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从这天开始,他每天准点下班回家。如果加班,他会提前打电话告知池秋。
时间眨眼到了周五。
池秋难得参加一次别人的生日宴会,心情不免忐忑,他早早地换上了张姨给他挑选的浅色西装,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陆鸣从卧室中出来,穿着一贯的shen色西装,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
考虑到晚上可能会喝点酒,陆鸣带了小严当司机。
一路上,池秋总是在整理自己的领带,显而易见的紧张。
他对陆鸣说:“我上次穿西装,还是我们办婚礼的时候。”
陆鸣皱了皱眉,想起他们婚礼那天,到场的人不多,一共就来了二十几个人。
“陆殷亮的生日宴会,肯定比参加我们婚礼的人多上许多。”池秋笑起来,故作轻松地说。
他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不禁后怕,怕自己一会儿说错话,做错事。他像个头一回上台演讲的小学生,心神不定。
陆鸣见了:“很紧张?”
池秋摇头,找了个借口:“其实我不太习惯D领带,系得有些紧了。”
陆鸣帮他整理了一下,放松了领带结口:“今天来的人,虽然大多数是两边的亲戚朋友,但场He应该不会太随意。你一会儿要是觉得不舒_fu,我们早点走。”
“早点走没事吗?”
“露过面就行。”陆鸣可不打算在事业上帮一把陆殷亮,他准备差不多装个样子,谁也别为难谁。
想当年,甄珍拽着陆殷亮上门挑衅的时候,陆鸣的M_亲恰好发病。
陆鸣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陆殷亮那恐惧的眼神,以及甄珍那声刺耳的尖叫。一幕幕,一声声,都在他年幼时的心中落下心结的初芽。
“你是什么东西!怪不得怪不得荣天恶心你!”
甄珍仿佛看到了藏在黑暗中的一只怪物,嫌弃与厌恶迸发在腐烂的血浆里,将一个被陆荣天无情B入谷底的病人,无情吞噬。
少年时的陆鸣手臂上印着几道血淋淋的抓痕与牙印,他抬起头,看到自己同父异M_的D_D陆殷亮扶着墙,被屋nei的气味熏到呕吐。肮脏的呕吐物沿着地板,流向屋外,蜿蜒成一条巨型的黑色蜥蜴。
在他的记忆中攀爬。
陆鸣想不得这些,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太阳*中挤压又膨*,疼得他咬紧了后槽牙。
17岁那年,他陪终于离婚了的M_亲去国外治病休养,不巧出了一场意外。他的脑袋上撞了很大一个伤口,流了不少血,缝了好几针,在当地休养了许久才恢复。
而在那段时间里,陆鸣的M_亲去世,死状惨烈。等陆鸣回到国外暂住的家中后,迎接他的,是他毕生难忘的一幕景象。
遮天盖日的血腥味包裹着他,M_亲的眼睛宛如来自地狱的绳索,死死地扼住了陆鸣的脖颈,迫使他对视。
陆鸣手中的一袋子药掉落在地上,药瓶子滚到角落里。他双膝跪地,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消息很快传回了国nei。
谋杀?情杀?凶杀?仇杀?一时间,这个案件变成了令人咋*的存在。
陆老爷子得知后,发了好大的怒火,他喊来了战战兢兢的陆荣天一顿责骂,然后押着陆荣天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国外。
可惜的是,陆鸣的外祖父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更不接受他们的歉意。
“他们说,是我nv儿自己开了门,让那个人进屋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开口,一双眼睛布满泪水,“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恨意满满地看着眼前的陆荣天,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是你当初说过,即使她生来便有缺陷,你也会对她忠诚爱护。可你背叛她,欺骗她,折磨她!让她生无可求**”
陆荣天被陆老爷子按着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
因为这件事,陆老爷子已经撤去了他在公司所有的职务。当初他攀上陆鸣M_亲才得来的利益,在这一刻,被活活剥落。
他后悔不已,最后声泪俱下地认错,希望两位老人能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人都死了,他却说着“机会”。
陆老爷子一拐杖打在他身上,气得发抖,连“畜生”二字都骂不出口了。
陆鸣的外祖父望着眼前懦弱贪婪的陆荣天,闭上眼睛:“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而他唯一的要求,便是留下还未成年的陆鸣,留下这个与nv儿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外孙。
陆鸣记得很清楚,外祖父的手不停地发抖,晚年丧nv的悲哀压得他如一座倒塌的大山。他握住陆鸣的手,泣不成声。
年迈的他,生恐陆鸣也会踏上与nv儿一样的不归路,毫不犹豫地断了陆鸣与陆荣天之间的关系。
为此,近乎九年,在外祖父去世之前,陆鸣未曾回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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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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