钟岐云离开京兆之后五日,京兆城与往常一般无二。
虽说那日得到消息,谢问渊立即前往何勤衍家中向他说明西北战场局势,但那之后,何勤衍未曾与他再有联系,皇宫大殿之上的封徵帝也没有召见他。
八月二十五夜,京兆城外宗云寺nei阁一处破旧禅_F_如平日一样,燃着并不起眼的一豆灯火,但与往日不同的便是那时常敞开的_F_门此刻却是紧紧关闭。
若是从微微敞开的窗户缝隙窥探一二,便能被眼前的画面惊诧了双目,只因这大晸朝众多高官尽数挤在这破禅_F_之中。
识得皇城高官的人便可认出,这屋里集聚了得人正是尚书令下的礼部户部刑部工部四部尚书侍郎十数余人,此刻正商谈这什么,其中位于最上首的,便是当今尚书令谢问渊。
“政事堂nei耳目众多,京兆城各处家中亦被魏和朝的人盯着,有些事不宜在那处说道,所以我等便shen夜寻到此处,邀大人来此谈事。”
户部尚书向谢问渊微微拱手说道:“大人应当也猜到我等为何要请您亲自来一趟了吧?”
谢问渊微微点头,他自是知道的。
这段时日时局莫测,只见地魏和朝那边动作不断,封徵帝却似毫无所觉一样,照常与那回鹘来的Yan妃笙歌。而他亦是在予他们说明西北状况之后,就令他们莫要行动,尚未解释其中缘由。
他手下的这些怕是有些看不明,也摸不透了。
“大人,您都说了皇上必定已知西北兵败,而魏和朝刻意隐瞒甚至串通敌军陷害将军之事,怎的那么多日也未见皇上提及一分?莫不是他连侍中令何大人的话也不信了?”礼部新任尚书纪行晏神色焦急,他本是谢问渊这一派,所以前几日就得知了谢将军重伤西北战事困顿之事,他心中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谢问渊已将此事呈送今上,但现今乃是风云不定的关键时刻,今上竟是毫无动作?
更甚至......
想到上月皇城祠祭的事,纪行晏眉头紧蹙,“自打那回鹘送来了异域美人,皇上
不单祠祭时令其一同前往,甚至还......”想到那日皇帝搂着回鹘nv子同坐帝王塌之事,至礼制不顾,纪行晏就怒气填Xiong,却不能发作一二,直摇头重重叹道:“这一年来,宫中传来消息,尽是皇上和那回鹘来的妖nv日日笙歌燕舞,可曾好好思量过这朝中上下的大事?”
但......纪行晏看了看这几日并不见一丝焦急的谢问渊,实在有些摸不清谢问渊所思所想,他又叹道:“只怕是那回鹘的妖nv在皇上那处妖言惑众,说来她可是回鹘王送来的,如今看来那魏和朝早就与回鹘沆瀣一气,只怕这外邦nv子就是魏和朝手下设下的迷魂阵罢,大人,您说,如今皇上究竟在在想些什么?”
那回鹘nv子和魏和朝有勾结那是必然,其目的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要迷惑君主,让魏和朝达成他几乎要宣之于口的目的,对他们来说倒也没多大影响,谢问渊并不关注这事,只是,对于封徵帝......
谢问渊说道:“皇上并非不信何大人的话,他恐怕只是在等吧。”
“等?等谁?等回鹘大军南下攻占京兆?还是说等魏和朝命兵部拉回燕北守军B宫夺位?”纪行晏难以理解,“现下这般局势可是能等得了的?只怕晚了一步就都晚了!”
“是A,如今朝中看似平稳,但早就人心惶惶,汤柏成之流的墙头草已经向魏和朝投诚......”
“如今魏和朝都将暗卫安ca到我等府外四处,朝中令兵部周显那厮处处胁迫我等,若非我大人早早让我将家人送往西南......只怕......”
这话说话,屋中竟是沉默了起来,许久,才有人叹道:“若真是让魏和朝当权夺位,我等只怕就没有活路可走了......”
“我们死了倒也没甚,届时国中混乱,各方势力争斗,必定民不聊生......”
“哎......”
谢问渊见状,摇头道:“倒也不是,皇上生x多疑,虽是信得何大人的话,但却是不信我的,就算何大人将话予他说明,他也会多思量几番,不过现下看来,他倒是信了。”
“既是信了,又为何丝毫不动?大人所说的等?究竟是等......”礼部尚书纪行晏刹然间想到甚么,话说到此处却是戛然
而止。
坐于他身侧的户部尚书冯评代他将那未尽的说了出口:“大人的意思是,皇上这是在等着瞧我们这边有甚行动,想要等我们与魏和朝那边争斗一番,然后再动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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