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只有一匹马,回去的路上两人如来时那般同骑,不过这次换了景澜持绳,洛元秋靠在她怀中昏昏yu睡。
寒夜里风雪肆_N_,这么冷的时候她竟也能睡得着,可见真是累了。景澜本有话想说,见她这般模样,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歪斜肩膀,以身为她遮挡风雪,好让她睡得舒坦些。
她微微低头,下巴蹭过洛元秋的发心,不由收紧手臂,恍惚间有种虚幻之_gan。马蹄踏过飞雪,发出踢踏的清脆声响。四周极静,浓雾如海潮般涌来,模糊了眼前的一切。这夜雪中的漫漫长路,连同怀中的人,仿佛不过她多年求而不得生出的一段幻象。
景澜不由轻声唤道:“师姐,师姐?”
洛元秋朦胧间听到有人在耳边叫师姐,登时一个激灵挺身坐起,差点把景澜撞下马背,她缓了缓神道:“是你叫我?”
景澜伸手为她顺了顺头发,无意中瞥见她袖口有一片焦黄,疑惑道:“你袖子怎么了,这怎么像是被火烧的?”
洛元秋哈欠连天,随口答道:“就是被火烧的。”
景澜不经意般问道:“是在白府烧的?”
洛元秋未曾多想,便道:“不是。”
景澜勒马T头,从街口拐过,脸上笑意不复,目光微沉:“我想也不是。白府如今正值丧期,严束火烛,怎么会让客人燎着_yi袍?说吧,今日你到底去了哪里?”
洛元秋经她这么一说清醒了几分,但她本不想与景澜多说,便隐去墨凐之事,只挑了姜思的部分又说了一遍。景澜不可置否,眼中掠过一道寒光,道:“如此说来,那法阵中的人也不过是碎片化作的幻象?倘若那面镜子不曾被毁”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洛元秋漫不经心道:“就算镜子没有毁,或者有人暗中搜集碎镜,又能有多少用处?如果想学邪法修炼幻象,为己所用,那真是可惜**”
雪白雾气从唇缝间溢出,她仰头看向天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冷漠道:“若无镜心护持,一切都是空谈。此镜能引魔心,又没有神符明咒镇之,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永堕无间。”
景澜若有所思般看着前路,缄默不语。洛元秋未曾察觉她的异样之处,自顾自道:“之前追查那丹药之事时,便发现了一面镜子。近来所发生的事中,也都与镜子难neng干系,这些镜子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借我的那面银镜,又是从哪里来的?”
景澜长长地吁了口气,道:“那曾是天师府中所藏之物,我不过也是借来一用罢了。”
洛元秋A了一声,神情有些微妙,道:“怪不得上面封着明咒,原来是出自天师府。”
说话间曲柳巷已到了,洛元秋先一步翻下马背,走到家门前试了试走前设下的禁桎,发觉完好无损后,便弹指解开符术,推开门道:“进来吧,马也记得牵进来,外头太冷了。”
景澜下马,牵着马从狭窄的木门中挤身踏入小院。院里积了几天的雪,洛元秋从雪中找出扫把,奋力扫出一条路来,把堵在门口的积雪清开了些,一脚踹开_F_门,对景澜说了句稍等,摸黑Jin_qu把烛台点着了,才叫她进来。
这是景澜头一次进她寝屋,谨慎地在门外站了片刻,道:“你没在屋中设什么稀奇古怪的法术吧?”
洛元秋环顾四面墙壁,奇道:“你觉得这屋中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费那么大力气去设法术?你怕什么,进来就是了。”
屋中只有一只蜡烛燃着,照不到的地方都是一片昏暗。纵然如此,也能看到除了一床一桌一柜外,再无旁的东西,可谓是家徒四壁。但看见洛元秋从那瘸tui矮柜中取出一床绣着银丝光彩鲜亮的锦被时,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你花在这床被子上的银两,足够你买下这院子了。”
洛元秋认真将被子铺好,道:“我买下这院子做什么,它哪里能比得上被子重要?”说完抚平被面,扑上去又蹭又揉,与被子好一番温存。
景澜看的牙痒,几步走到床榻前,刚要将洛元秋_yi领拎起来,余光瞥见窗沿边的雪白花枝,蓦然怔住了。
她没理会洛元秋,展臂取过花枝捧在手心,低声道:“你竟然还记得这个?”
洛元秋起身看了那花枝一眼,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当然了,那时候你教我的,除了你我以外,若有他人入nei,这花便会枯萎咦,你这是做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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