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此时乃多事之秋,昨日虽说他是一人悄悄赶了来,钟家大部队都去往乘风驿了,行事颇为小心,但保不齐某些“有心人”暗中发现了这事,给谢问渊惹出些与大商巨贾串通的流言麻烦,钟岐云就没再多待,收到谢问渊信的当天午后,钟岐云就离开了谢问渊府上。
也恰巧,等他回到京兆乘风驿后不久,宫中就有人来寻了来。这人钟岐云认得,正是谭元雍身边的张怀张公公,这位说来年龄也算不得大,不过三十五六的模样,上次见谭元雍时,正是这一位他给引地路。
不过这次来的也就只有他一人,谭元雍并未出现。
倒也自然,这般时候,谭元雍作为太子新君,必然是守在封徵帝棺椁前的。
而这位张公公,若是新君继位,那便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传声筒,就算谭元雍未曾来,钟岐云自然礼数周到,更重要的,还有谢问渊那般的嘱托。
“不知张公公来此,为的可是八月中太子殿下提及那事?”
乘风驿nei里僻静一处,钟岐云向到来的张公公拱了拱手,却邀着张公公往里走。乘风驿与乘风阁邻近,做生意必然来往皆是客,这两处都是鱼龙混杂之处,许多事情不便在此说道。
“正是。”张公公冲着钟岐云微微点头,又四处望了望,道:“不知这处可适He谈话?”
钟岐云摇头,“您随我来。”
话毕,他便领着张公公从乘风驿侧门离开,又悄悄赶到了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院。
这处是数月千年,从慎度回来后,钟岐云就托人关注了几处宅子,而这一处正是上次来京兆城定下的,当时他也只是匆匆瞧了一眼,只见着符He他的要求:僻静远离人烟环境舒适,他就让王管事帮忙买下了,没再去过,也是从来没有住过的。
今日算得上第一次真的踏进这宅子的大门。
当初他这么草率就决定买下一个偌大又价值不菲的宅院,王管事惊吓之余,还旁敲侧击的问他要不要再看看。
钟岐云时间紧迫,追人的时间都尚且不够,哪里还舍得再花费j力去关注宅子?买这个宅院不过就是图一
个落脚也方便与人谈话之处,其他与没什么的要求了。
他在京兆购置地产_F_产一事,自然是不曾与谢问渊提起过的,能死皮赖脸的住近谢问渊家中的借口就不够那么充分了。
钟岐云想起离开京兆那yi_ye,想起怀中的温度,想起紧抱时双臂的充盈,心里忽而就满*着融融暖意,唇角的弧度是怎么也止不住。
但身边有外人,他亦不好再去胡思乱想惹人眼,只能以手抵唇假意咳嗽一声,遮掩了去。
行在宅邸园中的张公公微微侧头瞧了眼,了然道:“京兆不比江南四季如春,中秋一过,天儿变化可就大了,莫看这白日暖,但一早一晚的凉得很,钟老板当心些才好,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钟岐云点头附和道:“您说的是,多谢张公公提醒。”
说罢,钟岐云也没再去想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让人引着两人前往宅中nei院的会客厅_F_。
屏退下人,那王公公见安稳了才开口传达谭元雍的意思:“新君令奴来向钟老板传个话,这次两湖水患钟老板义薄云天,实乃大商巨贾之典范,不过,据新君所知,两湖灾民实在众多,如今赈灾的粮米着实不够,不久前,新君又昭告天下筹集了将万旦米粮,如今正存放在铜川,希望钟老板能够立即前往运送至商洛至商洛,商洛那处已有人接应,钟老板便不必再管。”
钟岐云当然不会傻得以为谭元雍真的要他运送赈灾米粮。
铜川位于京兆城北,商洛在京兆东南,是一个正处京兆和旬阳中间地带的小镇......从旬阳过来,钟岐云很清楚旬阳这处入京的门户已经被魏和朝的人把控着,加上上次遇见的那五千官兵,恐怕在旬阳坐守的有近万人,就为阻拦他方的势力杀过来。
如今谭元雍选择送商洛这么一个小镇.......
想到此处,钟岐云缓缓开口问道:“张公公,有一事,我需得与殿下说道,万旦米粮不是小数,从铜川到商洛皆是陆运,我钟家近年陆运虽说展势颇好,但目前皆分散国中各处,一时间恐怕没有这般多的人来接手。”
张公公似早已知道钟岐云会说这话,面不改色地说道:“这事
儿钟老板尽管放心,新君已经作好安排,铜川那处有数千长工能做这事儿,届时钟老板只管指挥搬运便是。”
钟岐云眉眼一动,果然。
谭元雍这意思,确如钟岐云心下猜的那般了,运的不单米粮,还有那些数千个“长工”。
谭元雍想要空降兵士打得魏和朝措手不及,那也只有寻个法子背开魏和朝的耳目,将人和军粮送到那处。
如今让这些官兵伪装作钟家商队长工,又光明正大的走到商洛,确实是一个好法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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