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一群人箕着tui对着太阳龇牙,这名目叫作饭后短休。
冯逸不忍再看,将魏少游拉到一旁,指着编录中一处:“大祁军州九百余屯,朔方独占二百五十有余,积谷百万,兵以饶给**”
魏少游立刻说:”咱们向来营田有效,粮谷收获颇丰。”他往前翻了几页,点着一个数字,“你看你看。”
冯逸悠然道:”我还没说完。”
魏少游乖觉作揖:“大人请。”
”那都是几年前的数目,当时并非战时。”冯逸道,“你看簿子里的记录。正是由于屯田有效,地方财政有一半是抽的粮税,剩下的一部分为绢马贸易,另外一部分是盐和铁。而粮税,三分之一来自军中屯田。”
”对,”魏少游说,“有什么问题吗?”
冯逸He上编录,望着他,认真道:”此前并非战时,将士平日受训闲时屯田,交替轮换,才有这三分之一,另三分之二靠农户耕种。而今全国备战,朔方地区至少要再募三万新兵,都是青壮年。后头打起仗来,更要南下中原。陛下如今可以掌控的军队太少,既然决定疾收长安,叫朔方军倾囊而出也不为过。到了那个时候,哪来士兵屯田,哪来的壮劳力耕种?”
魏少游正色道:“你是说,未来可抽的粮税定然会减少?”
冯逸点点头,思忖道:”或许可以换个说法,赋税过多地依赖粮税,这于战时可不太妙。”
两人一起沉默片刻,魏少游迟疑地开口:“在绢马贸易上加税呢?譬如关税市税**”话说一半,自己就摇起头来,”不行,买马的钱大多从府库里支,增税岂非剃自己的毛?”
二人都笑起来。
一旁有人cazhui:“那不就剩了盐铁税?”
冯逸一愣,转头一看,李光起不知何时已龇完了牙,一边晒太阳,一边眯着眼朝这边看。
”不对吗?”李光起伸出三指,“粮税商税盐铁税,前俩不行。”他摁下两指,晃了晃剩下的那_geng指头,”不就剩下盐和铁了!”
魏少游好笑道:“盐铁税一直在收,难不成真要加征?”
李光起想了想,不甚赞同地咋*:”皇帝一来就加税,说起来多难听。”
冯逸忽然问:“你们的盐铁,是专卖还是课税?”
”当然是课税。”魏少游愕然,“不都这样?”
冯逸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哥们儿家从前就是私盐起家**”
三月的长安草长莺飞花红柳绿,杜宛秋在那满城_spring_中说:“场商运商,两头定价取利,以至私盐暴利而趋之者若鹜**”
冯逸右手握拳,于左手掌心重重一砸:”有主意了!”
魏少游眉一扬:“说来听听!”
”行榷盐之法。”冯逸说。
李光起:“?”
魏少游给他解释:”由官府专卖,禁止商人分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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