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别冬跟江沅和司放都说了要去给蓝雪青做助理的事,两边也都很支持他,别冬把客栈这一周的订单仔细跟江沅做了交接,他还是对订_F_平台用得不熟,于是自己用了笨法子,把后台的订_F_信息一一手抄到一个小本子上,客人什么时候下的单,几号来,几号走,住什么_F_间,备注过什么要求,需不需要接送,都清清楚楚,现在这个记录得无比详细的本子摊开在江沅面前,江沅发现别冬的字写得还挺好的。
秀气,流畅,气息一如六年前的别冬,温柔清隽。
江沅赞叹了下,别冬有些不好意思,说:“小时候在村子里的学校念书,不会握笔也不会写汉字,后来我爸说,你就把笔当刀,每一笔写下去的字都当是你用刀刻下去的,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会写了。”
江沅突然冒出个念头:“你这么会用刀,应该也会用刀刻东西吧?”
别冬点头:“都是些小玩意,小时候弄过,一些松鼠A动物什么的,后来跟我_M离开森林后就没有过了。”
提起过往的时候别冬面色平静,江沅看不出什么,但总觉得,别冬一提到了离开森林,就有些说不出的失落,他像是想到什么,怔了会又笑了:“要说起来,其实你跟阿峯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你俩都那么会用刀,他没见过阿峯做雕刻时候的那状态,他那双手,像是有魔力一样,他要是知道你也会刻东西,肯定有话聊。”
别冬想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有人说他跟冷峯其实是可以做朋友的?他们难道都看不出来我跟他很不对付,互相讨厌?
但别冬没反驳江沅,只笑了笑,江沅说:“阿峯对你有误会,你对他也不了解,你们两个闷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把心结解开。”
别冬很想问为什么要解开,不解开也不耽误什么事儿吧?
江沅说:“你俩这样,我们看着也难受。”
猎枪事件过后,江沅跟冷峯的关系很快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没再在冷峯面前提过别冬,他以为只是单方面的冷峯对别冬看不顺眼,后来察觉到别冬对冷峯也很抵触,私下里跟司放还抱怨过,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两个犟货。
别冬心想,还以为他跟冷峯之间的互不对付大家都不知道,原来大家早就察觉到了,但别冬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跟冷峯之间冰点一样的关系,不是他先挑拨起来的,是冷峯觉得他没脑子,只会闯祸,是个祸害。
虽然,别冬承认自己的确一来就闯了个大祸,是不太好。
但他还是觉得跟冷峯之间随便吧,他不在乎冷峯对他观_gan如何,也不在乎对方究竟有什么心结,为什么可以卖几十万的东西说不做就不做了。
到了冬令营的时间,别冬手里拿到一张蓝雪青给他的活动行程单,看起来nei容很丰富,别冬大致扫过,看到一周的时间里要去好几个地方,有的做手工,有的做食物,还要去森林里写生画画,出发前所有工作人员一起开了个短暂的行前会,仁爱来了两个老师,冷峯也来了,跟别冬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别冬想起蓝雪青和江沅使劲撮He他俩的话,觉得实在有点荒谬的好笑,于是忍不住当面笑了出来,冷峯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回给他一个更冷淡的表情。
第一天他们去了梨津镇周边一个专门做蓝染布料的村子,巴士车接了一群二十来个小朋友,蓝雪青说他们都有十来岁,但别冬瞧着个头都比普通孩子小,也都瘦,只有两三个个头高一点,壮一点的。
车开到蓝染村村口,小朋友们依次下车,按照行前会定好的,蓝雪青和冷峯走在最前头,带着小朋友队伍,仁爱的两个老师在中间左右两边,像护法,别冬走在队伍最后,照看着不要有人掉队。
这群小孩举手投足都不像正常小孩,行动迟缓,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毫无反应,还特别安静,互相之间没有交流,偶尔有一两个抬眼打量四周,眼神也是淡淡的。
刚开始别冬觉得这样也没啥,只是慢了点而已,但不吵不闹的,带起来好像还挺方便。
村子里也派了专门的人来接应,都是蓝雪青提前去踩好点沟通过的,来的是个年轻的姑娘,进村后,别冬看到这里了满眼都是挂在竹竿上晾晒的一块一块蓝色的布,shen浅不同,花纹各异,他情不自禁地“哇”了声,然而跟着发现,这群明明最应该对新鲜事物表现出好奇的小朋友,对村子里的景象毫无反应,带队的老师让他们停下就停下,前进就前进,行为都是机械的。
蓝染村的姑娘给他们做介绍,这些布是怎么从白色变成蓝色,还简单地做了示范,对她口中讲解的那些有趣的名词“扎染绞缬夹缬”,小朋友一如既往地没有反应,然而在看到布料在染缸中变色的时候,他们突然来了一些兴趣,还有人试图跃跃yu试地去碰那些蓝染料。
这都在蓝雪青的计划之nei,她顺势让这些小朋友自己去尝试染色,或者用蓝色的染料在白布上画画,不设限制,随意去玩。
蓝雪青和村子里的姑娘会做一些引导,不仅蓝染,还教他们做简单的其他颜色草木染,白布上出现斑驳的粉绿粉蓝粉红,小朋友被这些变化xi引,玩得非常投入。
冷峯在另一边教几个小孩在白布上画画,就着蓝色的染料,用手掌,手指和树叶的纹理画出各种天马行空的图案。
在来的路上,别冬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最末尾是一个个子特别瘦小的男孩,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抓住了别冬的手,别冬便一直牵着他,还知道了他叫小栗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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