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好的剑鞘,与从前的剑鞘还是有些微不同。
“下官让铁匠试了多次,可无论如何都打造不出四皇子说的那种墨漆色。”为显示自己所言非虚,平遥县令将之前所做的残次品也一一呈了出来。比较之下,的确是这把鞘做的最肖似原品。
楼西胧也不是苛求之人,将墨竹剑收入鞘中,想着寻一个机会将这剑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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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透的眼睫贴在眼睑上,下人捏着干净的帕子,擦拭着面颊上残存的水渍。
已经能朦胧视物的翟临心神渐稳,不再似才失明时那样的焦躁了,“四皇子启程了吗。”
翟临忽然一问,令下人怔了一下才作答,“四皇子还未动身,”
清透的水珠沿着翟临紧抿的菱唇滑落下来。他这几日在别院里,一直以为楼西胧已经启程回京了,没想到**
“宫里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他只是这县令府上一个小小的奴才,哪里能知道宫里的消息呢。
听到这里,翟临便不再作声了。
下人收拾了铜盆跟帕子退了出去,坐在桌前的翟临抬手抚了抚还是*润的双眼。他近来看的已经比之前清楚了很多,恢复到以前也只是时间问题。
扶着桌子起身,翟临睁开双眼往门口走去,因为走到门口陡然强烈的刺眼阳光,令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的翟临眼中又涌出泪来。下人连忙上前搀扶,“翟伴读!”
翟临挡住双眼,从指间的缝隙里,他看到了脚下自己的影子。
“您是想出去走走么?”下人扶着他的手臂问道,
只是想看看自己恢复了多少的翟临也正好不想再在院子里呆下去,任由下人搀扶着他的手肘往外面走去。
风声。
光影。
不敢直视强光的翟临只能低着头,在他走到院门口时,忽然见到了一双靴子。下人比他更早看到那个站在院门口的人,正要行礼,却被楼西胧做出的嘘声手势制止。
翟临知道靴子的主人是谁,只二人疏远的关系令此时此刻有几分狼狈的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还好对方径自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心不在焉在外院里转了一圈的翟临在回到别院之后,在自己的桌子上发现了那把丢失的墨竹剑。他一时惊喜,拿起来之后剑鞘的异_gan又令他蹙眉,可当他手指摸到剑柄,上面还带着他指腹摩挲出来的带着几分柔滑触_gan的临字,又显示这当真是他丢失的那把剑。
失而复得的欢欣令翟临忍不住收紧了握剑的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剑,是他的剑!
可这剑是谁找到后送还的呢。
翟临忽然想到方才离开别院时,站在他面前却一直没有作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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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又送来了信。
看着看完信后心事重重站在窗边的楼西胧,林明霁的心也仿佛沉重了许多。
“明日就启程吧。”为翟临在平遥耽误了太久,太子一催再催。
林明霁答应了一声。
他知道回了京城,他与楼西胧必不会再如现在这般能日日相见,朝夕相处,可若不回去,加诸在对方身上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多。
眼前的棋盘俨然是一副死棋,若非落子艰难,他也不会在这里久坐至此时。但随着他坚定了心神,手中悬而未落的白子毅然落下。
这是一步险之又险的棋,输则功亏一篑,赢则乘风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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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明日启程的赵息玄,自然选择与楼西胧同行。在当夜他正要休息时,隔门忽然传来一道毕恭毕敬的求见声——
“下官季和,特来拜见赵大人。”
这季和便是平遥县令的名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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