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冽的触_gan落在他的眼角。在很重很shen的黑暗中,轻得像一片羽毛。
汪濛幸灾乐祸地盯着无措的孔南熏,眼神怨毒。
他早就看这个不学无术,整日在抱一宗混吃等死的妖族太子不顺眼了!当年他来到抱一宗,一心想要拜入五音仙尊门下,却连仙尊的_yi角都没见到。而孔南熏明明毫无天赋,却因为家世就可以在抱一宗横行霸道,独占五音仙尊的目光,更是与几位长老交好。
至于他,他勤勤恳恳修炼多年,知止却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凭什么,就凭那张脸,或者是背后显赫的家世?
如今掌门给了他汪濛这么一个可以大出风头的机会,他自鸣得意,看着眼前眼圈通红的孔南熏,他不断用能想到的恶毒言语攻击着,仿佛能够从中获得某种扭曲的快意。
孔南熏却呆呆地站在那儿,丝毫听不Jin_qu汪濛的话了。他转而看向无执,嗫嚅着问:“师尊他受伤了?可是,可是他刚刚还**”
殷桥亭在他心中就是全知全能的代表,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殷桥亭做不到解决不了的。
师尊怎么会受伤呢?
无执站在风雨台边向下看,静静听着汪濛低级又幼稚的挑衅,不发一言,直到孔南熏出声询问才转过头来。
见他似要开口,台上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汪濛也收了声,只不过眼角一直瞟着孔南熏。
孔南熏_gan受到汪濛的眼神,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挖下来。然而无执未开口,众人沉默,风雨台气氛沉甸甸的,像铁块压着他,他也不敢随意出声。
“孔南熏,自你入抱一宗十六年以来,课业修炼毫无进益,为人处世粗笨顽劣,行事作为冥顽不灵。我们抱一宗待你不薄,你们妖族却不知_gan恩,袭击本宗长老,今日甚至连累对你疼爱有加的五音。”无执盯着被围在人群正中的孔南熏说道。
“可是那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A!”孔南熏着急地解释,无助地捧起手中的鉴真石:“不信你们看,你们不相信我,总得相信这块石头吧!”
“那五音受伤,难道与你毫无干系?”
孔南熏噎住了。无论怎么看,那雷确实是由于他偷喝池水引来的,他百口莫辩。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殷桥亭怎会因此受伤。
旁边的小木偶把鉴真石收起,无执轻蔑地掀起唇角:“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能知道什么,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罢了。”
孔南熏从未被人这样在众人面前当众羞辱过,霎时眼泪便决堤而出。
众人冷眼不睬,他恨恨地将自己的眼泪擦去,咬着下唇,将周围人的眼神一一瞪回去。
他看向无执,恨不得上去一把火把他烧成灰。xiu_chi与愤懑团成心火,从他手心喷薄而出。
黑色的火光随着孔南熏的心念,直直飞向无执面门,如同一只矫健的飞鸟,拖着身后炫彩的尾羽。
可惜来势汹汹的火鸟还未触碰到无执,便被击碎。无执甚至没有用剑,只用一指便轻松化解了孔南熏的攻势。
他眼神戏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孔南熏没想到自己真的如此随意地召出了真火,而且看起来那火看起来比前几日的要更纯粹。
无执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飞灰,云淡风轻地说:“既然鉴真石证明了你对此事一无所知,本座便不追究你的罪责。只不过我们抱一宗,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便自回妖界,找你的家人吧。”
说完这话,他如释负重似的,微微吐了一口气。
“什么?”孔南熏震惊地抬头。他虽然以前偷懒时常常想过不想留在抱一宗了,可是却没想过会被赶走,甚至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赶出去,尤其是无执的语气,简直就像是把他当作垃圾扔出去似的。
他咬牙切齿:“走就走,你以为我乐意留在这儿看你的臭脸?!”
被气得上头,他说话也开始无遮无拦:“而且,你以为你把我赶走了,你就有机会和师尊呜呜——”
旁边的木偶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他的zhui。
无执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眼神却狠戾起来:“既然你早就想走,今日本座便给你这个机会。你便站在风雨台上,向你的师尊好好道别,告诉他,你愧对师门,自愿离开,今生不复往来。”
木偶松开手,然而孔南熏一得空,便破口大骂:“你放屁!明明是你B我走的!”
风雨台留声七日,他若是在此处道别,整整七日,全宗门都能听到他「愧对师门」,极具羞辱意味。
“对长老口出诳言,该掌zhui十下。”无执冷静地说。
“你凭什么掌我的zhui!”孔南熏用手挡住脸,怒吼道:“若是我师尊在,定不会让你——”
“可你的师尊被你害得身受重伤。”无执等不及孔南熏说完,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若是识相按我说的做认错,自然不会受罚。”
孔南熏被他的态度气得直想哭,却又不愿在这场面下哭出来,只能掐着掌心死死忍住,哽得呼xi不畅:“我不听你的,我只听师尊的。就算要认错,我也只对我师尊认错!”
他两眼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说我害了师尊,我便认了。但袭击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为何要认?若师尊生我的气,将我赶出宗门,我自会离开,你凭什么将我赶出去,还要B我认错?”
他越说越委屈,一双眼被泪水浸得晶莹剔透,仿佛两枚珍贵的钻石。他望向周围的人,只觉得他们冷漠的眼神饱含怀疑与厌弃,而他孤立无援,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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