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一时间院中寂然无声,沈誉闭着眼说道:“放心,我没嫌命太长。”

景澜掌心沾满朱砂,仿佛染了一手鲜血,她径直走向跪在地上的一人,伸手虚按在他额头上,冷漠道:“你们究竟是想在地牢中被困到死,还是愿意效命于我?”

那人全身上下肮脏不堪,脸上更是污迹满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他啐了声道:“司天台也成了朝廷的走狗,什么时候修士竟也要屈从于朝廷了!荒唐,当真是荒唐!你们心甘情愿做狗,但我却要堂堂正正做人!”

“朝廷宁愿将你们关到老死,也不会把你们放出来看一眼外面。”景澜轻声说道:“你们犯的是死罪,被抹去名姓押入地牢,本该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囚到百年之后,是我要把放你们出来。你们要做狗,也应该做我的狗。”

那人嘶声大笑,两臂一震,鼓气发力,似要挣neng开双手上的禁锢。景澜一手掐诀,虚按在他额头上的手轻轻落下一指,那人如遭重击,紧咬牙关试图拼力一搏。他手腕上用来禁灵的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院中平地卷来一阵风,霎时将满院积雪吹得到处都是,那人狰狞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也配**”

景澜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又落下一指按在他的眉心,道:“我不配谁配?难道你配?”

那人双肩一垮,仿佛有一gu看不见的力量在瞬间硬生生将他压了下去!他忍耐片刻后艰难地抬起手,五指却被迫张开,一_geng_geng朝后拗去,转眼之间便扭曲成了极为诡异的模样。

景澜眼中流露出些许冷意,轻声道:“不妨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开口说话。”

话音刚落,那人口鼻顿时溢出鲜血,从脖颈飞速流下,血过之处蔓延起数道奇异的咒纹,随着他的挣扎又黑转为鲜红,仿若在皮肤上连接成一张细密的网,要将他束死在网nei!

风裹着雪在半空扬落,景澜轻轻抬起手,手中朱砂如同融化了一般,顺着她的腕骨淌进_yi袖:“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就怕你不敢。”

一滴朱砂沿着她的指尖慢慢坠下,在白雪中红得有些刺目。纵在此时劲风之下,它却无有半点偏移,依然稳稳落在了那人眉心。那人颤抖着刚要张zhui,口中鲜血便如泉涌般而出。他力竭倒地,艰难道:“你是**你是咒师**你**”

“我是咒师,”景澜缓缓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

她两指凭空一按,满院狂风骤然一停。沈誉站在远处,像个雪人似的一动不动,对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另外跪在地下的六人身上也尽是雪,右边数第一个的那个人微微侧头,像在倾听着什么,突然说道:“咒师?这是禁咒,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声音低沉柔媚,那竟然是个nv人。

景澜kua过脚下的雪走到她面前,攥了把朱砂在手中:“好眼力,看来阁下也是同道了。不知你是想苟且偷生,还是一门心思要走死路呢?”

nv人又偏了偏头,似乎正以另一种方式打量着她,半晌之后她无端笑了起来:“这是天师府中所藏的禁咒,你为何会习得?”

景澜手一顿,端详着她脏污难辨的脸:“若我回答了,你会心甘情愿受我驱使吗?”

“不,我不受任何人驱使。”nv人说道:“不过你要是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愿意暂时听从你的命令。”

景澜在她眉心一按,道:“你的x命已经在我的手里,还敢与我谈条件?”

nv人微微笑道:“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废物。我在踏出地牢的那一刻便可neng身离去,这禁灵锁对我毫无用处,如果我想走,谁也不能阻止我。”

像是为了证明所说的话,锁链咔嚓一声从她手腕上neng落下来。nv人揉了揉手腕,无声一笑,把手摊开放在膝上。

景澜微微移开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面容说道:“奉劝你一句,你还是不要睁开眼为妙。”

nv人蒙眼的黑布松松垮垮挂在鼻梁,像是有意与景澜作对,在她抬头的瞬间滑了下来!

细雪纷扬,景澜垂落在地的_yi角微微一动,随即把手收回,道:“难怪这般有恃无恐,原来是这样。”

那张脸上本该有双眼的地方如今shen陷入nei,只留下如火烧般的疤痕。nv人拾起布条重新蒙在眼上,微笑道:“对一个瞎子来说,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呢?”

掸了掸肩头雪粉,她蹒跚几步站起,景澜伸出手臂搀扶了她一把,nv人站稳后轻声道:“大人倒是心善,可曾听过好人不长命这个道理?”

景澜长睫微动,浅色的眼眸无声在她面容上一扫,道:“我偶尔会对将死之人发发善心,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不错,我确实活不长了。”nv人向上摊开手,只见她手心命线发黑,就快到了尽头。

景澜松开手道:“既然你就快死了,那以x命相胁自然无用。你走吧,司天台上下必然不会有人阻拦你。”

nv人似乎有些意外,笑道:“我如果要留下来呢?”

景澜沾着朱砂的手指在她鼻梁划了一道,五指轻拢,细雪从她眼前飘落,她垂眸道:“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nv人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你还没回答我,这禁咒是你从哪里学来的?”

景澜反问:“是走是留,你想好了吗?”

nv人恍若未闻:“你是不是姓顾?”

“天师府一案朝廷已打算重查,”景澜淡淡道:“阁下若是知晓什么nei情,也可上报太史局。”

nv人站在风里,一缕长发从耳边滑落,她思考良久,像在辨别景澜说的话是真是假,半晌方道:“你说的是真的?”

景澜道:“千真万确。”

nv人顿了顿,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朝着景澜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我是为谢大人将此事告知,可不是谢那狗朝廷。顾天师是我的师叔,我曾有幸蒙他教诲,入天师府修习咒术。”

景澜道:“我想以天师为人,九泉之下也未必会在意能否翻案。”

nv人轻轻一叹:“死后万事皆空,在不在意又能如何。”

景澜不想与她在此事上多纠缠,转身走向下一个人。那nv人却突然扯住她的_yi袖,上前一步贴紧着她道:“告诉我,顾家是否还有后人活在世上?!”

景澜反手攥住她的手腕,nv人zhui唇微微发抖,火燎般的剧痛自两人相接之处而起,她用力一挣,两指并起做剑势,还没来得及出手,景澜手中的朱砂已经抹在了她的右臂上,低声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也能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不过从现在开始,一切必须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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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上的积雪在震天锣鼓声中倏然滑塌,溅了洛元秋半身,但此时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歪着头把那副红联上的字读了出来:“恩**恩同,同什么?哦,恩同再造!那另外半边写的是什么字,我怎么看不明白?”

林宛月神情复杂道:“似乎是救我狗命?”

洛元秋直起身坐正,一脸迷茫:“我什么时候救过狗了?”

“乡野闲人,未必都能识字。这都是微末小事,你们不要太过计较了!”柳缘歌不悦道:“仓促之下能凑齐人都已经很不容易了,在意这些做什么?你们看,这下人可够多了吧?”

看热闹的人追着锣鼓声到了巷口,午后闲来无事,路上行人纷纷围来,将这条本不宽阔的小路堵了个水泄不通。一时众声纷杂,乱糟糟地充斥在面摊周围,连那扯面下锅的老板都忍不住分心与客人闲聊起来。

“我在卖面这么多年,人来人去,吃面时总得闲扯几句,透露一星半点的消息,可我从来不知道这巷中还住了个大名鼎鼎的侠客!看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皇子选妃呢。诸位可曾听过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几个闲汉路过听闻此句,倚在锅炉旁笑嘻嘻地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些人都是来报恩的!”遂将那洛nv侠如何行侠仗义,救人于危难之中的事复述了一遍。

面摊老板惊讶道:“还有这种事?”转念一想又说:“不过是有个年轻姑娘在数月前搬到此处来住,她还在我这摊上吃过几回面呢!我一介俗人,竟没能瞧出她的本事来,真是罪过大了!”

有那好事之人马上追问老板见到的姑娘相貌如何,是否随身携带一把绝世好剑。老板笑道:“在城中佩剑出行,诸位别是看话本入了迷,不把顺天府放在眼里了。”

洛元秋竖着耳朵从头听到尾,发现这传言真是越传越离谱,比昨日茶馆中听到的还要夸张百倍。洛nv侠在故事里不但能飞天遁地,几乎快生出三头六臂。一会儿夜行千里,在无数护卫中摘下那为富不仁的州官狗头转眼间又奔赴万里之外的山林,轻取山中匪首的x命,为百姓扫平一方祸害**

这些故事平常听来也不觉得有多稀奇,但全堆在一人头上,就让人心生敬畏了。

洛元秋zhui巴越张越大,最后连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那群人才意犹未尽地说完离开。托这些人的福,今日在面摊吃面的人也比平日多了许多,恨不得端着碗坐到墙头去看热闹。

她指着自己问两位师妹:“他们说的人竟然是我?这像人能干出的事吗?”

街上小孩追逐嬉闹,将一个藤球踢来踢去,刚巧飞入正探出身去看戏的柳缘歌身边,她脚尖一勾再度把球踢了回去,见怪不怪道:“就算说你有八个脑袋十六双手臂,每只手拿一把武器,他们也都会信的。”说着一脸惋惜:“若不是时间太紧凑,咱们向那闻道书斋约个会写戏文话本的才子,写上个三四本,往京中一卖,说不定还能把事传得更广。”

古人云人言可畏,仅是这么半日,洛nv侠最初的故事就已经被传的面目全非了。更有人一口咬定这位nv侠不是等闲之辈,必然是什么仙门大派的高徒,能空手劈山上天揽月,脚踩繁星山河倒转**又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追其身世,声称数十年前先帝在位时,自己也曾有幸碰见过这么一位与nv侠同姓的高人。此话一出,更是坐实了nv侠乃名门之后的传言。

这厢一干看热闹的人争长论短,那头上门报恩的人已经被人领着在敲锣打鼓声中涌进小巷。洛元秋看为首的人捧着一块牌匾,脸上神情也颇为复杂,似乎在哭与笑之间不知选择哪个,看那架势不太像来报答恩情的,反倒像是来送葬的。

她立刻把心中所想告诉了柳缘歌,柳缘歌干笑两声,小声说道:“还真被你猜对了,我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只好找了群哭丧的来凑数。”

林宛月一手支着额头,低声道:“这样不大好吧?”

柳缘歌道:“你觉得不好你可以自己上A!”

众目睽睽之下,林宛月说什么也不会去丢这个人的,当即摆了摆手。

洛元秋心不在焉地吃着碗里面,听着外头动静,突然铜钹锵地一声响,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差点把筷子戳进鼻孔里。

有不少人是被锣鼓声xi引来的,挤不进中心,只得在人群外围时不时踮着脚看热闹。洛元秋想起自己也曾在路边围观人吵架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竟转到了她身上来,此时不免有点心虚羞愧。

柳缘歌费时费力弄了这一出好戏,一脸兴致盎然道:“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师姐家门外了,要不要过去看两眼?反正师姐也用不着特地出面,看一看总是没事的。”

按照柳缘歌之前的计划,上门来向洛nv侠道谢的人注定会扑个空,倘若轻易让人见到nv侠本人,这故事便到此为止,如何能给人种起伏波折的新鲜之_gan?

洛元秋闻言恨不得把面碗盖在脸上,好当自己不存在。架不住柳缘歌连哄带拽,硬是把她拉到了人群边缘。

林宛月望着人墙道:“这还挤得Jin_qu吗,你是准备让师姐飞过去?”

柳缘歌拉着她们往边上一条巷子走去,洛元秋眼前掠过围观者形形色色的脸,突然看到一个容貌英俊的少年站在骡马车旁,好奇地向人群张望。

他敏锐地察觉到洛元秋的视线,立刻朝她看来。两人目光交汇,都有片刻怔愣,少年飞快反应过来,礼貌地向洛元秋轻一点头。

洛元秋心中生出一丝古怪之_gan,那少年身处喧嚣的人群中,却始终与众人隔着一层,犹如隔水望月,显得有些不真切。

林宛月顺着她所望之处看去,见一辆拖柴的骡马车被堵在了半道,驾车人奋力吆喝,四周围观之人也只愿挪半个步子意思意思,气得那人连声咒骂。除此之外,不见任何异样之处,便道:“怎么,你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柳缘歌低声惊呼,声音里是按耐不住的得意:“哈?这么快就上钩了?”

洛元秋装作若无其事收回视线,毕竟城中藏龙卧虎,不乏高人隐士,也许那少年也是什么名门弟子,她只当自己多心了,答道:“不是,随便看看罢了。”

柳缘歌笑道:“我就说怎么也要等个一两天才是,他们要是这般沉不住气,现在就找上门来,那才真是有鬼了。”

她带着洛元秋与林宛月钻进小巷,从一面矮墙翻了过去,隔着一棵老柳树便能看到对面巷子的情形。

柳缘歌乐不可支:“你们看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我用十个糖与那群小孩换来的。”

洛元秋抬眼一望,见自家低矮的院门前围了许多人,暗自庆幸自己不在里头,不然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人围着当面叫上一句洛nv侠,

林宛月提醒道:“别得意过头了,小心乐极生悲。”

柳缘歌乜了她一眼:“呸呸,不要胡说!”

这棵柳树约莫在此生长了多年,树干粗壮,三人伏yao躲着正好能遮住,还能把对面巷子的动静尽收眼底。林宛月耳目灵敏,听了一会说道:“他们说要帮师姐把门修了。”

那门确实破的不成样子,洛元秋正想点头,听柳缘歌道:“唔,报恩第一步,先给恩人修门。”

林宛月道:“修门的人是你找来的?”

“人不够有几个凑几个,哪里顾得上是做什么的?”柳缘歌不耐烦地晃了晃头,“或许混了个木匠进来,我也没太留意。”

“你这么做难保不会有他们的眼线混了进来,万一生出变故**”

这两人一旦说起话来就没有旁人ca话的机会,洛元秋见状悄悄向旁边挪了挪,尽量把空位留给她们二人。同时她也有点好奇,在一旁偷偷观察柳缘歌的神情。

柳缘歌心思都扑在这场闹剧上,袖子一挽怒道:“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今早你怎么不说?!”

林宛月向后靠了靠,答道:“哦。”

柳缘歌眉梢用力一挑:“哦是什么意思?”

林宛月挤到洛元秋身旁,淡定自若道:“就是当我什么都没说的意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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