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_yi噗嗤一声笑出来,小脸因为发烧红彤彤的,歪着脑袋,故作疑惑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A?”
琉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那份紧张消退不少,急急忙忙的问:“你受伤了么?有没有流血?爹爹弄的你疼吗?”
红_yi孩子气的拍了拍床边,让琉璃坐上来:“没事,没受伤,爹爹很小心,都没流血,下次论到你时,也不用害怕,很快就好的。”
“可你病了。”琉璃低头,难过的说着。
“可能是昨天出汗出的多了,没及时擦去,又忘记盖被子,不碍事的,明天我就能跟你一起去跳舞了。”红_yi一本正经的安慰着琉璃,还大人样的拍了拍琉璃的头发。
“恩。”
“你今天跳舞没有挨罚吗?”
“没有,今天刘师傅还夸我。”
两个孩子就这么坐在床头说着话,一直到李二哥推开_F_门走进来送饭,才发现肚子都已经饿的快扁了,尤其是红_yi,早晨没有吃上什么东西。
打开食盒,两碗米粥,四样青菜,一小碟糕点,两个苹果,一串葡萄。日日如此,米饭总是要熬成稀粥才可以给他们吃,菜,除了每月一次破例,几乎不见荤腥,吃的最多的,总是青菜和水果。要是平常的孩子,这个年龄本是该长个子的时候,几碗白米饭都不一定够吃,他们却是习惯了这些分量和菜色,米饭,馒头,r类,这些食物永远不属于他们。
吃过饭,红_yi喝了药,昏昏yu睡,迷迷糊糊的,非要琉璃陪着他。于是,两个孩子,又躺在一张_On the bed_,互相搂着脖子,面对面的睡起来。
春去秋至,如此往复。
院子里的葡萄藤架起又拆下,七雅楼买下了后面一块地皮,后院也朝北边扩建了些许,苏介命人挖了个荷塘,在周边种了些柳树,搬来不少大石,散落塘边。
春天,趴在塘边,朝里面扔些糕点就能将里面养的几条小鱼浮出头,争相抢食。夏天,听着远处的蝉鸣,坐在葡萄藤下,尝两口还酸酸涩涩的青葡萄,秋天,院子中央的花坛里,开开落落,涂靡Yan丽,冬天,搓着双手看门前雪落。
时光匆匆流走。
此刻正是夏末秋初,红_yi再过半年就满十二岁,几年间,和琉璃二人愈发亲密无间,彼此都将对方当成世间唯一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亲人。
十二岁,正是小倌们挂牌的绝佳时机,之前,未免太过年幼,各方面都得不到回应,之后,身形渐渐张开,肢体面容都已太过。
这个年龄,身姿rou_ruan,皮肤细neng,面容清纯Yan丽,亦男亦nv,雌雄莫辩。大部分的小倌都在这个年龄正式挂牌,除去一些资历太过差的,十岁,甚至是七八岁就被人破了菊,正儿八经的培养出来的孩子,大都在这个年龄,先进行一番造势,然后出去表演几次才艺让人了解,再放出正式破菊的日子。如果长相够漂亮,气质够迷人,yi_ye间赚到的钱财,足足可以抵过这些年来所有的吃穿用度。
一场夜雨,将夏末最后一点酷热给带走,第二日,天还是*沉沉的,几分冷冷的*意浸入这秋日,淡灰色的光芒照在池水中,里面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偶尔出来冒几个头。
顺着刚刚修葺好的一条鹅卵石的道路,泛起浅浅一层枯萎的黄色的柳树后,掩映着一道红色的身影。
琉璃一身白_yi,清丽出尘,粉neng的唇微张,笑盈盈的朝那抹嫣红走过去。他踮起脚尖,放慢步子,悄无声息的来到红色影子的背后。
正要张大zhui巴在他耳边叫一声,那道红色的身影却忽的转身,脸上挂着一抹俏皮戏谑的笑,直直B到他面前,不光没有吓到别人,琉璃反而被吓到,大叫一声,退了两步才站稳。
红_yi看着他被吓到的样子,扶住旁边的柳树就笑起来,也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潮*的雾气早就将他头发和_yi衫打*,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两滴小而晶莹的水珠,衬着他含了水汽的眸子更加*润动人,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漉漉的,充满了让人想要疼宠的特质。
他还是着了一身红色的_yi衫,皮肤细白柔neng,五官极其j致,圆圆的眼睛尾端微微上扬,矛盾的糅He了清纯和妩媚,尤其是他的小zhui,红YanYan的,泛起点点水亮。
琉璃笑看着他,拍了拍Xiong口,不满的撅zhui:“你怎么看到我来了?”
“我正在看着前面的池塘A,你还没走近,池水里就有你的倒影了。”
“那你还装。”
“不装如何吓到你?”红_yi灿然一笑,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滑到脸颊,似一滴泪滚落。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多久了?浑身都*了。”琉璃拉过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强硬的拽着他往_F_间nei走。
今日难得休息一日,琉璃睡饱后到隔壁_F_间找人,发现红_yi竟然不在_F_间。
不知在这里究竟站了多久,才会让身上头发上都沾染了那么多露水,琉璃素来冷静的心思这会也急躁起来,拉着红_yi的手腕加大了力气。
“琉璃,疼。”红_yi口里说着疼,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
走进_F_间,琉璃才松开他,倒上一杯热茶水递给他,拿起干帕子擦着他的头发,zhui里不停的念叨着:“天冷了,不注意的话,染了风寒我可不管你,你也别找我。”
“行了,我知错了。”红_yi讨饶,拉过琉璃的手让他坐到旁边。
屋外,毛毛细雨一直不停,坐在_F_间nei,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一切,有种破败的凄凉_gan,天地间,一时就只有这么暗沉的灰色,什么也不剩。
两人喝了几口热茶暖了暖身子,琉璃问:“你是害怕要挂牌的事吗?”
昨夜,苏介告诉他们两人,最近几个月nei,就要他们正式挂牌,这些日子里,已经去前院经常来光临的客人那里开始传述他们两人的才貌,提前开始造势了。
琉璃问完话后红_yi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拢了拢自己的_yi袖,手指触上前些日子被扎在虎口处的几个针眼,来回摩挲着,他无意识的看着那里,眼睛里有些茫然。
那几个针眼是苏介扎的,他们做错事,脸不能碰,身子更是不能碰,要永远保持干净无暇没有一丝疤痕和印记的,所以,针扎是最好的,尤其是手掌,不论是虎口,指甲,还是掌心,每一处,扎Jin_qu都是锥心的疼,十指连心,说的大概就是这种疼痛的_gan觉。
那日,琉璃并不知道红_yi做错了什么,只是知道苏介推开门一脸冷厉的走回前院,红_yi无声的趴在_On the bed_,两只手腕翘起,剧烈抖动着,上面,无数细细密密的针眼,甚至是指甲盖nei,都有细细长长一道红痕,琉璃不敢想那是怎样一种痛,他跪在床边,抓住红_yi的手,无声的留着眼泪。
苏介绝大多数时候是温柔和缓的,前提是你要绝对听从他的吩咐,而红_yi一向听话,从小到大受到的惩罚更是屈指可数,却不知为何那次会将苏介那张柔和又Yan丽的脸打破,让冰寒之气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的。红_yi不说,琉璃也没有B迫,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红_yi见到苏介后,不再叫爹爹,而是一口一个苏老板。
苏介每听到一次zhui角就会勾起一抹很冷的笑意,充满了讽刺和嘲弄,可红_yi不在乎,他不卑不吭,绝不改口。
琉璃望着红_yi,他大概明白他为何不想再喊苏介为爹爹的原因,爹爹不仅仅是两个字,也是代表了一种别人不能亵渎的亲情,苏介是老板,是养育他们,教导他们长大的人,可以叫任何称呼,唯独爹爹两个字,不能叫。
苏介一向自负,不允许任何人的反驳,却不知那日红_yi是如何让他应允的,又或者是他不曾答应,而红_yi却也不会妥协。
真思索间,红_yi忽然开口,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光芒闪动,微微朝琉璃一笑,抓住他的手:“没事,我才不怕,又不是刚刚才被卖进来的孩子,我才不会闹那些别扭呢,琉璃也别闹,等我们挂牌那天,保管叫所有人惊呆。”
琉璃不知为何,红_yi明明是很开心的口气,语T上扬着,却让他_gan到了几分悲哀,努力的想要笑笑,发现,手背上面滴上一滴不属于自己的眼泪。
并非nv子
琉璃的zhui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刻该说什么,安慰,还是鼓励。
他抓住红_yi的手,紧了紧,清亮的眸子里波光闪动,良久,也低下头,小声的叹了口气。
外面*沉又潮*的天气让两个孩子都_gan觉到心头闷闷的,琉璃来到古琴旁边,拨弄琴弦,弹起这些日子刚学的一首曲子。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