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命挺硬A。”淑妃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初七的侧脸,薄唇轻启,几个字打的初七浑身发冷。
淑妃不会堂而皇之的杀了自己,但可以以惩罚为由默默的将自己折磨死,毕竟,不会有人因为一个太监的死而为难她。
“天气暖了,公公身子底子弱,去外头晒晒太阳吧,顺便把本宫那莲花池的水给换一换,对了,公公动作要快些,最好明儿个之前将水换完,皇上赏本宫的鱼苗此时正养在水缸里,时间久了本宫怕鱼苗闷死。”淑妃说道。
“娘娘心善,垂怜那些弱小生命,初七公公,还不快去。”管事嬷嬷说道。
那个莲花池初七知道,就在淑妃所住的琉毓宫外,占地五六亩,初七断然不可能在明日前将水换完。
“娘娘可否多指派几个人手,奴才一人,明日之前定然换不完。”初七说道。
“那是自然,本宫怎会让公公独自一人去做这苦差,你们几个随初七公公一起去吧。”淑妃指了七八个太监给了初七,“初七公公以前是在皇上跟前儿伺候的人,你们可要听从初七公公差遣。”
初七领着七个太监去了莲花池,心里却始终忐忑不安,但几个太监提起木桶开始干活,没有其他动作,初七稍稍放下心来。
不料不过半个时辰,其中两个太监便捧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哎呦,我说你藏得那个包子馊了吧,你还非要吃,现在好了,哎呦,可疼死我了。”其中一人指着另一人痛苦地说道。
“你不是也吃的挺香的?”另个一人也蜷*在地上痛苦地说道。
“怎么回事A?”初七放下木桶看着两人问道。
“公公,这俩人昨夜犯了错被罚,没吃晚饭,今晨饿极了吃了两个馊包子,吃坏了肚子,这可咋整A。”又来两人过来放下木桶说道。
这腹痛不止的两人额头上一点汗也没有,吃搜饭腹痛初七再熟悉不过了。
可还未等初七做出反应,两人架起地上装病的人说道:“我带着两人去太医院,都是苦命人,公公不会难为大伙吧。”
四人脚底生风地跑了。
“继续干活吧。”初七看着剩下的三人说道。
不多一会,管事嬷嬷前来喊人:“小贵子,赶紧过来,这些个搬搬抬抬的重活宫nv们做不来。”
“来了。”小贵子一扔木桶便跑了。
小贵子刚走阿清又来唤走一人。
最终只剩一个半大孩子怯生生地盯着初七。
“你想走也走吧。”初七提起木桶说道。
那孩子扔下桶一溜烟跑了。
初七一个人提着木桶一趟趟地舀着莲花池里的污水,手上的纱布被污水浸透,血水混着污水一滴滴地落下。
可他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呢。
晚饭时初七到了太监所饭菜早被哄抢一空,长福不在,没人会给自己留饭,初七抱着空了的木桶,用脏兮兮的手握着勺子去挂桶沿上的米粒。
“初七,活没做完就来吃饭A。”一个手里掐着两个馒头的太监一脸讥笑地从初七身边走过。
可初七眼里只有呢白花花的馒头。
初七zhui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将手上混着血水与污水的纱布一甩,敲好甩在那太监手里的馒头上。
黄色的糙米馒头被染上污垢。
“你是不是故意......”
“抱歉,手上流脓,太疼了,没注意。”初七一脸nei疚地说道。
“恶心。”那太监看着初七血r模糊的手胃里一阵翻涌,朝初七啐了一口,将馒头扔在地上便走了。
初七立即蹲到地上,捡起馒头,吹了吹灰尘,将馒头塞回zhui里。
“初七公公,您用完晚膳了吗?莲花池还等您收拾呢。”初七馒头还没咽下,淑妃宫里的嬷嬷就来催人了。
初七连忙跑了出去。
天已黑透,虽说开了春,但夜里还是凉的很,初七本就重病未愈,这劳重的体力活没多久就榨干了他的体力。
初七瘫坐在岸边,在月光下看着伤痕累累的手,这次是真的要留疤了,初七不怕留疤,阿偌走时,留了那祛疤的药水。
那药用在身上,好似没有那么痛了。
好冷A,初七紧了紧身上的_yi_fu,先前吃的两个馒头又消化了,初七最近总是很饿。
初七将脚边木桶踢得远了些,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提那沉甸甸的木桶了。
“初七......”
突然有个熟悉的身影在身后叫他。
初七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听出是长福的声音,靠在树上朝身后抬了抬手。
“听说你晚上又没吃上晚饭,我给你带了包子,我托采买太监从宫外买的,你尝尝。”长福从怀里摸出热乎乎的油纸袋,小心翼翼地捧到初七面前。
初七问到r香,撑着身子抓起包子就往zhui里塞。
“我晚饭吃了两个馒头,可我早就饿了,最近好似一直吃不饱。”初七塞下三个包子后才腾出zhui来说话。“照这么吃下去,我会变成大胖子的。”
长福看着初七瘦骨嶙峋的手腕,道,“你这个年纪要长body的,吃的自然多,而且,你平时要么生病,要么做苦力,消耗自然也大,你看,你这tui还没有我胳膊粗呢。”长福将手臂放在初七tui侧比了比。
初七不动声色地收回tui,“哪有那么夸张。”
是今夜月色太美,还是离心上人太近,长福又一次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帮你干活。”长福将自己的外_yineng下,披在初七身上,提起木桶便大步走开了。
长福身量很高,可没有李轩高,长福不瘦弱,但没有李轩强壮,长福眉眼周正,却没有李轩英俊。
初七看着长福提着木桶在自己面前一趟趟走着,竟也能看出几分潇洒。
可长福比李轩对自己好A。
那又如何,自己不还是要在这里受苦。
初七自嘲似地笑了笑,拥紧身上的棉_yi,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头顶上的树枝轻轻动了动,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黑暗中。
莲花池的水自然不能凭一己之力舀干,初七却在早上发了重病,好似比之前更加严重,脸上都泛起了青灰色。
“这人以前在养心殿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来了我这里三天两头地病倒,这传出去还以为本宫_N_待他呢。”淑妃捏着鼻子说。
“娘娘心善,自然不会_N_待下人,奴才瞧着,倒像是从蛮族那边带来的病,过惯了苦日子,到了咱姜国,享不了福。”管事嬷嬷看着初七嫌弃地说道。
“瞧着好像不行了,脸都发青了,抬出宫扔了吧。”淑妃嫌弃道。
出宫?可初七从未想过出宫A,出宫以后去哪?怎么过活?出宫以后是不是不用再下跪,不用再挨打了。
“他还活着,他还有气,我求求你们了,让他吃两幅药,他一定会好的。”长福拦着要将初七扔出去的太监苦苦哀求。
初七蹙着眉,长福好吵,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聒噪,吵得人头疼。
“公公,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别为难我们A。”办事的太监曾将都受过长福的恩惠,此时也是为难至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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