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逸成了贡士,自然第一时间跑去韦述家报备,韦述笑骂一句“总归不曾丢了老头子的脸”,而后送了两个字”殿试”。冯逸口中应下,心思却已飘远,无他,上巳节快到了。
两日之后正是三月初三,长安城nei宝马雕车,曲江侧畔杏花柳絮。冯逸沿着曲江一路逛下去,两岸绿草披野,不远处一座朱碧高楼,正是芙蓉园中紫云楼,今上携贵妃于其中大宴高官,隔着粼粼江水似乎还能听到太常寺教坊的婉转丝竹声。
冯逸和普天下所有纨绔一样,扇子ca到脑后,就差在手里提个鸟笼。他已中了贡士,心里确实高兴,此时正当阳春三月京城飞花,满眼都是花枝招展的小娘子,可谓赏心悦目,一路冲着姑娘们吹了不少口哨,他本就生得俊俏,唇角又常带一抹不羁笑意,走在人群中确有风流意味。
一颗花球飞入怀中,冯逸下意识接住,那花球上镶道小金环,环上牵着条妃色流苏。他愕然抬头,流苏的另一端握在一位云鬓反绾的美貌少nv手中,见他抬头,那少nv启唇唱道:“_Chun_Guang_且莫去,留与醉人看——”
冯逸甚爱京城人的这个TT,也拉着流苏唱:”静nv其姝,俟我于城隅。”
那少nv红了脸,低着头嗫嚅道:“敢问**公子姓名**”
冯逸故作风流地作揖:”姓冯。”
那少nv羞羞答答道:“冯公子**”
几乎就在同时,旁边一声怒喝:”冯逸!”
冯逸吓了一跳,未待他看清来人,已被拽着急走,冯逸为防摔倒不得不跟着后面或走或跑,片刻后辨出那人身形背影,喊道:“花良?!”
花良却不吭声,步履匆匆地拉着他七扭八拐,钻进一条无人的窄巷,猛地把他推到墙上。
冯逸笑道:”找我作**”话未说完,花良已猛地吻了过来,牙齿狠狠磕上冯逸的zhui唇,在他唇上又咬又拉。这是个不带情yu的亲吻,甚至已很难算作一个吻,而更像是某种情绪的发泄。冯逸被他咬得生疼,不由得用力推拒,却被花良牢牢禁锢了身子,被他压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冯逸几乎喘不过气,憋得面红耳*眼冒金星,好不容易二人zhui唇分开,冯逸大喘了几口气,喝道:“发什么疯!”
花良竟是难得的颓唐,颤抖着说了好几个”我”,却终究还是闭了zhui。
冯逸这才发觉他脸色苍白得可怕,若不是一张脸生得好看,走出去都可以直接装鬼吓人了,便皱了眉问:“你怎么了?”
花良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没怎么。”
冯逸不耐烦道:“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直似娘们儿!”
花良埋头在他颈边,冯逸便伸手抱他,二人以这姿势贴了半晌,花良在他耳畔轻声道:”要变天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冯逸没听懂,诧异道:“什么?”
花良shenxi一口气,保持着相拥姿势,贴在他耳畔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李相当朝十九载,自知多行不义,晚年愈发怕死,唯恐有刺客上门,故而除出行盛置驺以兵勇开道,在家也多置机关如临大敌,厚石铺地,墙中置板,T南衙卫兵日夜巡逻,每夜数次换寝。可他最后还是死了。”
冯逸莫名其妙:“病死的A,人老了都这样。”
花良说:”不,是被杀死的。”
冯逸心下一凛:“你说什么?”
花良道:”我干的。”
冯逸难以置信。
花良继续道:“李相之父李思诲,官至扬州参军,我年前因此而去,扬州军中将领该死的也已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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