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晋一看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便知她还未彻底醒来,笑了声,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道:“昭昭,我们不在大同。”
在大同时,他们都太过忙碌,几乎就寻不着机会做些亲密事。
偶尔几回,都是顾长晋牺牲难得的休憩时间过来寻她。容舒想他想得紧,每回都催他莫要*费时间。
那种不*费片刻光*的鱼水之欢,在烽火狼烟中仿佛是曼陀罗花一般叫人沉迷。
唇上轻微的疼痛叫容舒清醒了些,带着惺忪睡意的眸子渐渐清明。
她摸了下顾长晋略带*意的发梢,将手软软搭在他脖子上,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顾长晋抱起她香香软软的身子,“你睡得很沉。”
容舒看他一眼,道:“我睡得很沉,你却还要故意弄醒我。”
顾长晋啄了下她的唇,道:“该用晚膳了。”
容舒这才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皇后娘娘说过几日皇上便要禅位于你,叮嘱我这几日好生歇息,好为后头的册封大典做准备。”
顾长晋“嗯”了声,那传位圣旨已经盖上了玉玺,今儿整个朝堂的臣公都心知肚明,马上他便是大胤的新皇了。
顾长晋知容舒还有话要说,应了声后便安静地望着她。
果然,容舒顿了须臾,道:“皇上可还好?”
顾长晋眸光一顿。
嘉佑帝可还好?
自然是不好的,可与前世相比,他却又是好的。
顾长晋至今都记得,前世嘉佑帝在弥留的最后一刻,将手里的那颗白子递到他手里,对他道:“为帝者,一怕外戚擅权二怕功高震主三怕兵权旁落四怕民怨沸反五怕外敌环伺。治国犹如对弈,要学会将每一颗棋子都放在He适的位置,须知,制衡比分出胜负还要重要。”
那时的嘉佑帝面容枯槁,望着他的那双眼有期盼也有担忧。
便是到了死,他依旧放心不下大胤的江山社稷。
然这一世,他眼中的那缕担忧不复存在,仿佛一个背着千斤重负的跋涉者,终于可以放下身上的重担,停下步子,抬头望一望头顶的那轮晴日。
“该说是好的。”顾长晋撩起将容舒脸颊的鬓发挽到耳后,缓声道:“皇上道他一直想陪皇后去北境,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容舒垂眼,轻“嗯”了声。
顿了顿,道:“顾允直,抱紧我。”
顾长晋手上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了。
容舒下巴抵在他肩上,道:“我想阿娘了。”
年初他们前往大同时,沈一珍与路拾义回了扬州府,M_nv二人约着要在上京相聚。
顾长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道:“柳元说,从礼部立下传位圣旨后,坤宁宫便派人去了扬州,想来是为了接阿娘来参加你的封后大典。”
容舒有些意外。
今儿在坤宁宫,戚皇后半字不曾提及过这事。转念一想,忽又明白了为何,大抵是怕阿娘在路上出甚意外耽搁了行程,叫她空欢喜一场,这才不与她说的。
容舒默然片刻,“我不曾恨过他们。”
“嗯,我知。”顾长晋温声应着,“昭昭,他们希望你开怀,那你便开怀地接受一切,这也是你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容舒明白的。
她惯来是通透豁达的x子,很快便放下心中那些伤_gan,笑道:“他们可有说何日出发?我给他们做些新鲜的糕点果子好让他们在路上吃。”
顾长晋道:“封后大典那日,他们便会离京。”
时间一晃便到了五月廿五。
嘉佑帝于太庙召集群臣,行告祖礼,颁布传位诏书,将象征着帝王至高权力的玉玺与金绶交与顾长晋。
顾长晋于太庙接玉玺与金绶,于这一日御宇登极,改年号为元昭。
太庙的撞钟声传来时,容舒正在小厨_F_做着寿糕。
印着福禄寿三字的寿糕是民间里晚辈最爱给长辈做的糕点果子了,每年阿娘过生辰,容舒都会给她做。
做好的寿糕她装了满满一攒盒,差了竹君送入宫里。
一个时辰后,竹君带了一个装着古朴j致的木匣子回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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