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广濑遥,姑且算是个漫画家。
现在一脸闯到鬼了的表情的男人是我的好邻居宇nei天满的编辑,*苇京治,编辑界美男催稿战斗机,靠一张温文尔雅无敌笑颜和谦和有礼魅力人格收割了广大独身nvx的芳心,这个广大独身nvx,不用多想,就是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作里作气:“京治帅哥,来,这边坐。”
笑话,我广濑遥沉寂了二十多年的春心好不容易又开始懵懂,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我朝他挤眉弄眼,估计是被我的疯癫吓着了,*苇京治yu言又止,止言又yu,最后还是点点头,挪到我旁边坐好。
“那个,遥,刚刚宇nei老师打电话说他明早来,叫我们去车站接他。”*苇看着我,一双眼睛里波澜不惊,“早上你多睡会儿吧,我去车站就好。”
哦,原来还有个宇nei天满在。我托腮随口应答了一句,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苇你对镰仓不熟吧?明早我们一起去呗。”
这句话说得既体贴动人,又创造了独处机会,还强T了“我们”这两个暧昧的字眼,妙。
*苇京治微微一笑:“其实镰仓我不陌生的,虽然也有个好几年没来了。不过也好,明早一起,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真是高手过招,话里有话,我迅速抓住重点。一,*苇京治来过镰仓二,他说明天有事要跟我说。
不,重点只有一个,他有话要跟我说。
饭桌上他的那句“就这两天的事”一下子又抓住了我的心,我喉咙一紧,略微有些紧张地看他。
我就是一个怂B,长多大都是。喜欢一个人我可以毫不顾忌地张口就来,告白响彻海岸巴不得全镇都知道,但要是有人说他喜欢我,不带半分犹豫,不管对方是美若天仙还是臭出天际,我一视同仁,立马变成蜗牛*回保护壳。
不是害羞,是害怕。
我不知道你周围有没有这样的人,看上去大大咧咧,骂人骂得贼爽利,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明明白白。大家说他们是心直口快,敢爱敢恨,没错,他们要爱就爱得轰轰烈烈,要恨就恨得石破天惊。
可唯独在“被爱”这一点上,他们没有自信。
正因为过于“明白”——他们是这世间最清楚自己的任x与丑陋的人,也是这世间最清楚自己值不值得被爱的人。他们这一生都在跟“爱”玩儿捉迷藏,轮流当鬼,最后谁也抓不住谁。
我看着*苇京治微笑的脸,他的眼角是微微上挑的,黑发看上去很软,眼镜斯斯文文。
于是我不要脸地问自己,我值不值得。
针对这个问题,我从不同方面抛出了不同论点。
首先我对着镜子看,那个刘海又油了黑眼圈又浓了眼袋又大了青春痘又返青了的nv人,绝对不是我。
然后我在心里罗列我的优点,正直?长情?聪明?额,能养活自己?
我看了眼我的姐妹正牌编辑KAMIshen夜发的动态,烧烤加冰啤,咽了咽口水。明白了,我还不挑食。
*苇京治做的手打拉面鲜亮亮出现在我眼前,我顺着脑海里那碗拉面升起的烟把我记忆中的*苇京治又拽了出来,他谦和,耐心,稳重,做饭好吃,还是个帅哥。
而且他干净。他的过往是干净的,他与伙伴的热血高中是纯粹的,他的日子平淡但是有滋有味的。
我呢?我干净吗?
沉默片刻,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我不值得。
但是A!
管他三七二十一,*苇京治很值得,我先爱了再说。
我本来打算随便穿件白体恤红ku衩就这么出门了的,但是仔细一想,不行,我现在是心有所属的人了,这个人还在我隔壁客_F_睡了一晚,再邋遢也得有个度。
打开_yi柜,高中时期的_yi_fu我_M还没扔,学校制_fu稳稳当当地挂着,樟脑丸的味道柔和。少nv时爱穿的_yi_fuku子不是*水了就是太幼龄了,我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条没洗破洞的牛仔ku,还勒yao,我绝望,但总比红ku衩好,叫他看见我穿红ku衩不如直接叫我*奔。
我和*苇在车站等人,这ku子真绝,yao紧得我在太阳底下晒着差点没喘上气。*苇见我脸色不对,轻轻拉了拉我的胳膊:“怎么了?不舒_fu吗?”
他语气过分温柔了,叫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他我ku子小了勒肚子吧?我就又作里作气地一笑:“没事没事,哦,京治呀,你昨天不是说有事儿要跟我说吗?”
*苇一顿,随即点点头:“是。其实我**”
来吧来吧我准备好了快说其实你喜欢我我都知道的你快说吧快说吧不要害羞A小帅哥。
我那zhui巴都快笑僵了,但是——
“嘿嘿嘿!*苇!我来啦!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A?!”
???
这哪里钻出来的猫头鹰A!!!
我傻了,*苇也傻了,他看看我的背后,皱眉:“木兔前辈,你怎么也来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发型诡异的男人一蹦一跳地走过来,他旁边的宇nei天满见我看他就笑得很*漾,一边笑一边朝我对口型:看吧,我说了不会让你和*苇尴尬的。
微风和煦。
我笑不出来。
那个发型奇怪像扫把的男人叫木兔光太郎,是*苇京治的高中校友加队友,之前和我一起在宇nei天满家里蹭过几顿饭,算是一起喝过橙zhi的饭友。目前是国nei某知名排球联盟的选手,联盟好像叫什么MSBJ黑狼。
我管你黑狼白狼,我现在只想把你打成黄鼠狼。
镰仓的海风混着咸咸的*气,闻着跟厨余垃圾里的烂鱼闷了几个星期发出来的馊臭味一模一样。我坐在沙滩上,牛仔ku勒得我肚子痛,但再痛也没此刻我的心痛,海边人不多,现在来的大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爸爸_M_M儿子nv儿四口齐全,追着海*玩,一派温情。我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再看了眼海边的那三个男人,很烦躁。
木兔来之后气氛就变得焦躁起来,这个男人十分自来熟的跟我打招呼,语气之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十年未见的老友,弄得我晕乎乎的还不好摆脸色。
“宇nei,为什么木兔也来了?”我找机会戳了戳D着耳机的宇nei天满,恨恨道。
“早上我要出门的时候他找我,说打电话给*苇没人接,我想反正采风嘛,开心最重要,就喊他一起了。”天满顿了顿,又补充道:“怎么了,你不高兴A?”
“那不废话!他来住的是我家A!我又得收拾一间屋子,你爱收拾你去!”
宇nei装作没听见,跑海边去和*苇他们说话。木兔一边玩水,一边咋咋呼呼地问为什么*苇早上不接电话,*苇就把手机打开看了看,接着抱歉地跟木兔微微鞠躬,天满小小一个挤进两个大高个之间,看上去挺滑稽。
我就在一旁扔沙子,很怨念。你说刚刚要是木兔不闪现,*苇是不是就跟我表白了呢?人生第一次被帅哥表白竟然还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猫头鹰搅黄了,我恨A。
我盯着*苇的背影看,他把ku脚挽到小tui肚子上,在木兔的强迫下neng了鞋和袜子,一手拎着,一手去松衬衫的领口。*苇站在浅浅的海水,逆光,剪影镀上了太阳的金边,黑发被海风吹得悠悠。
他静静地看木兔把全身上下都弄得*漉漉的,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了头。
这一转头就刚好和我的目光撞在一起,行星擦过地球,我呼xi一滞,他也一滞,接着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倏地绽放了微笑。
“实在不好意思。”
他朝我做口型。
我是摔大的,走平路摔,走泥路摔,在沙滩散步我也摔。
但你要问我这辈子摔过的最狠最惨的一跤,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就是现在,就在海边,就在*苇京治的那个微笑前。
黑煤炭nv孩摔得非常惨,而且这次她期待着那个男孩把他扶起来。
宇nei天满在思考了一晚后,恍然大悟。
他神秘兮兮地拉住我,问:你是不是喜欢*苇京治?不然为什么见我和木兔来脸都黑成霉锅了。
我头都没抬:你有这闲心关心我不如先关心关心你的稿子。
宇nei大惊,埋头就是一顿爆画。
木兔光太郎也来问我,广濑,你是不是喜欢*苇!
我看到他眼皮就跳:不是,你给我滚。
木兔委屈巴巴:可我这次就是专门来撮He你们的A,你说你不喜欢*苇,我不是白跑一趟?
我:???
我:谁跟你说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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