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彧道:“你倒没闲着。”
冯逸拢着袖子说:”天宝以来宸极失御,失京洛后又经马嵬驿之事,南边一个天子,北边一个太子,这样的形势不会持续地太久。从古至今,守北土而王天下,李亨既已除了杨氏,必不会止步不前,如今神器流离,是国之不幸,但对他而言,正是进位的绝佳时机。”
冯逸此夜正事已毕,懒x便又跗骨,兼因久坐而后庭跳痛,干脆身子一歪,把自己像晾鱼干般挂在扶手上。
“你对太子有成见。”肖彧说。
”但他做的是对的。”冯逸不得不承认,“社稷靡安,必将有以扶其危。南天子的威仪显已不可_fu众,而扶风至北一路,秦陇均因李亨的去而复返振奋。西戎北狄,必得其用,这与我们的结论不谋而He。李亨地位越高,盟约越稳固,既可安边又得战力。于是第一步称帝,第二步才是结盟。”
肖彧在他肩头一按,冯逸有所觉察,紧接着笑起来,道:”是我废话了,奏表里都有的。”
肖彧却摇头道:“有些不妥。”
冯逸有些惊讶,转念一想,说:”是不妥,我如今并无官职在身。”
“并非这个。”肖彧起身,蹙着眉在_F_nei走了几步。冯逸望着他敛容沉思的面孔,自己也想了想,再次开口:”我原管着御史台,谏官之任,本就是口*笔墨事,送主上一道劝进表,也在情理之中。”
隔了一会儿,肖彧站定,郑重道:“先上药。”
冯逸等半天等来这么一句,差点没坐稳,然而他师兄发了话,也只好遵命,挪到床边将_yi衫直褪至yao间,两臂撑在床头,yao背半弓地由他上药。
肖彧在后头说:”自马嵬向北诸多州县,太子盘桓均不过两三日,而至原州已逾一旬,你道是为何?”
冯逸心道这有何难,便答:“人困马乏缺粮少饷,原州远离二京,可暂作休养之所,同时于当地募兵收马,充足战员。”
肖彧道:”平凉散地,非聚兵之处。”
冯逸点点头:“没错,原州非是久安之地,yu复二京,非朔方军不可**”他心念一动,思忖道:”原州只可打尖,住店则应在朔方,按当时过泾州的速度,早该到灵武了。若说战员,西北所有州县加起来也不比朔方。朔方为我朝十大军镇之一,历任节度经营三十余年,人马资用,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原州可以相比。太子为何不立刻去朔方?”
冯逸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才是肖彧问题的关键。于情理于形势,都应及早去往朔方,李亨却为何迟迟不肯动身?
肖彧道:“下面你自己来。”
冯逸的心思犹在朔方和灵武上头转,”哎”了一声,接着不明所以地:“A?”
肖彧的目光落到枕边。
冯逸跟着看过去,瞬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肖彧背过身径自宽_yi,并无出_F_的意思。他不走,冯逸自然不好往外赶人,迟疑了一阵,爬sChuang裹紧被子,悄悄neng了亵ku,又十分心虚地觑了觑他师兄背影,将角先生摸进棉被里去。
过了好一阵,肖彧问:”好了?”
冯逸忙摸索着tao上ku子,红着脸钻出来,咽了咽口水,万分紧张地应了一声。肖彧便灭了灯转身走来。冯逸眼见他的身影越靠越近,既尴尬又羞愧,一颗心砰砰直跳,连气都不敢喘。肖彧顺手给他掖了掖被子,再于床外侧躺下,接着原先的话题道:“朔方自然要去,却不能似逃难般地去。储君有储君的威仪,即便大家心知肚明,明面上却仍需一请再请三请,而后皇室移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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