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铜窗发出的吱噶声开始减弱,奥斯卡的挣扎也渐渐微弱下去。
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下来
恪松开手。
那双向外迸出的棕眼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恪离开这位高级将军的尸体,拉上滑落的丝袍。白色的丝袍几乎被大量的鲜血彻底染成红色。
恪从奥斯卡的酒柜中选出一瓶墨西哥龙舌兰酒,挑了一只淡蓝色的镂花水晶杯,倒了一些酒,优雅的喝了一口,带着享受的神情说:“比起甜腻的利乔酒,我更喜欢烈性的龙舌兰”
恪举着酒杯走近几乎染成红色的大床前,看着痛苦死去的奥斯卡将军。颈部的伤口因为心脏停止跳动已经不再像水泵一样喷射血液,但仍在大量流血。
恪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愉快地说:“您知道,我绝对相信你会是一个非常大方的主人。毕竟,走私军火会带来巨额利润。不会,很遗撼,我不习惯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劈开大腿。”
恪喝了口酒,说:“纽约双头蛇对您私自将价钱提高两成的行为非常恼火。他们的大老板愿意出800万美金的价钱使您离开这个世界。”
恪将杯里剩下的酒倒在奥斯卡的尸体上,说:“祝您的地狱之旅愉快。我认为您生前没做过一件值得上帝宽恕的事。”他鞠了一躬,继续说,“我相信您不会介意我用一下这间房里的浴室吧。我不能浑身是血的离开这里。”
01夜百合酒吧
恪回到夜百合酒吧时,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把云彩染成燃烧般的火红色。街道两边的房子都笼罩在一种梦幻般的昏黄中。一家挨一家的店铺招牌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给这个梦境加上了纸醉金迷的色彩。
恪从酒吧后门进去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穿着一件过分宽大的风衣,衬衫裤子和皮鞋全部大得离谱,看起来就像偷偷穿了爸爸衣服的淘气孩子。不过这些衣服属于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几个钟头以前,这个男人还坐在他那皇宫一样的别墅里幻想一场刺激的艳遇。但现在他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恪推开虚掩的铁门,里面是一间舒适的小客厅。铺着印着对称图案的地毯,打扫得很干净的壁炉旁摆着一把有着厚厚坐垫的躺椅。那上面躺着一个搂着一大瓶伏特加的巨人。他的身高超过了2米,手臂上的肌肉像丘陵一样隆起。皮肤是欧洲酒鬼典型的糟糕,红通通的酒糟鼻似乎有点肿。他看起来像是醉倒了。但是恪知道,他可以闪电一般一跃而起,敲碎招惹他的倒霉鬼的头盖骨。
恪笑着说:“嘿,罗伯特。我们都觉得你应该少喝点。不然,你一辈子也别想还清欠
LiLi的钱。那只吝啬鬼会把你一辈子栓在这为她作牛作马。“
罗伯特没有睁开眼睛,他露出愉悦的表情,用一种宠溺的语气说:“恪少爷。看来您再次完美的完成了任务。LiLi老板会为有您这样优秀的儿子深深骄傲。您是全美……不,是全世界最棒的杀手。”
恪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悲伤的口吻,说:“不,罗伯特。别提那个心地狠毒的女人。她比白雪公主的后妈还要恶毒,她为了肮脏的金钱出卖自己的亲生骨肉。”
这时,从旁边那扇包着印花漆皮的门的缝隙中,传来一个极为动听的女声,那声音宛如莲花池中的女妖的歌声一样动人心弦。
“谁是你口中那个狠毒的女人?告诉我,亲爱的。”像是生气的质问,偏偏又带着妩媚的慵散。
一听到这个声音,罗伯特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冲着恪作出你死定了的口型。
恪耸耸肩,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你应该敲门。”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美得让人吃惊的女人。她半躺在铺着织着复杂图案的软毯的沙发上,穿着一件希腊式的宫袍,赤裸着两条莲藕般诱人的手臂。大敞的领口露出大半丰满的胸脯。她是一个血统纯正的东方人。你只会觉得她很美,但无法猜测出她的年龄。她的唇有着少女的红润,她的鼻子有着贵妇的高傲,她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既带着处女的羞涩又时而闪现性爱女神的妖娆。她是一个让男人目瞪口呆的尤物,活生生的维纳斯。
她正用一把小小的刷子在一瓶越南红的指甲油里蘸了一下,用右手纤长的食指和拇指小心的夹住,仔细的往左手那珍珠一样光洁饱满的指甲上涂抹。那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许会显得俗艳的越南红在她那完美的手上却显得芳华绝代。
美人缓缓开口:“我听到你在不符事实的诬蔑我对你十八年的养育之恩。“
“绝对没有。”恪作出非常诚恳的表情,走上前,手环上她纤细的腰,头轻轻枕在那柔软的腹部,“您是我最亲爱的母亲,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LiLi挑了挑柳眉,她继续涂指甲油,说:“看来你成功的让奥斯卡将军离开了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还要容易。我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无懈可击。你的第一次表演就让他神魂颠倒。”
“天啊,那可是我和男人的初吻。”恪松开她,向后跌进对面的椅子。
LiLi瞪了他一眼。
恪手扶上额头,努力表现出伤心的表情,“你的儿子,他差点被一个40多岁,头发都开始稀疏的男人夺去贞操。而把他推入火坑的就是他的亲生母亲。这足以让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寒心。”
LiLi笑了笑,这个笑容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拼命。“这笔钱简直可以买下王妃的初夜。而且,我相信,他并没有把那玩意塞进你身体的本事。”
“总之,下次我绝不会再接有色诱成份的委托。”恪赌咒似的说。
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大步走向LiLi身后那幅2米多高,画着中国山水风景的油画前。他把手指放在主峰的小亭上上,将塔顶上的顶端按进去,转动了一下手指。画向旁边移开。露出一条极为复杂的密道。外人根本无法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找到正确的方向。
恪走进去,他又停下来加了一句,“当然,如果目标是个美女的时候除外,我们对女士一定要放宽条件。”
02棘手的委托
两个月后,当恪穿着内华达洲的囚服,坐在开往玛格达林监狱的警车里,一只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另一只手被纯钢的警用手拷吊在车顶,整个人随着颠簸的路况摇摇晃晃时,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那个不再接受色诱成分的誓言,是不是起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恪的眼神茫然的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大片绿油油的植物告诉他,他已经远离了市区。
也许,他并不应该接手这件棘手的委托。
他现在的身份是——托尼?史蒂芬,一个囚犯,罪名是在父亲和继母的婚礼上投毒,造成两位新人和七名宾客死亡。法院以蓄意谋杀判处他在玛格达林监狱服刑四十五年。
我的天,恪想,托尼,你真是个倒霉的家伙,仅仅因为九条人命就要在玛格达林——
这个全美最臭名昭著的监狱呆上整整四十五年。那我就应该在地狱度过余生了。我杀的人可以塞满整整一间客厅。
恪笑了一下,LiLi你要在我完成委托后尽快把我弄出去。我相信你绝对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在一间狭小阴暗的囚室里和全美最穷凶极恶的歹徒度过他的下半辈子。
这次的任务是——装成投毒杀害继母的恋父少年混进玛格达林监狱,干掉斗士联盟的二号人物——彼德?林?爱德华。因为他对帮派已经没用了,而他所知道的秘密必需誓死保守。如果这位为帮派卖命二十多年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弟兄们没有办法把他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弄出去,没有人知道他会作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那么,没有办法,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因为彼德对帮派暗杀组的每一个成员都很熟悉,斗士联盟不得不再另外找寻一个能够解决麻烦的人。
他们找上了所罗门封印——因为它是全美近两年最优秀的赏金猎人,它的失败纪录为零。
斗士联盟的委托人维克托一见到恪几乎满意地跳起来。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年轻,性感,俊美。对于一个有严重美男情结的彼得?林?爱德华来说,恪要接近他简直易如反掌。
LiLi犹豫了一下,她在衡量事情的可行性。虽然对方开出的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天价非常诱人,但在监狱杀人无疑过于冒险。
“不行。”LiLi抚弄着垂到腰际的长发,“回去告诉帕特里克?卡达罗先生,他的糠慨确实非常让我心动,但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儿子为此送掉性命。”
维克托用那双狡诈的褐眼睛打量着眼前神情自如的女人。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也是最聪明的女人,同时也很危险。
他用一种伪装诚恳的语气说:“我们都知道所罗门封印的能力,他是近两年全美最优秀的杀手。我希望您再考虑一下。”维托克停顿了一下,他盯着LiLi的眼睛,继续说,“我相信,您的朋友,弗兰克先生也应该非常希望您答应这笔生意。”
LiLi抚弄头发的手僵了一下,维克托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焦虑。他露出胜利的笑容。
弗兰克曾经是个优秀的杀手,他以前为LiLi工作。枪法一流。恪精确的枪法源自他的启蒙。他是个狮子一样的男人。他爱LiLi,曾经为LiLi挡下迎面而来的子弹。但他是个该死的赌鬼。这次他在拉斯维加斯输掉了五千万,要命的五千万。拉斯维加斯是斗士联盟的势力范围。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弗兰克和所罗门封印之间的关系。但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弗兰克去死。他们是朋友,兄弟,甚至父子。
“如果你敢动弗兰克一根手指。”恪冷冷的说,“我会把帕特里克老大的脑袋扫成蜂窝。滚回去告诉他,我接受委托。但你们必需给我好好招待弗兰克。”
维克托看着表情冰冷的恪,他甚至害怕的向后靠了靠。这个年轻的孩子有着一双让人畏惧的眼睛,虽然它们和他母亲的一样迷人。
维克托勉强笑了笑,说:“那当然。我们会象款待总统那样款待弗兰克先生。五星级的服务,毫华套房,金发美女,美酒。当然,还有弗兰克先生最爱的轮盘游戏。”
恪闪电般的一脚踢中维克托的肩膀。
维克托的脸色瞬间因剧痛苍白。他一定踢碎了肩胛骨,惊人的爆发力。靠过人的毅力维克托才忍住了惨叫。
“别让他碰那些该死的东西。”恪面无表情的说,“不然我会把你全身的骨头一点点踩碎。”恪移开脚,继续说,“回去把一半的钱打上我的帐户。在收到彼得消矢的消息以后再存入另一半。”
恪停了一下,说:“现在,拿上你那件庸俗的格子外套十秒钟之内从这栋房子里消矢。不然,我会在你那该死的脑袋上开一个直径12mm的窟窿。”
维克托慢慢地直起身,镇静地行了一个礼。转身向门外走去,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你不该得罪他。得罪他对你顺利离开玛格达林是个障碍。”LiLi把身边刺绣的靠垫懊恼的扔到地上,“真是件该死的委托。”
她气冲冲的对恪说:“你看到了,他居然在威胁我。没有人可以威胁夜百合LiLi。这个混蛋。”
LiLi直起身,烦燥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她终于停下来,一只手扶上恪的肩膀,说:“我记得你不喜欢和男人作爱。玛格达林监狱里全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
“不是不喜欢,”恪回答,“是从来不和男人作爱。如果谁想把东西塞进我身体,最好先保护好自己的脖子。”
恪拉过LiLi放在他肩上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他皱着眉头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17世纪西班牙妓女钟爱的颜色。我觉得已经四十多岁的你更适合比较素气的颜色。”
回答他的是狠狠的一拳。
03太阳神与狡猾的猫
杰斯特正在悠闲的享受他的午餐。当然,是特别外送的。埃弗雷特监狱长将自己的厨师派来让他的三餐更加营养美味。他甚至为他特地准备了一套纯银的餐具。
杰斯特握着餐刀仔细的分割面前那块烟熏牛排。他用叉子叉起一块,放到嘴里,细致地咀嚼起来。
东侧那间小小的储物室里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痛苦的呻吟,肉体激烈的碰撞。
粗暴野蛮的交合。
加塔梅加塔那扇门后面……作些……呃,饭前运动。他让那孩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这痛苦的哀叫使正在餐厅里用餐的雄性动物们变得非常兴奋。他们跟着那淫荡的声音幻想着门后那诱人的情景,被大力分开的双腿,赤裸的身体,在后穴里疯狂抽插的阳具。
让人兴奋得身体颤抖。
但了解加塔梅加塔的杰斯特知道,加塔梅加塔是个喜欢用非正常方式满足欲望的人。也许,他此时正把杂物间的拖把塞进那孩子的肛门,然后再插入手指搅动。或者,是其它更残忍的方法。
杰斯特面无表情地继续品尝牛排。他希望加塔梅加塔不要再搞出人命。上次这个混蛋使路易有了两个肛门,那孩子在医护室挣扎了三天三夜,最后痛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当然,几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杰斯特只是觉得处理尸体麻烦。这里的犯人都是些社会渣子,但是出了人命,监狱长埃弗雷特还是会为此喋喋不休上半天。
杰斯特丝毫不在意加塔梅加塔弄死多少个人。但现在不是为所欲为的时机。因为他和加塔梅加塔正在坐牢,虽然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不会在这呆得太久,但杰斯特不想节外生枝。
门后传出一声几乎像临死前哀鸣的声音,然后,原本虚掩着的门被彻底推开了。
原本兴奋张望的犯人们在看到推门走出的人后,都露出见到魔鬼的神情。所有人都在庆幸刚才储物间里的倒霉鬼不是自己。
他们的表情是一种真正的恐惧。
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杰斯特看了一眼满手鲜血的加塔梅加塔,他就像他的意大利名字一样,像一只狡猾的猫,说:“如果你想坐下来和我一起共用午餐,那么,立刻到水池用肥皂把手洗三遍。我不希望和一个刚刚把手从别人肛门里拿出来的家伙共进午餐。”
加他梅加塔笑了一下,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完全眯成了细缝,就像一只眯着眼睛的狐狸。
他是一个很瘦的年轻混血儿。坚狱的囚服在他身上宽松得像要飞起来。加塔梅加塔也许算不上英俊,但他独特的气质绝对可以让人印象深刻。他有着一头几乎接近银灰的亚麻色头发,一双奇异的眼睛是纯正的祖母绿,它们弯成两条细长的愉快弧度——这使他无论在何时都仿佛带着笑意。
几乎所有认识加塔梅加塔的人都害怕这个刚刚21岁的年轻人,包括创世纪内部的成员。
加塔梅加塔是创世纪同盟内部的刑罚组织——审判之塔的执杖者。
一个真正的恶魔。
任何一个被交给加塔梅加塔处理的人,最大的奢望就是可以立刻死亡。
任何人都无法能想象得出在加塔梅加塔手里度过一夜的滋味。也许你前一秒还完好的坐着,毫发无损,下一刻,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四肢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最要命的是,你依然活着,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这些都不重要。
唯一关键的一点是——他只听杰斯特维拉的。
虽然杰斯特看起来像太阳神一样英俊,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邪恶的年轻人身上潜伏着真正的邪恶。
可以在一瞬间吞没一切的邪恶。
人们畏惧杰斯特维拉,就像食草动物畏惧食肉动物。弱者对强者的折服,近乎对神明的膜拜。
加塔梅加塔仔细地清洗掉手上的鲜血。然后,他走到杰斯特对面,拉出椅子,坐在杰斯特对面。
“这是我们在这个简陋的餐厅里第187次共进午餐。”他用手拈起一片熏火腿,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味道不错。埃弗雷特先生还真糠慨,没有让我们吃蟑螂和老鼠。你不介意递给你共患难的兄弟一副餐具吧,杰斯特。”
杰斯特示意旁边的犯人递给加塔梅加塔一副餐具。
“看来下半身的充分满足使你的牢狱生活并不无聊,”杰斯特叉起一块牛排,举到嘴边,他继续说:“你昨晚弄出的响动使我隔着厚厚的水泥墙都可以清楚的知道你每一次抽插间隔的时间。也许你应该先割掉他们的舌头再开始享受。我真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在一晚上都不停勃起的情况下第二天还可以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