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众人本是密会于此,未料到竟能有人闯入,霎时都惊住了,齐齐朝屋门看去。
半晌无人出言,洛元秋目光坦*,与那些人的视线一一对过,见着几个白发苍髯的老头,心想这些人年纪一大把了还想着密谋反叛,也不知是图什么。此时已经有人将手按在刀剑上蓄势待发,坐在当中的一名老者疑惑道:“你是谁?”
洛元秋两手摊开,以示自己身无利器。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欠了欠身,这才向那老者说:“前辈不妨猜猜看?”
老者语塞,向左右两座各看了一眼,那二人皆是摇头不语。
正坐在首座的玉映一席白_yi,刚要起身,待看见她身后跟来的人时蓦然一怔,神情难以描述,硬是又坐了回去。
景澜不动声色地朝他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四周,将众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反手轻轻将门He拢。
门甫一He上,有疑心玉映之人向他看去,见他讶异之色不似作伪,而面色难看远胜诸人,仿佛那抄家灭门之罪已近在眼前,不由得心中一哂,暗道这玉少爷也不过徒有其表,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罢了。
但玉映岂能认不出景澜,饶是他应变再强,也想不通为何洛元秋会与司天台的台阁一同来到此地,震惊之下几乎忘了事先打好的腹稿,怔愣地看着这二人。
洛元秋走到他身边,有些奇怪他怎么没按照事先商量好那样做,便在他右侧席地坐下,道:“怎么傻了,玉少爷?”
景澜也十分自然地随着她在玉映左侧坐下,玉映身旁二美环绕,本是人人Yan羡的好事。但这两人一个他打不过,一个他_geng本不愿见到,坐了一会脸色只是更加难看。沉默片刻后他果断起身,绕过洛元秋坐到了她的身侧,以行动表示要与景澜划分出界限。
但他没想到自己刚一坐下,洛元秋见与景澜之间空出一人的位置,便毫不犹豫地挪了过去,紧挨她坐着。
玉映:“**”
洛元秋无视一屋异样的眼神,仰头对站在玉映身后的人道:“有茶吗?劳烦来两杯茶行吗,正有些渴。”
那人有些迟疑,玉映无力挥挥手道:“去上茶。”
在座的就算再傻,也看出玉映与洛元秋必定早已相识。有人按耐不住,冷笑着开口:“玉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聚在此处本是为了大计而来,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风险!幸而诸位都是知_geng知底的人,唯有这二人倒从未见过,放任这等身份不明之人随意入nei,莫不是你私下授意的?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今日你必然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有人附和有人不语,洛元秋闻言看了那人一眼:“怪了,tui长在我自己身上,当然是我自己想来就来,难道你们以为这地方设了阵法就无人能入,万无一失了?”
玉映闭口不言,洛元秋噎死人的本事可比她画符的功夫高了不知多少,只要她一开口说话,定能让人无话可说。
不过这种本事便如天赋异禀,从来都是有而不知存而不觉的。洛元秋自然也不会留意自己说了什么,她接过茶倒了两杯,试了试水温,发觉不烫,将其中一杯分给景澜,示意可以喝了。
洛元秋自己喝了两口,又开口道:“昔日我在山中修行时,除却道经古籍之外,所学的最多的就是律法,诸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不等人回答便接着说:“因为我师父曾告诉我,若要大富大贵,需得向此书中寻若要求权势官职,也要向此书去看。凡律法所禁之举,定然获利不菲,钱财权势自当随之而来。以此而推,这罪愈重,自然所得愈多**”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莫非你们也与我一样熟读律法,不然怎么会就挑了这谋反的罪名往头上tao?适才在门外我听见一位前辈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小盗窃钩,大盗窃国?只是不知道这窃国的重罪,又该如何论处?”
洛元秋这番话说的众人脸色大变,景澜面上虽平静,但心底也有些起伏,只觉得师门之奇已经无法用言语描绘,而洛元秋熟读律法,又有玄清子提点在前,也不曾借此谋财,反倒穷得叮当响,不知是她天x耿直还是不晓变通,思及此处只觉得哭笑不得。
既然众人的意图被点破,玉映也再懒得和他们虚以委蛇,直接了当道:“谋反是什么罪名,何须我再多言?难道诸位到此密会,就不曾事先在心中掂量过一二?”
他不经意看了眼景澜,见她不为所动,不像是以台阁身份代表朝廷来抓人的,便觉得有些奇怪。而景澜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简直与玉映之前所见判若两人,只安静地在一旁为洛元秋添茶倒水。玉映不由怀疑,难不成是洛元秋出手将她给打_fu帖了?
洛元秋不知他所想,手在桌下轻轻推了推,两指微并向上一抬,意思是要不要动手?
玉映收回思绪,轻轻摇了摇头,又将茶盏推到桌沿放着,示意她看看再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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