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有多少秦玉珂!
河坊县面积其实挺大,等到抬版舆的队伍走了之后,人群才闹哄哄地恢复原状,再次热闹起来。
“师尊,你之前说要去妖界,那件事儿着急吗?”孔南熏牵着殷桥亭,顺着人流慢悠悠地走着,左顾右盼。
这么几日他已经习惯了牵着殷桥亭。殷桥亭的眼睛受了_C_J_,日光一照便会刺痛,脸上的面具并没有开口,能够完全遮挡住视线,孔南熏已经老老实实给殷桥亭当了好几天拐杖。
“三四天罢了,不急。”殷桥亭笑了声:“等你玩够了再去也不迟。只不过**你来之前可没说你是来找人的?”
孔南熏:“。”
“师尊,你看这条街好热闹哇,好多人在玩杂耍耶!”
殷桥亭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没再多问。
孔南熏带着殷桥亭避开人多的地方,但他是喜欢凑热闹的x格,见到路边被层层人群包围的杂耍摊子,眼睛便挪不开,一路脚步越走越慢。
殷桥亭静静跟在他身边,仗着面具的遮掩,唇边绽开笑意。
孔南熏自己修为不j,学不会神识视物,便以己度人地认为殷桥亭蒙着眼便看不见了,尤其是在殷桥亭对此不置可否后,他便坚定地认为殷桥亭确实看不见,得他照顾着才行。
_gan受到孔南熏步履越来越迈不开,殷桥亭用神识描摹着少年纤细的身影,蓦地想起孔南熏在篷舟上不高兴地数落无执,问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像无执说的那样很讨人厌。
少年越走越慢,手却牵得很紧。他忍不住提醒自己,孔南熏牵着他,只是怕与他走丢。
孔南熏靠近他,相信他,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师尊。
而且**他想起那日孔南熏吐出莲花后,身上爆发出的香气。仿若熟透的莲藕,几乎能在*尖想象到那粉糯香甜的口_gan。
殷桥亭_gan觉自己bodyshen处似乎有虫蚁噬咬,既痒又痛。他闭了闭眼,shenxi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松开孔南熏的手。
“自己去玩吧,本座在这儿等你。”
虽然松了手,却有一缕淡蓝色的弱光卷住孔南熏的手腕,只有修为高于殷桥亭的人能够看见。
但显然这样的人并不存在于河坊县。
孔南熏兀地被松开,怔愣两秒,却也没推neng,兴高采烈地让殷桥亭就站在他旁边,他看一会儿就回来。
河坊县依水,虽皆为凡人,却将水玩出了许多新花样。摆摊之人挑着一缸水,两掌并拢,从中鞠起一捧清水在手中把玩。只见那捧水居然如同一滩软泥,渐渐被他搓成一个透明的小球。
最稀奇的是,那人摊开手心,指尖干爽毫无水迹。
孔南熏小小地惊叹一声,就看见那人手里继续捏着,逐渐有荆钗布裙显x,几息之间,一个活灵活现的透明小人出现在他手中,有鼻子有眼的,还能看出翩跹的_yi袖。
“东市王家二千金,貌比洛神,才似昭君,祖M_曾当选过花姬,各位乡亲们走过的路过的,明日评选之时,记得留意一二,东市王家二千金!”那人高举手中的nv小人在大家面前绕了个圈。
与此同时,百来步外,另一个刚刚表演了吞火的壮汉也拿出一张画像,竞赛似的高声喊道:“杨家羊r铺的长子,长得磕碜,丑得掉牙,绝对超乎你想象!都看一看嘞!”
孔南熏这才明白,街上这么多杂耍的,都是在为明日的评选预热呢!
“你们这评选,是怎么个评选法?”他随机找了个面善的老头问道。
老头转头,率先对上孔南熏漂亮的眼睛,眼神一亮,却在看到孔南熏的面具时失望地转回头,神色恹恹,含糊地说:“就是备选的人站在上面,大家投票罢了。”
孔南熏对河坊县的印象越来越差,觉得这县里的人说话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转身回去找殷桥亭,却发现殷桥亭的位置空了。
他倒也不担心殷桥亭会走丢,于是在附近又捡了个杂耍摊子看。这个摊子的老板背了一大筐鹭草,坐在小马扎上,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孔南熏听见旁人叫他李叔。
李叔这儿人比其他摊子上的少,可能因为编织鹭草的过程比较慢,也没那么新奇。孔南熏觉得清静点儿也好,一会儿殷桥亭回来他一眼就能看见,便站在旁边盯着李叔。
这鹭草挺别致的,下半部分与芦苇差不多,枯黄色,大约一指宽,看着挺硬,只不过顶上并不是芦苇那样粗糙的花,而是结着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花。
花瓣纤长舒展,仿佛一只展翅yu飞的白鹭。
孔南熏还没见过有人用这样的鹭草编小人,专心致志地盯着,好奇李叔怎么处理鹭草的花。
李叔的手指被磨得通红,指尖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他编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活计问孔南熏:“小公子,我给您编一个吧?”
他看孔南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把他当成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觉得挺可爱。方才孔南熏二人与版舆队伍争执时,他还没来,自然不知道对方是个嚣张不好惹的外乡人。
孔南熏点点头:“好呀好呀!但是这个草上面的花怎么办?”
李叔:“您可以指定这花最后固定在哪儿。可以抱在小人怀中,或是落在头顶。”
“哦。”孔南熏打量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草编出来不一定好看:“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你给我师尊编一个吧。”
李叔有些惊讶:“师尊?莫非您是抱一宗的弟子?”
孔南熏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抱一宗的弟子了。
李叔见他摇头,沧桑的脸上多出几分落寞,重新垂下头去。可惜站在他对面的孔南熏对别人的情绪极不敏_gan,_geng本没有察觉。
“那您师尊是怎么样的?”李叔问。
“嗯**挺好看的。”孔南熏思考了一会儿:“反正,就挺好看的,比我高一些,挺瘦。”
说完认真地看着李叔。
两人对视了一阵子,李叔才确定孔南熏已经说完了,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行,那花摆在哪儿呢?”
“摆在怀里吧。”孔南熏觉得停在头上有点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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