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咳出来的,是一个完美的莲花。
孔南熏光喝水就喝了个肚饱,甚至_gan觉晚饭都吃不下了,但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练功一天换回来的荔枝冰酪,他又觉得不行,不吃血亏。
萧纵岩走后,_F_间里冷清下来。孔南熏把玉瓶收起,想了想,决定出门走两圈消消食,边等着师尊的纸人来给他送餐。
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出去,外面天色已晚,外面不复白日的炎热,偶尔微风轻拂,十分惬意。他之前每次来都步履匆匆,再加上太阳曝晒,无暇观赏屋外的景象,如今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儿布置得比主殿还要好看。
别的不说,这个nei殿外面还围了一圈矮小花堵,皆以各色琉璃水晶作为装饰。可惜现在天色黯淡,若是晴天白日,必然能想象出其银华雪*的样子。
孔南熏蹲在栏杆外面研究了一会儿,用手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材质。
不过,师尊为什么要在这儿布置花堵?
难不成是专门为了他的禁闭做准备?!
想到这,他恨不得再多生一个肚子,把侧殿里的池水统统喝光。
说起池水,这能装小慈姑娘灵魂的荷花真是好东西,那池水才入腹没多久,他就觉得胃中热乎乎的,手心也暖和极了,不停冒汗。
怪不得系统之前要推荐他喝呢!
“系统,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师尊为什么不早给我喝?”
系统现在倒是随叫随到了,很快地回答:“你师尊不是说了吗,炼体的药物一般都会导致剧痛,尤其是临江仙水,它炼体的方式其实类似于再造,不破不立,你懂吗?资质越差,疼痛愈烈。”
孔南熏沉默少顷,震惊地问:“那你怎么不阻止我喝?”
系统:“你的body已经死了,临江仙水没有办法活死人,因此对你来说只是效果比较好的保健品。让你喝是因为它能一定程度上帮你同化你体nei属于殷桥亭的灵力。”
“真的?意思是我喝了不会痛?”孔南熏_gan觉自己手心*漉漉的,全是汗,有点纳闷,摘了片叶子擦了擦,忽地想起:“那萧纵岩喝了那么多,不会有事儿吧?我要不要去看看他?”
系统:“那不是你计划好的吗?”
孔南熏:“**”
系统默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计划好的,对吧?”
孔南熏:“**”
系统:“我以为你是计划好的A?特意让萧纵岩喝池水让他变强,然后趁殷桥亭派人送餐时让他们撞上,给萧纵岩见殷桥亭制造机会,难道不是??”
孔南熏目光游移,望了望天空:“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怎么可能A!他_geng本没想这么远好不好!
系统不再说话,孔南熏也不好意思再说,站在原地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师尊派来的纸人会遇见萧纵岩,然后把萧纵岩带去见师尊,那**他还有饭吃吗?
要不他还是过去找到萧纵岩,等到纸人来了,好歹能把晚餐拿上。
孔南熏下定主意后,把手中的叶子一丢,才发现叶子不知何时已经蔫巴了,变成*漉漉的一团。他转过手一看,掌心仿佛蒙了一层油似的,细小的汗珠r眼可见地从毛孔中钻出。
仔细一看,这些汗珠甚至有些浑浊。
“系统,这是**”还没问完,他便觉得心口一疼。与之前他熟悉的穿心之痛不同,这痛_gan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他的心脏。
很快,他甚至能_gan受到有什么细长的东西顺着他的血管向四肢爬去,仿佛在硬生生地钻进他的皮r,不断搅动。
就好像,就好像是某种植物在他体nei生长一样!
孔南熏痛得发麻,扶着花堵倒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宿主,你怎么了?”系统声音紧绷,紧张地呼唤着:“宿主,宿主?”
“你有脸问我?”孔南熏庆幸幸好他与系统是通过思维沟通的,要不然他实在是发不出声音来:“自从你出现我就动不动受伤,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如果是因为临江仙,那不应该A!怎么会这样,你等等,我看看能不能向上报错**”系统声音逐渐消失。孔南熏的四肢已经不再痛了,取而代之的痒意,如同无数只虫蚁在他经脉处啃咬。
伏倒在地的孔南熏没注意到头顶聚集出了一片shen红色的劫云,云团如同一面凝固的旗子,偶尔有蓝绿色光在其中转瞬即逝。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挠,但是指尖刚触碰上去,他却发现自己指尖已经幻化出了银色的尖甲,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开玩笑,这可是他原型的指甲,一挠上去,那绝对是皮开r绽,比痒可怕多了!
孔南熏咬牙用袖子包住手臂,在地上难耐地磨蹭试图止痒。然而磨蹭了一会儿,翻江倒海的剧痛却如海*一般袭来,方才每一处发痒的部位都开始爆炸般地疼痛,仿佛有只刺猬突然在他血管里炸开刺来。
好痛**他两眼含泪,浑身颤抖着,痛得张开zhui,却发不出声音,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
太痛了,该死的系统,肯定又坑了他**他再也不会听信系统的任何一句话!孔南熏张大zhui试图哀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Zhang得通红。
凄厉的鸟鸣响起,竟然不是从他的喉管发出,而是从他的灵魂shen处,用他本体的声音嘶吼着。
孔南熏无力地咳嗽两声,他_gan到面前落下一片半个手掌大的花瓣。花瓣已经枯黄,布满黄褐色腐烂似的斑点。
他瞪大双眼,又咳嗽了一声,眼前又出现两片花瓣,看起来比之前的斑点少一些。
望着面前的花瓣,他捂住zhui,意识到这些花瓣都是他吐出来的。然而就算捂住zhui也没用,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咳出越来越多的花瓣。
随着面前的花瓣越来越多,花瓣的颜色从枯黄到粉neng,逐渐显现出一种勃勃生机。
孔南熏匍匐在地,并未注意到头顶的云越聚越大,一道惊雷倏地从中劈下,声势极大,正正对准地上的孔南熏。
眼见着紫黑色的天雷要落到孔南熏的身上,他脖颈上的天语鳞一亮,蓝色的光华如同一个完整的yinJ子,将孔南熏护在身下,生生承受了那道天雷。
孔南熏听见雷声在身后爆炸,惊恐地回过头,却见身旁的灌木被殃及,瞬息之间便燃烧成一团火球。
他又咳嗽一声,这次吐出的不是一片片的花瓣,而是小半个莲花。莲花圆满的花盘支离破碎,花瓣无j打采地耷拉着。
望着护住自己的蓝光,他喃喃开口:“师尊**”
“师尊!好痛**我好痛A**”即使没有看见殷桥亭本人,他却_gan觉殷桥亭似乎已经站在他身前。
他本想嚎啕大哭,却由于没有力气,只能小声抽噎:“救救我,师尊,救救我**”
鳞影没有办法说话,只能柔和地覆盖住他的手脚。冰凉的气息如同软纱覆盖在孔南熏的四肢,如水波一般缓缓帮他按着刺痛的皮肤。
疼痛稍微得到缓解,头顶却又是一道惊雷。这次的雷劫比上次的还要粗还要狠,蓝光再次被劈中,一瞬间几乎溃散。
“师尊!”孔南熏惊慌失措地坐起,伸手试图抓住流散的蓝光,却只能看见它们如同流沙从指缝缓缓消逝。
他无力地放下手,最后只剩下一团极其微弱的,淡蓝色的光晕停在孔南熏面前。
第三道雷劈下,那一小团光晕停在孔南熏的面前,眷恋地碰了碰他的侧脸,迎上那道紫雷。
这道雷几乎如一颗百年老树一般粗,怎么可能是这么一小团蓝光可以阻挡的。孔南熏眼见着蓝光被紫雷吞没,惊恐地闭上双眼。
大不了被劈回原型,从头再修炼五百年**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没有出现。轰鸣似的爆炸声在他耳边响起,吓得他又咳嗽一声,吐出大半朵莲花。
孔南熏睁开眼,一道白影撞进他的眼帘。
那人垂着头,青丝飞舞,站在一片焦土前。孔南熏低头看去,发现那烧焦的废墟竟然刚刚好绕过了他。
委屈惊恐九死一生的庆幸瞬间袭上他的心头,最终如麻绳拧在一起,化成一道呼唤。
“师尊!”
殷桥亭转过头来,离孔南熏一步远。孔南熏坐在地上,下意识张开双臂想让殷桥亭扶他起来。
他脸色苍白,脸颊被眼泪沾得*漉漉的,浅色的双眼闪着水光,如同澄澈的水晶。
无助地坐在地上,茫然又温顺地抬头,颀长的脖子脆弱到仿佛一折就断。就连面对危险,都只会傻乎乎地等在原地。
永远等待别人来救他。
孔南熏见殷桥亭半天不动,纳闷地歪了歪头。殷桥亭这才动作,走上前搂住他的yao,将他带入怀中轻松抱起。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轻抚孔南熏的后背,低声说。
气息扑在孔南熏颈侧,瞬间红了一大片。
孔南熏闷闷地应了一声,伸手扒了扒自己的项圈:“鳞影坏掉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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