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城。
季府。
季大**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地上跪着个婆子,身上收拾得很干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低垂着头神色平静。
寂静的厅堂中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寒风吹得窗户作响。
“七郎出生那日也是这般大的风。”季大**突然开口道:“季瑜去的时候,我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只是胃口不好,总是吃不下东西,季瑜还担心孩子body不好。”
“七郎刚生下来时body果然不好,瘦瘦小小一个,抱在怀里都没多少重量。”季大**仿佛是在回忆,神色难得地显露出些许的温柔,“眉眼同他外祖很像**只是没多久他就病了,我本以为要养不活,天天以泪洗面。”
说到这里季大**的声音沉下来,“只是老太爷好像对这个孩子格外重视,亲自抱着他前去求医,在外面待了半年,回来时便康健了起来,只是落下了病_geng。”
“孩子能救回来我便谢天谢地了,知道是季瑜在天保佑我与他的孩儿。”季大**站起来,缓步走到婆子跟前,突然笑了起来:
“刚出生的小孩一天一个样,你们以为做得天_yi无缝是不是?”
跪在地上的婆子垂着头沉默着。
“你们也确实做得不错,连七郎yao间那颗痣都点上了,由不得我不信。”季大**扣住她的下巴,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厌恶和冷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我的七郎左脚小脚趾是废的,同我和他外祖一样,_geng本弯不了。”季大**神色怨恨道:“你们用季怀换了我的七郎还以为我不知道!?眼看季怀和季铭越长越像就故意编排出那些流言蜚语以为我不知道!?”
“自从季铭把季怀抱回来,我院子里的眼睛不知道多了多少,盯着我和我几个儿子。”季大**冷笑道:“欺我孤儿寡M_,让季怀那个野种鸠占鹊巢——”
一直安安静静的婆子缓缓抬起头来,沉声道:“大**慎言。”
完全不见半分害怕与心虚,像是在看季大**无理取闹。
“啪!”
那婆子被扇得头偏向一边,zhui角溢出了血丝。
“季铭这二十一年来季府控制得密不透风如同铁板一块,我同娘家来往一封书信都要过几遍人手才能送出去。”季大**道:“他以为死了B着我把季怀交出去就结束了吗?那我的七郎呢!?”
“他占我儿的身份二十一年,我儿不知生死**”季大**兀地红了眼眶,“你在季怀院子里装模作样装了二十多年的粗实婆子,季怀一走你便装不下去了!?”
那婆子淡淡道:“奴婢听不懂大**的话。”
季大**冷笑:“没关系,你早晚能听懂。”
——
京城,紫宸宫。
茶杯被人暴躁地摔到了地上。
头一次见脾气温和的人发这么大脾气,太监宫nv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都下去。”赵岐沉声道。
众人规规矩矩退了下去。
唯独林渊站在原地未动。
赵岐愤怒地指着他,“你是聋还是瞎!?朕让你把人撤回来,你竟让人一路追去了石源城!宋凡那个老东西本来就心思多疑,朕好不容易安抚下他,你偏偏要来搅局!”
林渊不冷不热道:“同意他nv儿入宫为妃来安抚?”
赵岐一噎,旋即强撑起气势道:“那只是朕的暂缓之计!又不是真让她入宫!”
林渊道:“陛下果然思虑周到。”
“我都说了不会让她入宫,你这是什么语气?”赵岐气急败坏道。
“陛下乃是一国之主,理当多纳后妃,为赵家开枝散叶。”林渊恭敬道:“陛下不用心虚。”
赵岐瞪他,“林渊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渊笑道:“陛下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就被人一把薅住了领子,赵岐恶狠狠地盯着他,半晌又强压下怒意将人松开,“朕在跟你说季怀的事情,你少岔开话题。”
林渊不紧不慢地整理着领子,“陛下,若是不杀了季怀,你这皇位还能坐得安心吗?”
赵岐顿时偃旗息鼓,良久才道:“他不过是一介庶民,翻不起什么风*。”
林渊笑了一声:“陛下可还记得八年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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