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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鸩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神色恢复从容,他抬头幽幽看着萧澧,不答反问:“皇子怎么不在咱家面前装怯懦?之前任人打骂的时候不是装得挺像的么?”
昭陵帝是出名的宠妾灭Q,对皇后和嫡皇子冷若冰霜,却宠爱贵妃和庶出的二皇子。
皇后一共有两子,大儿子萧衍冰自幼患有tui疾,不能继承皇位,小儿子萧澧作为皇后嫡次子,本来应该可以继承皇位,可因为皇后的缘故,不得圣宠,不但没有被立为太子,还被送来毓朝做质子,可谓是绝了储君之路。
人人都觉得萧澧无缘帝位,所以毓朝皇子们才有恃无恐地欺负他,容鸩上辈子也把他当做一个小可怜捡回去,以为给点小恩小惠,萧澧就会为他所用。
可萧澧实际上就是一匹shen藏不露的狼。
上辈子,容鸩想利用萧澧,萧澧又何尝不是想利用他。
只是后来他们一不小心发生了关系,越来越纠缠不清,彼此挣扎,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既想杀了对方,又想跟对方沉沦至死,甜蜜又互相折磨,他们就这样矛盾而挣扎的往前走,直到容鸩累了倦了。
容鸩低低笑了两声,自从他得势之后,便无人敢再提起他的身世,一个能够将他身世打听得明明白白的人,又怎么可能无依无靠任人欺辱呢?
萧澧虽然没有昭陵帝支持,皇后一族却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他。
萧澧是狼,他老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庆德帝想要吞并邺朝,昭陵帝也想吞并毓朝,谁都不满现在天下二分的状态,都在伺机而动。
昭陵帝老谋shen算,多年来一直在暗中筹谋一统天下,毓朝土地肥沃,适He耕种,邺朝却土地贫瘠,百姓难以温饱,昭陵帝早就挖空心思的想要彻底得到毓朝的土地。
他虽然宠爱贵妃,却j明冷静,_geng本不会为了美色失去分寸,他早就看出来萧澧才是适He为帝之人,他将萧澧送来毓朝,不过是故意试炼,他在考验他的继承人。
萧澧如果能成功回到邺朝,那么就是邺朝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
萧澧也没有令昭陵帝失望,萧澧上辈子在毓朝搅弄了不少风云,他装作人人可欺的模样,实际上带了不少暗卫来毓朝,他的暗卫都潜伏在暗处替他做事。
萧澧在这里待了两年,将这里的一切都探查的清清楚楚,还趁机收买了不少官员,给毓朝埋下了隐患。
后来萧澧登基称帝,第一件事就是起兵攻打毓朝,几乎将毓朝打得连连败退,他战无不胜,一路势如破竹,毓朝早已外强中干,从上到下都已经腐败透顶,亡国只是迟早之事,_geng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萧澧如昭陵帝所愿,一统了天下,成为了真正至尊无上的帝王。
萧澧听到容鸩的问题,微笑道:“我不愿在掌印面前伪装什么,当然是希望掌印能够成为我的人,这是我的诚意。”
容鸩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你觉得咱家会选你?”
“掌印是聪明人,既然想要报仇,自然会选择最方便最锋利的刀,而我甘愿成为你复仇的刀戟,我们各取所需,是最适He的人,我以为掌印会选我。”萧澧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萧澧生的俊朗,看人的时候神色总是显得格外专注。
容鸩轻挑了一下眉梢,萧澧倒是没有猜错,他上辈子的确是这么选的,可这辈子他不想再走老路了。
他端起茶盏,神色疏离冷淡,“既然是刀戟,除了锋利和方便之外,最重要的是要得心应手,相比起聪明人,咱家更想选择老实听话的,皇子聪慧过人,咱家怕被反噬,最后反而为手中刀戟所伤。”
萧澧一愣。
容鸩低头喝了一口茶,心中微凉,萧澧胃口太大,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而他只想复仇。
上辈子他以为他们是殊途同归,可后来才明白他们分明是道不同,从一开始就不该牵扯在一起。
萧澧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他会拒绝,不过没有退却,反而饶有趣味地勾了勾唇,露出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大有越战越勇的架势。
萧澧道:“掌印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这刀戟不听话呢?”
“我就是知道。”容鸩放下茶盏,抬眸看他,冷淡道:“夜shen了,慢走不送。”
他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没管萧澧是翻窗离开,还是从大门走,独自一个人先离开了。
容鸩回到屋nei,走到白鹤香炉旁,燃了助眠的熏香。
他躺在_On the bed_,本来以为重生后的第一个夜晚会yi_ye无眠,没想到却很快就就睡了过来。
梦里,他回到了萧澧灭了毓朝大获全胜的那一天。
他和萧澧站在城墙上,寒风凛冽地吹着,天上飘着雪花,城楼下伏尸百里,血流成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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