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溪走进闻渡的卧室,很远就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她很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觉得那是一种干净的_gan觉。
谈溪慢慢走过去,闻渡侧眸看她。
不同于那晚的锋利,他今天变得攻击x少了很多,也许是生病的缘故。
那晚他的失控好像是假象,又像是梦境,但叫人难忘。
闻渡偶尔流露出的另一面的自己总让她记忆shen刻。
谈溪主动开口,“好点了吗?”
闻渡的嗓子还是沙哑,不过他这次好歹愿意同她好好讲话了,回答道:“还好。”
谈溪“哦”了一声,放下包,然后坐在吴烨刚才坐的椅子上,笑着说:“奇怪了,那晚淋雨的人明明是我,怎么_gan冒发烧的却是你。”
闻渡没说话。
但是他们之间似乎总是这样,本该承受的人是谈溪,但最后受伤的确实闻渡。这些年来,他心里,身上,有多少伤口是因她而留下来的,他甚至自己都说不清楚。
谈溪走到床头前,拿起那些药看了看,问道:“这些都是要吃的吗?”
“嗯。”
两人像个近半米,谈溪也能_gan觉到闻渡身上散发着的热气,她没问他烧到多少度,但从他微红的眼角来看,显然是高温。
她又轻声道:“你怎么总在_gan冒?”
“嗯?”
“上次——就是八年前,我离开你家的时候,你也在发烧。”
她平淡地提起那时候的事情,说完这话,两人皆是一愣,视线稍微相碰,又很快错开。
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是理智占据上风的人,知道如果要继续往前走,那得先把从前那些杂乱的束缚他们脚步的荆棘斩断才好。
但是,这个问题闻渡不会回答。
谈溪也不追问,她低头,视线落在闻渡的右手上,“手怎么了?”
“玻璃杯不小心被打碎了。”
“哦。”谈溪端起他的右手看了看,也没问既然是因玻璃碎片受伤,怎么伤口不在指尖,反倒在掌心处。
谈溪看了一会儿,重新将他的手放回去,又说:“刚才吴烨给我发了你吃药的时间,到点我会提醒你的。”
“好。”
谈溪又问:“我还得继续工作,能在你这里办公吗?不会打扰你休息。”
“嗯。”闻渡点头,“我的笔记本在书桌上,麻烦也给我拿来。”
谈溪听到微微挑眉,“你也要工作?”
“嗯,我现在不困。”
她在这儿,他睡不着。
谈溪看了一眼他眼底的疲惫,也不想追问,更不会相劝,就去书_F_将他的电脑拿来了。
于是,在日落时分,两人各自对着自己的电脑安静工作,互不打扰,_F_间里只有键盘发出声响。
八年前,就是这样,他们坐在一起安静学习,八年后,他们照旧是这样,各执一角安静工作。
之间的纠葛再shen,或是有没有对方在身边,该努力的时候也能沉下心来。
时间从来不会切断无言的默契。
许久之后,谈溪终于抬起头,敲了敲自己酸痛的脖颈,去厨_F_给自己和闻渡添了些热水,看着他将药喝下去,正打算回去继续工作时,忽然低头看见了纱布上的一点血迹。
“哎,你没有痛觉的吗?”谈溪小声问。
闻渡先是看了她一眼,才垂眸去看自己的伤口,神情不甚在意,好像真的没有痛觉。
谈溪轻轻叹气,问:“纱布在哪里?”
“客厅电视柜下面有医药箱。”
谈溪将那个透明的箱子拿来,双膝屈起,干脆跪坐在闻渡的床边,低头再次端起他的右手。
闻渡的五指修长,谈溪两只手He拢才能堪堪包裹住他的整个手,她轻轻拆开原本的纱布,那口shen刻的伤口渐渐展露在谈溪的眼前。
shen红色的,长长的,shenshen的一道伤口。
鲜血还在往外渗,带着新鲜的凉意。
多大的劲儿和狠,才能把自己的手心弄成这样。
谈溪的一_geng发丝轻轻飘在鼻梁,闻渡忍住为她拂开的冲动。
她抿起唇,右手托着他的手,左手伸出食指轻轻的沿着他的那道伤口划过去。
很轻,触碰_gan都是若有若无的。
从闻渡的角度看去,能看到谈溪轻轻颤抖的睫毛,恰好同拂动伤口的频率一致。
他能清晰地_gan受到谈溪带来的伤口处的疼痛,但是当这种痛_gan传递到大脑皮层时,尽数变成了快_gan。
一种强烈地_gan受到谈溪此刻就在身边的快_gan。
随后,这种快_gan又朝着另一处向下涌去,在快要失去理智之前,他突然狠狠地反握住谈溪的手。
然后冷声道:“还换不换了?”
谈溪抬起眼,从旁边的医药箱拿起一段新的纱布,然后细心为他一圈一圈缠上。
然后抬头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太紧或是太松?”
闻渡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垂着眸,只是道:“还好。”
谈溪松开的他的手掌,站起身,点点头,“那就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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