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相信叶修,无论外界如何议论,他也相信叶修。
就凭他如期出现在他的面前,说要和他完成约定的赌局。
而江波涛是唯一知情人,当时他正和周泽楷在一起。
叶修退出赌坛已成事实,这一局无论谁输谁赢,都不可能计入赌坛的正式排名数据中,叶修去找周泽楷,仅仅是因为他答应过要和他赌一局。
江波涛是一个Beta,他和叶修没什么私下里的交情,但他一直很佩服他,这一刻来的佩服尤甚。他也相当了解挚友周泽楷的心思,他便替腼腆木讷的周泽楷当了这个传话人。
“叶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处境很危险?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嘉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陶轩已经对你下了江湖追杀令,舆论都倒向他那边,目前没有人会为你出头。”
叶修听了后不仅没什么反应,还和江波涛开玩笑,叶修何时何地都有心思开玩笑,“呵呵,谢谢关心,不是江湖奸杀令就行,我命硬得很,。”他转头对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泽楷说,“怎么样小周,你赢了后,我会消失,你就是名符其实的世界第一。”
周泽楷还是不说话,叶修也了解他的风格,基本上只要他不想办法表示反对,就是赞成了,他自顾自地取出一副未拆封的扑克,询问江波涛,“江判官,按赌坛的规矩,下克上,赌法该由上来定,对么?”
“是的。”言到即止,江波涛也迅速回魂,进入赌坛判官角色。
“那好,我们简单点,就一局定输赢,抓到黑桃A的人就算赢,你意下如何?”
“很公平。”江波涛看着周泽楷,为了提醒他还用了官方称呼,“周先生,你同意么?”
周泽楷摇摇头,表出了自叶修出现后的第一个态。
叶修拆扑克的动作停住了,颇有几分惊讶的看着周泽楷,“那你说说你的要求吧。”
周泽楷开始解衬衣的袖口上的扣子,活动着手腕,“我赢了,你留下。”
叶修一笑,未置可否。
扑克已经拆开,他把扑克交给江波涛验牌,江波涛把扑克放在手臂上延伸摊开,向两人展示牌面,全新的54张扑克。
叶修和周泽楷拉开一点距离,面对面站着,都对江波涛点头示意,表示牌没问题,可以开始。
江波涛把扑克一把合拢,伸到两人中间。他的胳膊突然向空中一抖,手松开,扑克哗啦一下全部散开,张张分明,直飞上空,很快受到阻力,开始呈现出落势。
就在扑克落下的这一刹那,叶修和周泽楷同时出手,身形一晃,抓向各自认同的扑克。
周泽楷身体晃完后向前倾,他用他的动作迷惑了叶修,紧接着,他用嘴唇捉住了叶修的嘴唇。
叶修的嘴唇是凉的,周泽楷的嘴唇温热,叶修没在发情期,他的自控能力也很强,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叶修的眼睛猛得睁大,他手一抖,本已碰到的黑桃A从指间滑开,他转而抓住了另一张飞落的扑克。
这个浅尝辄止的吻结束得和开始的一样快。
周泽楷站直了身体,他在叶修眼前亮出了他手中夹着的扑克牌,牌面翻开向上,是那张黑桃A。
叶修三人的身影隐没在街边拐角处,一转而过,终于是看不见了。
“走吧。”周泽楷这句话说得像是一声轻叹,他心里清楚,现在还不是和叶修见面的时候。
“师父,你怎么了?”罗辑望着说着说着话突然就没声的叶修。
“没事,你和包子回去别忘了用牛奶泡手。”
无意识地,叶修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记得当时,他对周泽楷是这么说的,“我和你睡过,不代表你就要对我负责,那天我在发情期,是个我看过眼的Alpha,我都不会拒绝。”
叶修输给了周泽楷,他履行了自己说过的话,他消失了。
兴欣麻将馆离嘉世赌场要二十几分钟的脚程,从嘉世赌场出来走一条街,右拐,再走半条街,左拐,还走三分之一条街,差不多就到了。
刘皓揶揄兴欣是个路边麻将馆也不算冤枉它。
兴欣麻将馆普通的就和兴欣这个烂大街的名字一样,只比帝豪不夜城这种二十年前的流行款强一些。H街上有十几家大小麻将馆和其它综合赌档,兴欣夹在其中不算最好也不算最差。
全部固定资产就是两层房龄十年以上的独栋小楼,楼上楼下有两个大赌厅和八间VIP室,还空出几间房给员工吃饭住宿。
老板是个比叶修大一岁的女人,叫陈果,子继父业,人实在,很能干,也有点泼辣,除了赌技麻麻以外厅堂厨房一手抓。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是叶修从周泽楷那里出来后的第一个落脚点,他本来是想进来避个雨,结果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家麻将馆的伙计。
时间一长,叶修倒也呆的满意住得舒心,还顺道收了几个一心想去赌坛闯荡的徒弟。日子过得偶尔鸡飞狗跳,但主要还是平淡祥和。
这看起来,真像叶修亲口承诺过的那样,一代赌王,斗神,从此绝迹赌坛,江湖不见。
叶修包荣兴罗辑三人拐过最后一个街角,兴欣麻将馆近在眼前,长方形的牌匾外围闪烁着一串彩灯,兴欣两字精神头十足地高亮着。
叶修他们正抓紧时间对词。罗辑很乖,自认闯了祸,说什么认什么听什么,麻烦的是包荣兴,思维连跳带转的堪比俄罗斯轮盘上蹦跶的小钢球,上一个口供刚对完,让他再重复一遍,他都能说“老大你看今天星星好亮我给你唱个小星星吧”。
叶修满头黑线,果断放弃了包荣兴,对他说等下老板娘问起你什么要不要说听我和罗辑说就行。他也坚信陈果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想和包荣兴做长线交流。
可惜陈果目前没心思研究老大去哪儿了,她正站在唐柔的身后,紧张地看着她摆出的牌面和对面疤脸汉子的脸色。
坐在麻将桌前的唐柔比老板娘淡定多了,她坐在北风位,一个疤脸汉子坐她对面,就是南风位。
西风位和东风位上坐着的是常来兴欣麻将馆玩两把的熟客。现在反而都成了夹心饼干还兼着炮灰,两人一脸苦逼相地早就放弃胡牌,不管自己的牌面,瞎乱摆着,全部的算计都盯在桌上已打出的废牌上,不见兔子不撒鹰,生怕放风点炮。
疤脸大汉不仅是疤脸,他穿着跨栏背心夏威夷短裤,踩着拖鞋,上身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狰狞的纹身,左青龙右白虎的,还有一条大粗金链子挂在脖子上。
他打一进门就没掩饰自己踢馆者的身份,放言让陈果把场子里最高的高手叫出来切磋一番。
陈果向来对自己的水平心知肚明,不会头脑一热上去应战。叶修等不在,麻将馆里能数的着的高手只有唐柔。
还不等陈果在拖延时间和派唐柔一试中纠结出个结果来,唐柔已经自觉地坐到了麻将桌前。
唐柔跟着叶修学习赌术也有半年,天赋奇高进步飞快,但入行太晚实战经验尚浅,这让陈果多少有点忐忑。
不过看着唐柔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陈果的脸色也慢慢缓和下来。
只是唐柔摆出来的牌面,典型的不成功便成仁——一如她本人的性格。
周围几张台子的客人见有好戏可看,纷纷扣下他们手里的麻将,蹭过来围站成一圈看热闹。
疤脸大汉摸了一张牌,用拇指在牌面上摸索着,识辨出牌后他也看不看,直接把这张麻将摆到他一早预空出的位置上。
为了给唐柔制造压力,他还特意用塑料麻将的角磕着桌面发出几声洋洋得意的钝响。
站在他后面的围观群众简直太尽职尽责,他们看到疤脸大汉目前的牌面时争先发出大小声不一的惊呼。
疤脸大汉把一直掐在手里的西风扔出来,挑衅唐柔,“我听牌了,西风给你随便碰。”
东西二位炮灰打得更是战战兢兢,轮到他们就只挑桌面上有的牌打出。唐柔不理会对家也不理会对家的西风,她径自摸牌,看到不是自己要的又打掉。
又摸了两轮,还没人胡牌,陈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对面讨厌的声音还没完没了火上浇油,“老板娘,你们麻将馆够现钱给么,老子这个番数滚完要吓死你们的。”
围观群众中突然挤进来一把懒洋洋的声音,“胡了也不就是个四暗刻加花牌么,十三幺赢你够不够?小唐下面这张该到站了,推到亮牌把,给这位客人看看。”
这是叶修的声音。
这个怎么听都像在敷衍人的语气从来都能第一时间抚慰陈果的不安,她边给了他一个“又跑哪去了”的白眼球,边把自己的位置空出来让叶修进来。
叶修刚在外围已经把四个人的牌面连同剩余底牌都看透算尽了,早就得出唐柔会胡的结论,还顺带暗赞了一把唐柔做大牌时的沉稳。
重磅回答疤脸大汉“不可能”惊呼的是唐柔拍在桌上的北风和其它十三张牌,东西南北中发白一九条一九饼一九万,北风做将,果然是十三幺。
周围的啧啧称奇声此起彼伏,映衬着疤脸大汉青光色的疤脸。
不消一会儿,疤脸大汉飞也似的跑了,再也不提踢馆这个茬,围观群众也各就各位,回到各自桌上重新开战。
陈果见好就收没去追究,沉浸在唐柔带来的辉煌战果中,一时忘了盘问半天不见踪影的包荣兴和罗辑和两小时不见踪影的叶修。
包荣兴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拽着罗辑大声问,“罗小弟,你看刚才那个人的脸色和嘉世那个刘皓的脸色好像,这就是输钱的脸,哈哈哈哈……”
罗辑万般无奈,低下头扶额,陈果听到狐疑地望向包荣兴,“嘉世的刘皓?你们……”
我就知道救场总是难免的,我上辈子欠你的嘛包子?!
叶修咳咳两声,吸引了陈果的注意力,拿出严肃对待的语气佯装教导包荣兴罗辑,“总之,你们要学会用身边任何能用得到的东西练习赌术,练习眼力和听力,就像下午我带你们去大街上记车牌号这样!总之,赌的奥义就是,什么都能拿来当赌具,什么都能用来做筹码,除了你们的良心,明白么?!”
罗辑心领神会,也不管是否欲盖弥彰,赶紧点头表示受益匪浅,就是包荣兴还一个劲儿的“嗯?啥?”。
叶修装模作样临时应急说给包荣兴罗辑的话也倒不是瞎掰,最起码他向来贯彻的挺彻底。
一个合格的赌徒,要做到眼中有赌心中有赌,随便身边的什么东西,都能拿来摸上两手,磨练技巧。
叶修作为一个Omega的发情期向来控制得很稳,至少还没有在赌桌上出什么洋相。他控制的办法也相当简单,掐好日子,按时服用抑制剂,碰到有赌局的日子为了保险还会吃上双份。
发情期平稳过渡的日子多了,这种烦恼几乎被他排出脑外,他有时会觉得自己搞不好是罕见的超冷感的Omega,赌神托生,为了赌连性别特征都要行方便绕道走,或者是上帝本来把他造成一个Beta,一时忘了又给他增加了生育功能,让他成了一个不怎么柔软的Omega。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赌坛早就开始疯传叶修已被哪位大神标记,所以发情期稳定无缘一闻。大家顺便一显本色开下赌注,赌标记叶修的Alpha是谁,纠葛最久的韩文清或是私交不错的黄少天,再下一道注,赌叶修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常见型的或是奇葩型的。
上得山多终遇虎,第八届赌王争霸赛后的祝捷慈善酒会上,叶修发情了,还是那种一下补齐之前所欠的猛烈。
服下身上带的第三份也是最后一份抑制剂后,叶修的发情症状不但没得到丝毫缓解,反而如醇酒上头那样,愈演愈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叶修一早觉察到身体的不对,他赶忙跟陶轩打了声招呼,躲进里酒会会场最远的一间小赌厅里窝了起来。
酒会由轮回赌场承办,为此特意封闭了赌场的顶楼,以示隆重。这正好方便了叶修,他躲出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中央会场。
叶修很热,身体里面蒸腾出来的热气煎熬着他,他的意识神智越发混沌,呼出的气息炙烫无比,面色酡红,明明嗓子发紧,干得要冒烟,口中的唾液却很充沛,顺着微启的嘴角不住滑落,划出色气的湿痕。
尽管叶修知道,他的这股邪火不被粗硬的阳具狠狠捅入发情的淫穴死去活来地磨就不会终止,他还是试着把空调的度数调到最低,挣扎着脱掉西装外套,扯下系在衬衣领口的领结,再胡乱解开几个靠上的衬衣扣子和袖口,希望能得到些许平静。
叶修打算单靠意志力把这段发情期扛过去,就像他之前一直在做的那样。
他很清楚,Omega一旦被强劲的肉棒安慰过后就在也离不开那种滋味,恨不得因它生为它死,并且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怎么被操更舒服,怎么取悦操自己的人。叶修还没想过要给自己找个Alpha,尤其是现在,他正处于事业低迷期,还有一堆后来者虎视眈眈的盯着嘉世赌场。
叶修无暇去想突然发情的原因。情潮勃发带来的各种淫靡念头正在轮番冲击着他,屁股里的小洞从里到外都痒得不能自持,自觉地一张一合吐着淫液,连加紧了收缩都办不到。
叶修正陷入谁都行只要让他爽和坚持再坚持的天人交战中。
他的下身已经湿透了,狼狈不堪,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前面的肉棒胀得发疼,直挺挺地抵住裤裆上的拉链,硬质的拉链施加在充血顶端上的丁点快慰几乎要逼疯他,肉棒要被带点痒得疼刺激得憋坏。
后穴还在源源不断的淌着淫水,像是被羽毛扫弄那般抽搐着,渴求疼爱。
西裤和内裤早就粘在一起,贴在屁股上,大腿间敏感的皮肤和囊袋也被又滑又湿的粘稠感占据,同时灼烧着他的身心。
叶修拼命地忍耐着,阻止自己把手伸进裤子里抚慰一番。他不知道他现在双手虚软无力,想要解开皮带扣都难。
头上身上都被汗水浇湿,额前和两鬓的碎发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很痒,叶修浑身发抖,喘息声不时地夹杂着饥渴的轻吟,他使劲咬着下嘴唇,嘴唇上被他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叶修本来半倚靠在赌桌上借力站着,双手放到身后抵在桌面上,借以支撑。
突然一股强烈的欲潮拍打过他敏感的身体,化为淫水从后穴中汩汩涌出,叶修的腿又麻又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他放任自己贴着桌腿缓缓地坐到地上。
结果身体刚坐到地面的瞬间,最为敏感柔软的屁股整瓣被地毯短硬的细毛狠狠刷过,这种刺激生生逼出了叶修的呻吟,他松开牙关,放过了咬出血印的下嘴唇,快慰地伸出小截舌尖舔着上唇喘气。
仅仅是这种程度就……么……再也不说什么冷感体质了……
叶修高高仰起头,涣散的目光无意识地望向天花板,难耐的泪水在眼底聚集凝结,他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重影片片,还染着白花花的光晕。
谁来……帮帮我……
这个念头刚飘出来,叶修向来不服输的倔劲儿硬是又稍微占据了上风,他努力睁大眼睛,狠狠地拧了自己大腿一把。他需要帮助,他需要的是一支烟。
叶修的后背正好靠在木质的桌腿上,他的身体感受到那凹凸不平的硬物,不听他的号令就自顾自地挺起腰,把股缝顶在桌腿上上下磨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