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最近他有点不太对劲?”
S市某家拳击训练馆的休息长椅上,殷缙老友诧异地抬头道:“有什么不对劲?”
老友心里琢磨着莫非不是那叫吴楚的男生识破了殷缙的真面目,被殷缙察觉了想要跑路的苗头?又或者是在殷缙面前若无其事,但是实际上在私底下对还着旧lover念念不忘,甚至黯然伤神?
而休息长椅的另一头,殷缙仰头灌了一口水,双手撑在膝盖上,盯着前方,面上带了点沉思道:“我叫他给我削苹果。”
“他给我削了。”
正等着殷缙爆什么惊天消息的老友:“**”
他沉默了一下,忍了一下道:“然后呢?”
殷缙抬手将*漉漉的黑发向后脑勺捞去,露出shen刻的五官,他沉稳道:“我叫他给我削小兔子的苹果瓣,他也给我削了。”
殷缙老友:“**”
下一秒,他听着殷缙还朝着他补充道:“还有那种小熊的那个苹果瓣**”
老友忍不住了,他骂骂咧咧道:“谁管你是兔子还是熊的,我就问你,给你削个苹果这叫不对劲?”
“这就叫不对劲?”
老友嗓音越飙越高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殷缙反问道:“正常?”
他懒散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你信不信这要是在从前,我叫他给我弄削苹果,他能把我脑袋削了?”
更加不用提给他削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兔子小熊了。
老友噎了一下,嫌弃道:“是你自己他_M没用,追个人追那么久都没追到手。”
他也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一口后望着殷缙啧啧道:“丢不丢人A,给你削个苹果你他_M就能乐成这样。”
殷缙眼皮子都没抬道:“滚。”
老友乐了道:“不是我说,你跟在人屁gu后面那么久了,怎么连一个名分都没捞着?”
殷缙瞥了他一眼淡定道:“你以为他身边想捞着名分的人就我一个?”
老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也是。”
他好奇道:“那几个还不死心?”
殷缙仰头靠在椅子上,淡淡道:“他们死不死心都没用。”
沈秋泽那玩意就算是站在医院下冻死,他都不会跟吴楚提一个字。
想要在吴楚面前玩苦r计?
殷缙垂眸,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曾经因为车祸而受过伤的小tui,眸子中的情绪意味不明。
他小tui里还有着两颗铁钉呢。
身旁的老友带着点迟疑道:“老爷子那边死心了吗?”
殷缙淡定道:“死心了。”
老友有些诧异,他跟殷缙一块长大,也知道殷家老爷子是个什么x格的人,要是轻易被说_fu,殷缙也不会在前段时间吃那些苦头了。
他狐疑道:“你怎么跟老爷子说的?”
殷缙将手搭在脖子上,动了动脖子随意道:“我跟他说,我出家和结扎选一个。”
“他想了两天,就想明白了。”
他早些年行事也乖张肆无忌惮,只不过年岁长了后就将x子压了下来,变得冷淡沉稳起来,但殷家上下人都知道殷缙是真的能干得出那档事。
老友目瞪口呆,他神色有些复杂愣愣道:“不是,你来真的?”
“这他_M你都没开始跟他谈恋爱,就昏头昏成这样?”
在他看来,殷缙大可不必跟殷家老爷子将话说得那么死,先将人好好藏着,瞒着殷家老爷子跟着那吴楚在一起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让那男生受一点委屈罢了。
殷缙静了一下,他仰着头沉默着,微微带着潮泽的黑发垂在眉眼上,半晌后,他才没有什么情绪道:“他在急救室外头时,我看着那帮人,你知道我那时心里想些什么吗?”
老友想起面前男人在那时渗满血丝的眸子,不吭声了。
殷缙很平静道:“我在想,他怎么就那么倒霉,身边全他_M都是一群人渣。”
“活了二十年,没让他过一天舒心日子。”
老友皱了皱眉,他好声好气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殷缙抬头盯着他平静道:“我要是让他在我身边躲躲藏藏”
“看着我听着殷老爷子的话,去跟别的nv人相亲甚至订婚,我他_M就跟那群人渣没什么两样。”
“懂了吗?”
他知道跟老爷子迂回的办法有很多,但是一个都不想用。
他现在不想让吴楚再受任何委屈,一丁点都不行。
老友静了一下,半晌后他点了点头道:“你跟那群人渣不一样。”
他_gan叹道:“你比他们更加不是东西。”
多年轻一小男生,后半辈子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若是殷老爷子再倔一点,这小男生岂不是后半辈子都要跟一个和尚过日子?
他是半点都不怀疑殷缙对吴楚的偏执yu,毕竟他从来没见过殷缙在什么事上步步为营到了这种地步,像是要把路给铺得宽敞明亮了,才让吴楚走进来了。
殷缙勾了勾唇,狭长的眸子中带了点笑意,他瞥了身旁的老友一眼懒散起身道:“是不是东西又不是你说了算。”
他一边收拾自己的私人拳tao,一边挥了挥手道:“走了。”
老友不可思议道:“你溜驴呢?”
“火急火燎叫我出来,这就走了?”
他看着殷缙充耳不闻的淡定样子咬牙切齿道:“你他_M不会就是为了炫耀他帮你削个苹果叫我出来的吧?”
殷缙奇怪道:“怎么可能?”
老友的脸色好了一下,看着殷缙微笑道:“他好像还帮我织了围巾。”
老友:“**”
殷缙补充道:“纯手工,自己织的。”
老友:“**滚。”
吴楚确实是给他织了围巾。
但是这玩意谁都没提。
吴楚在病_On the bed_低头自己织自己的围巾,殷缙就坐在病床椅子上带着平光眼镜处理公务,谁都没说也没问这玩意是织给谁的。
殷缙是不动声色地琢磨着想让吴楚自己说。
而吴楚则是一个劲地低头猛织围巾,生怕慢了一两天S市冬天就撒开tui跑了,这围巾就用不上了。
“殷先生,到了。”
殷家私人医院的护士将身后的长发男人带到了长廊里后,微微躬身微笑。
长发男人点了点头,他手腕上系了一串佛珠,脸庞清俊,唇边噙着笑意,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盯着长廊中坐着轮椅的男生。
那男生看上去有五官轮廓些瘦削,却有依旧能够看得出body底子很好,眉眼带着些桀骜,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善茬。
也不像是个能被金屋藏娇的主。
长发男人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沉吟了一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舒缓着眉眼上前。
轮椅上的吴楚察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手上动作没停,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道:“不吃饭,不出去,吴家没了也不关我的事。”
以往这个点,除了吴翰那几个傻B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会来。
身后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传来一道微哑嗓音带着点迟疑道:“嗯?”
那道嗓音低沉,听上去不甚真切,却隐隐约约哑得像是带了一把小钩子,顺着耳廓往人脑海里钻,听得让人有些抓心挠肺。
吴楚手上动作顿了顿,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长发男人唇边噙着笑,一双丹凤眼望着他,坐在了他面前,单手支着下颚笑吟吟道:“你是叫吴楚是吧?”
男人面容清俊,长发束在身后,看上去跟殷缙有两分相似。
没等吴楚回答,他便点了点头温声道:“看上去是个乖孩子。”
吴楚一愣,听着面前的人唇边噙着笑意继续道:“殷缙应该跟你没提过我们。”
“我叫殷陵,殷缙的小叔。”
吴楚有些傻眼,好一会才镇定道:“您好**”
殷陵望着面前面容桀骜的男生此时手忙脚乱地将怀里的东西使劲塞在屁gu后,坐在轮椅上跟他打招呼,看上去老实了不少。
而吴楚心里揣着白嫖别人侄子的心思,自然免不了在殷陵面前带着点紧张和心虚,但面上依旧镇定,看上去格外沉稳可靠。
十几秒后,他使劲塞在屁gu后面的毛球从轮椅的缝隙滚了出来,骨碌碌地滚到了殷缙小叔的脚下。
殷陵带着点诧异地低头望着那与男生格格不入的毛球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
极力表现出沉稳可靠那一面的吴楚沉默了下来。
他眼睁睁看着殷缙小叔弯yao替他捡起那团毛球,递给了他抬眼道:“给他织的吗?”
正常人谁会给自己的兄弟织围巾?
他要是说是,这不明摆着觊觎着殷家这颗大白菜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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