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华勉力爬到屋檐顶上,将那尾小鱼抓在手中。只觉得手心的鱼实在太柔弱了,还微微地颤抖着,仔细一看,那双鱼眼却是红色的。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缓了口气,想要用妖术御风而行,才不过飘了几步,突然Xiong口一闷,一头栽下地去。
随之响起的是一声很悲惨的痛叫。
绛华心虚地四处看看,似乎是在某个大官的府邸里。她见周围没有半个人影,方才低头看着垫在下面的人。那人的眉目生得颇有书卷气,只是看着有些面善。她不由仔细看了一阵,越看越是眼熟。这不就是那个曾背弃在家乡苦等的Q子想去高攀献郡王千金林思颜最后又被自己搅黄了好事还被林思颜狠打耳光的状元江池么?
她伸手在江池身上点了一点。
江池shen_y一声,缓缓睁开眼,看着她好一会儿没有动。
绛华偏过头,很好心地问了句:“江大人,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人来?”
江池还是没动,眼中有些闪烁不定。
绛华站起身,借着月光去看手心的小鱼,虽然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总算没断气。
江池突然醒悟,指着她的手指颤抖不止,一面往后面爬去,却死活站不起来:“你你**是你你**”
绛华上前一步,看着他慢慢说:“江大人,你那位Q子只怕已经不在了,你挑个时候回乡去看看吧。”
虽然江夫人的事情,余墨也有责任,可是江池却更为可恶。
余墨已经偿清了一切所作所为,而江池却过得滋润。
江池哑声道:“你到底是什么妖怪,怎么知道我的事情?你到底想怎么样?”
绛华气得不轻,这人真是死不悔改。
只听江池语声渐渐尖锐,看来是怕得厉害:“你跟着我,到底是想得到什么?如果是想xi我的j血,就快点来,不要惺惺作态!”
**xij血?
绛华抬手凌空一挥,江池立刻被打偏了脸。她气极反笑,上前扯住江池的绛红官袍:“你还真以为我们会稀罕和你们这些凡人,xi什么j血?就凭你,我还看不上眼。”她_gan到手心的小鱼似乎挣扎了一下,勉强平顺了怒气:“算了,你不去就不去,我要走了。”
她御风离开了江池的府邸,往护城河方向而去,心中有些许郁结:原来妖在凡人心中是如此不堪。她敢对天发誓,虽然知道所谓夺取人的j元来助长修为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去做。
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
可这百年对她来说,实在太短,还不如自己慢慢修炼。
何况做出了这种事,难免被某位仙君给收了,下场更是凄惨。她就和大多数妖一样,遵守着规矩。不过这样说来,凡人残忍起来就是父子兄弟之情都不顾,是不是比妖更加不如?
她沿着石阶走到护城河,低下身将余墨放进水里。
那条红眼的小鱼懵懵懂懂,在水中转了个圈,却没有立刻游走。
绛华蹲下身,看着水中,轻声道:“余墨,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再修为人身。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为敌。”
小鱼在她手边游了一圈,甩甩尾巴游走了。
绛华看着水中。只见弯月的倒影就在水波潋滟中微微晃动,而水面映出来的那个nv子一袭绯_yi,发丝青黛,脸庞*,下巴尖削,眸色也不是纯然漆黑,看起来和凡人还是有些许不同,透着几分妖异。她看了一阵,不禁自语道:“说起来,应该是现在这样比较好看才是,怎么我觉得反而不如原来顺眼?”
她站起身,往回走去。
暮色昏暗,夜风刺骨,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雪罢。
她站在河堤上,遥遥看着水中的月影。一阵风吹过,就将水中的影子搅乱了,碎成一瓣一瓣的。
绛华莫名地轻叹一声,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却有些迟疑的声音:“绛华?”
完
当年巷里初见晏(1)
秦拓就坐在河堤边,身边堆了两三个酒坛子。
绛华震惊至极,也不知对方在这里有多久,是不是看到她御风而行,只能僵着不动。只见秦拓的神色和平日不太一样,向她招了招手:“绛华,你看今晚月色是不是很好?”
绛华走过去,闻到酒气,才知道他喝高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秦拓看着她的脸,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原来你以前都是易容了,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绛华shen知和醉鬼没什么道理可讲,当初张大娘喝醉时候,可是大哭大叫着让人给她松绑,一旦松开,就提着菜刀四处乱走,十分恐怖。
秦拓眼神迷离,突然拉住她的手道:“绯烟,你**不要嫁给裴潇**”
她不知怎么很来气,上前将他往河里推去。
只听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绛华站在岸上,往下看着:“你喝得再是烂醉,也没有用。要是你真心喜欢绯烟,她又愿意和你在一起,大不了就去抢亲A。现在半死不活的,你还想怎样?”
秦拓好不容易在水中站稳了,微微皱着眉看她。
绛华难得逮到机会向凡人说教,又继续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气自己,还是要气别人?反正你怎么样也没有谁会在意。”她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不厚道,但是不说又憋着不舒_fu:“现在绯烟的亲事已经快到了,你要么有本事拆散了他们,要么就干脆忘记掉,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其实她还想顺口说要像一座铁塔yao粗背厚之类的,突然想起这是裴相爷说过的教训儿子的话。
秦拓眼中渐渐清明,酒意也醒了大半,皱眉道:“你这些话,大半都是裴相爷那里偷来的,却来教训我。”
绛华忍不住笑出声:“你不要打断我,我还没说完呢。”
秦拓*淋淋地爬上岸,长叹一声:“你倒好,趁机将我推到水里去。我见今晚月色好,最后醉一次,也被你搅黄了。”
绛华颇为惊奇:“原来你还会说笑A?”
秦拓将外袍拧了拧,假意愠道:“你以前都不知道么?”他看着对方,忍不住道了一句:“不过你现在好好的,怎么要把脸弄成那副模样?”
绛华一怔,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胡编乱造:“才不是,原来烧伤之后,就一直敷着药,等到现在才痊愈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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