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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澧看着手里的墨字,津津有味道:“据说有一年崔将军过寿,小公子正巧受了风寒,无法回京,便让人送回了一幅他亲手写的百寿图,崔将军当场打开百寿图,百寿图上的每个字都用不同的字体所写,颇具颜筋柳骨之态,让宾客们大为惊Yan,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容鸩想起往事,Xiong口是一阵沉闷的疼。
孟家是将门世家,家中兄姐都喜欢舞刀弄枪,只有他身子弱,自小只喜欢舞文弄墨,他还曾夸下海口,说就算将来不能上战场杀敌,也要考个状元回去。
只是最后状元没做成,反而成了一个阉人。
萧澧将手里的纸放下,神色略带遗憾道:“都说字如其人,我看了掌印的字,倒是有些好奇崔家小公子当初是何等模样了,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如今**”
容鸩冷声打断他,“我是容鸩,不是崔兰瓷。”
萧澧勾唇一笑,“是A,时过境迁,世人都忘了你是崔兰瓷,只记得你是容鸩,就连庆德帝都相信你彻底成为了容鸩,你亲手将崔兰瓷埋在了过去。”
容鸩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萧澧抬眸看他,神色间带着几分认真,“兰瓷,你的确做不回世人眼中的崔小公子兰瓷,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做我一个人的兰瓷。”
兰瓷**
容鸩垂了垂眸。
上辈子萧澧私下总喜欢这样唤他。
人人唤他容鸩,唯有萧澧喜欢唤他兰瓷。
容鸩一度觉得,只有萧澧的一声声呼唤,才让他知道崔兰瓷确实存在过。
夕阳的余晖照在轩窗上,屋顶雪融成水,水滴顺着屋檐往下淌,水滴一下一下拍打着地面,滴答滴答的响。
萧澧走到容鸩面前,将手撑在容鸩两旁的扶手上,低头看着他眼中来不及躲藏的悲伤,低声道:“我说过,你如果想要报仇,只有我能帮你。”
“为什么只有你能帮我?”
容鸩觉得有些可笑,他上辈子的确选择了萧澧,萧澧也成功替他复了仇,但萧澧凭什么说只有他能帮他?这世上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萧澧看着他的眼睛道:“因为你太过心慈手软,靠你自己很难狠下心肠彻底复仇。”
容鸩哑然失笑,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样,笑了好半天,“你倒是有趣,这么多年来个个都说说咱家心狠手辣,你还是第一个说咱家心慈手软的。”
萧澧勾唇,“他们不懂你。”
容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咱家哪里心慈手软?”
萧澧后退一步,在容鸩对面坐了下来,当真说了起来。
“首先是陈实邈,大家都说你不顾往日情谊,心Xiong狭窄,而我看则不然。”
容鸩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似乎仍觉得他可笑,眸色却微微沉了沉。
萧澧沉声道:“你如果要报仇,就必定要让毓朝倾覆,如果那一天来了,以陈实邈的x子,他若还在朝堂上,必定会选择跟毓朝共存亡,所以你故意将他贬回老家去,让他在老家安心养老。”
容鸩眸色微沉,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上辈子在城破的那一天,陈实邈在自家上吊自尽的模样,body微微僵硬。
萧澧继续道:“这几年你差不多把朝中帮过崔家的大臣都赶出了朝堂,剩下的那些大臣,要么是当年在楚家出事时煽风点火的人,要么是对楚家冷嘲热讽的人,你现在折腾起他们来,想必是可以不用手软了。”
容鸩抿了下唇,眉心微拧。
萧澧道:“你害二皇子,是因为她M_妃当年妒忌你姐姐的美貌,庆德帝不过夸了你姐姐一句,她就给庆德帝吹枕边风,让庆德帝送你姐姐去和亲。”
“你亲手杀大皇子,是因为当年是大皇子送你哥哥去边关的,他沿路趁机羞辱你哥哥,你哥哥当年一头撞死在城墙上,他连尸首都不肯给你哥哥收。”
容鸩抬眸看向萧澧,萧澧不闪不躲地回看着他。
萧澧眉骨幽shen,鼻梁挺翘,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眼睛漆黑而明亮,像天上飞翔的鹰隼一般。
容鸩一直觉得萧澧不了解自己,上辈子他和萧澧在_On the bed_的姿势换了不少,交心的话却没说过几句,没想到萧澧原来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他。
他不但将他的背景T查的清清楚楚,还将他这个人看得透彻明了。
原来他这样了解他。
容鸩淡然一笑,收回目光,低头倒了一杯温茶,“你倒是对自己的狼子野心一点也不多加掩饰。”
萧澧从善如流道:“我既然想跟掌印He作,便只想跟掌印坦诚相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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