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别冬发现自己热度退了,算起来已经有好些年没这么“病”过,即便是在劳教所的那几年他也没生过病,那里条件那么差,冬天那么冷,每天干那么多的活,他都活得好好的,现在在这白日里如春天的梨津,竟然被冻了下就病倒了。
别冬心里自嘲可真是给你娇的,野草进了温室还真把自己当朵娇花了。
手机进了水,江沅想给他换一个,别冬拒绝了,他拿去镇上找人修,从皮袋子里取了五百块钱带着,这还是他从那只“只进不出”貔貅一样的皮袋子里取出来的第一笔支出。
去修手机的路上,别冬在另一条街看见了顾尔藏,原来她果然换了个地方摆摊,那件事过后她也没再去过司放那儿,别冬犹豫了下要不要跟她打招呼,又想既然她换了地方,应该是不想再跟他们这帮人有牵扯,但顾尔藏已经看到了他,倒是一如既往很热情地站起来用力朝他挥手。
别冬走过去,顾尔藏的小摊上满是各色宝石,有宝石原石也有饰物成品,之前她说卖一只就够她活半个月的,只要她愿意开直播卖货,这些宝石分分钟都能卖光,别冬问她最近好吗,顾尔藏说还行,正常过日子。
顾尔藏不提司放,别冬也不好提,却听到她说:“小冬,那天挺谢谢你的。”
别冬楞了下,顾尔藏说:“当时我真的怕极了,从来没见过那种人,要不是你一直护着我,还制住对方带头的做交换,他们_geng本不可能放了我。”
别冬只好安慰她:“他们是冲四哥来,也就想要钱,用你吓他而已,不会真对你怎样,四哥和峯哥最后也都把事儿了结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尔藏却摇头,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你人好,是在安慰我,没事的,我现在也想通了,我喜欢司放那就是叶公好龙,总觉得他身上有江湖气,哪知道自己真被卷进所谓江湖里,才知道_geng本不是那么回事。”
顾尔藏突然这么坦诚,又谈到_gan情,别冬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呆了会,木木地说还有事要去修手机,顾尔藏说:“那行,以后你要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我都可以帮你。”
别冬走出去几步,想到什么,犹豫了下又回头,问顾尔藏:“那个,你那天在四哥那儿算的牌,说我跟一个人有缘,是真的吗?”
顾尔藏眼睛都睁大了:“当然真的A,我算塔罗很准的。”
别冬想问那你能算出到底是谁?顾尔藏又补了句:“但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谁,那天屋子里人太多了,要就只有一两个,兴许还能判断得出。”
别冬笑了笑:“没事。”他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问:“孽缘是什么?”
顾尔藏“噢”了一声,似乎才想起来那天说过的话,然后说:“咳,这个是我那天故意乱扯的,看江沅那么来劲,故意逗你们的,牌面上看就是很shen的缘分,你俩往后的人生都有交集,扯也扯不开,这种缘分就是,如果遇到对的人,就是正缘,如果遇到不对的人,就是孽缘。”
这样A**别冬心里莫名晃过一个人的脸,他自己也吓一跳,赶紧回神,跟顾尔藏挥手说:“我就问问。”
修手机花掉了300块,别冬看着递出去的三张红票子,有那么一丝舍不得,于是那渴望赚钱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又记起蓝雪青这里的冬令营酬劳还不知道拿不拿得到,如果仁爱把责任算在他们头上,那这次活动蓝雪青铁定赔本,他也就不准备收钱了。
蓝雪青这天下午才从县里回来,马上联系别冬和冷峯去她那儿,别冬过去的时候,看到屋子里除了蓝雪青,还有另外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冷峯随后也到了,蓝雪青看起来兴致不错,直截了当地说了事情的后续处理结果。
屋子里那个陌生男人是仁爱的一个领导,代表仁爱主动说这次事故是他们的责任,蓝雪青作为第三方没有责任,他们承认对孩子的行为预期有不正确的预估,以及没有派出数量足够的专业老师来全程跟踪,总之这两天蓝雪青跟仁爱一起,把整个活动复盘了一遍,仁爱那边做了自省,这事就算过去了。
仁爱的领导和蔼可亲,还特意介绍了下仁爱的整个公益体系,不仅有针对特殊儿童的学校,还有公益救助机构,是跟庆原自治州公安系统挂钩He作的,专门救护在这一带山区出事故的游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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