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放下盒饭,“你怎么过来了?”
“就,”郁司反手指了一下后面,手指上戴着好几个漂亮的戒指,“录节目,中场休息的时候看到营销号今早发的,我才知道你在这拍戏,过来看看。”
林绵低着头又抿了一口果汁,别人看到营销号都是看到他耍大牌,郁司看到他在哪里拍戏,这让他怎么能不想太多。
我对每个人都挺好的,偏偏有人当例外。
林绵鼓起勇气问他:“你也会……其他队友,也会去探班吗?”
郁司愣了一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郁司身上,像发着光的神明,只属于林绵一个人的神明。
“不会,”郁司想了一下,“他们有的不拍戏,有的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上次节目邀请了你们九个人,只有你过来了。”
“哦……这样啊。”林绵抿了一下唇,他真的对每个人都挺好的,也是真的只有他当例外,尽管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可他还是会很失落。
经纪人过来喊郁司,到点了。
郁司应了一声好,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看得出你最近状态真的很不好,你别难过啊,都会好起来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手拿开的时候,还有淡淡的香水味,林绵突然难受到不行,看着郁司一步一步的走开,和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都让他的喉咙发着酸。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句话对他这种时刻怀疑自己的人来说太有力量了,可是让他失去力量的也是这句话,他并不是一个例外,郁司还会站在别人那边,或许某一天,东窗事发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也会站在对立面指责自己。
每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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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二十二岁
林绵没想过他拍了那么多电视剧没爆,靠一支广告爆了。
因为他最近风评不大好,新拍的那支广告只在国外投放,没想到第一天就被刷上国外热门,直接传到国内。
“你们看见绵绵新代言了吗!那个广告绝了!为什么不在国内投放呢?”
“我知道他好看但是一直get不到那个点,但是!今天我要在这里感叹一句这是什么天使啊。”
“都给我去看隔离霜的广告!比口红的还!要!好!看!”
“广告出圈第一人。”
“我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他是全球代言人的吧?”
“电影还在拍摄期间啊,公司什么时候做回人。”
“这?活动早退去开房,全剧组等他起床的那位?”
“纯路人,为什么说公司不做人啊?看得出来公司最捧得就是他了啊,手头还有七八部电视剧一部电影没有播,容姐也只带他一个吧,同公司的某些人就没有这待遇啊。”
“楼上笑死我了,绵绵二十岁签这个公司,下下个月是他23岁生日演唱会,两年多播了四部电视剧,出了六首歌,期间杂志代言活动不间断,在播电视剧一部,未播电视剧七八部还有一个在拍的电影,你觉得这工作量公司做人了?黑热门挂了一天一夜工作室出来说人话了?”
电影比预计杀青时间早,林绵拍完杀青照,戴好口罩就从私人通道里走了。
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急促,看到顾南行的车时尤为明显,几乎是小跑着上车。
顾南行说今天带他去见哥哥,算起来他好像有大半年没去看他哥哥了,上次看还是他生日的时候。
林绵一上车就打哈欠,开不到三分钟就靠着车窗睡,头磕在车窗上咚咚地响,顾南行转过来盯着他,他不明白那个植物人都躺了七八年了,林绵还能这样。
不过说到底明星果然还是明星,戴着口罩都能看出精致的轮廓,顾南行伸出长臂,把人揽到怀里来,低头就看见他额头磕红了一块。
林绵闭着眼睛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闻着他身上的香水味继续沉沉地睡过去,因为工作量太大经常在车上睡,现在他坐着睡觉毫无障碍。
顾南行说带他见哥哥,就真的只是见见,林绵隔着玻璃看着又瘦了一圈的哥哥,心里头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医生告诉他,两年内是会醒过来的。尽管如此,林绵却又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
他知道他应该相信医生的。
医院又给出了一张长长的票据,顾南行拿出胸口的钢笔,结尾是林绵数也数不清的数字,他利落的签了个名,揽过林绵的肩膀,没好气的开口:“吃饭,饿死了。”
等到真出去吃了,顾南行第一次觉得带着林绵是个麻烦,随便路上哪个饭店,林绵刚踏进去就被认出来。
他也是心态好,肚子一边叫一边跟人笑。
最后还是司机去买的盒饭,也不敢开车窗,怕吃到一半被人拍到,结果就是一打开满车都是盒饭的味道。
顾南行的情绪在吃到盒饭里的生菜彻底爆发,他直接把咬了一半的生菜吐到林绵身上,戾气重的要命:“就让我吃这个?”
林绵戳着饭盒里的饭,白衬衫上被生菜的油渍染黄了,他平时拍戏录节目都吃这些,也没觉得多难吃,但是他忘记人顾南行从小吃好喝好的,哪里吃过这种东西。
他惯会找人撒气了,虽说饭是司机打的,但是也是因为自己才沦落到吃这种东西。
林绵没想多久就转过去把他饭盒里的生菜都挑到自己这边,又夹了几片肉和豆腐过去,“先吃一点,回家给你做小蛋糕。”
小蛋糕是以前在时临公司里学的,他一直觉得那个公司别的不说,厨师是一等一的好,他出道这么久,因为杀青宴酒席宴会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这么久了还是觉得前公司里的饭最好吃。
当然,顾南行别墅里的陈妈做的饭也好吃,只不过他很少吃到,他大多时候都是吃完回来或者在边赶路边吃。
顾南行看着他以一种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状态,抽过纸巾把身上的生菜包起来扔到袋子里。然后继续拿着一次性筷子,把生菜送到嘴里,继续他寻常的晚餐。
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吃什么都是一个表情,看不出来好吃还是不好吃,喜不喜欢吃,可能是感觉到顾南行的目光,林绵抬起头对他笑,即使笑也是非常标准的男团笑,他连大笑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很多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什么情绪。
顾南行垂着眼挑豆腐和肉吃,饭太硬了,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硬的饭,就像隔夜冷了的饭泡在肉汁里就打过来给人吃,他以前养的狗都没吃过这么糟糕的东西。
一回家林绵就系着围裙走进去翻面粉,看见陈妈厨房里温着的水晶饺,晶莹的饺皮透着虾仁粉。
林绵犹豫了一下,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洗了双手就端出去给顾南行吃。
顾南行倒是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夹了一个。
林绵坐在他对面,边上的椅子搁着很多明信片,黄色的油漆笔在上面流利的落下林绵的签名。
窗外有几只萤火虫在飞,夜色越来越浓,两人胸膛贴着背在浴缸里泡澡。
腾腾的热汽把林绵耳朵蒸的红红的,顾南行伸手去揉它,被林绵湿漉漉的手推开了,“痒……”
行吧,上面不让玩就玩下面。
顾南行把困得不行的人抱回床上,就着套上的一点润滑挤了进去,他从上次之后就没碰过林绵,许久没碰的地方又紧了,柔软乖顺地包裹着性器。
林绵整个人焉焉地受着,眼下有点乌青,想来是困的厉害,叫床都没什么劲儿,偶尔被顶到受不了了,才会发出微弱的呻吟。
“不要……不要弄那里……”
顾南行看着他被快感刺激地粉红的身体,额头沁着细细的汗珠,被操到眼神迷离地看着天花板,双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微张的小嘴防止喘不过来气。
身体被人抱离床垫,林绵下意识地把手环在顾南行身上,低头看见怒涨的紫红性器在他被操到有些红肿的后穴里进进出出。
受不了这种视觉冲击,林绵抱着顾南行的手紧了一圈,靠在他身上抖着身体射了。
顾南行感觉到小腹上湿了,伸手抹了一点掰过林绵的脸,见他委屈巴巴的哭,都不好意思让他舔了,只笑他:“怎么?看自己被操也能射。”
林绵没说话,羞耻到脚趾都蜷缩起来,喘着气被上下操弄,嘴唇贴着顾南行的耳朵小声地打着商量:“求你……别弄了……呜……真的好累了。”
顾南行揉了揉他的头发,“真累了?”
林绵点头。
下一瞬身体就被放回床上,大手按着他的小腹,身下被快速的操弄撞到臀尖发红,紧致柔软的肠肉紧紧地裹着性器蠕动。
“嗯……嗯……轻点……”
顾南行射完,给避孕套打个结的功夫,林绵就睡了,被子都没盖。
平躺下来肋骨都看的一清二楚,顾南行伸手过去摸,被林绵抓住了,放在肚子上,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最近确实太累了,林绵的商务代言没有签公司,企业可以通过公司找他,也可以直接发邮箱给林绵,剧本都是从容姐的手过滤后再来问林绵接不接,公司明明给了他最大的自由,也没有多缺钱,他还把自己累成狗。
顾南行不知道他才二十二岁,这么拼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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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把他当成人
顾南行生日前后几天,林绵所能查到的行程都是空白的,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以往还没什么人注意到,今年突然在传他是去陪金主过生日了,描绘的有声有色,仿佛就在现场。
林绵刷到这个热门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苏宪。
包养苏宪那个富二代,给顾南行办了很大一场宴会,能去的都是上流家族,顾南行带他去了。
这个星期一过就是他的一个直播专访,本来是关于新播的剧和播完的剧,这个主持人问的问题角度却刁钻到林绵怀疑她是不是专业的。
“就是这个星期有看到一些关于你的传言,有看见吗?”
林绵没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皱着眉欲言又止,“什么传言?”
“就是,说你跟人去过生日了。”
林绵的目光移到直播间评论,评论里全是科普这件事,像有组织的刷屏,粉丝控评都控不过来。
容姐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好几次要进去打断。
林绵收起笑,睁眼说瞎话一般:“没看到。”
“那方便说一下你这个星期……”
“我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吗?”林绵打断她的话,表情开始变的疑惑,“我下个月有演唱会,我给我的粉丝准备礼物,怎么了吗?本来是惊喜的,一定要说吗?”
“不是……”
“哈哈哈,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么关注我的私生活,既然说到演唱会,还请多多关注一下我的个人演唱会。”说罢不等主持人反应,直接推开椅子走了。
容姐还在外头跟人总负责人吵,“列出来的问题表格没有这两个问题,贵公司没有任何守约精神,我会回去跟公司反应,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都不会再接受你们的专访。”
“林绵工作室以十二分的诚意和信任选择了你们,这是绵绵极少参加的直播活动,你们这种随便相信网络谣言临时更换问题的态度让我们很失望。”
……
这是他第二次直播翻车,容姐出来的时候,林绵蹲在地上抽烟,拿烟的那只手臂内侧上有非常明显的五指印淤青。
容姐估计主持人是看见了,才临时决定换问题,主持人肯定想不到向来好脾气的林绵会直接下直播,结果没到问淤青的环节。
林绵把烟头扔在地上,站起来踩灭了,沙哑着嗓子:“走吧。”
在车上的时候,容姐从包里翻出来润喉糖给他,“不要紧吗?”
“什么?”林绵完全不知道容姐在说什么。
容姐怔怔地看着他,“你不是抽烟了吗,下个月演唱会。”
“哦,”林绵接过润喉糖扶着额头,“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