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惊喜过度还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心跳很快,越来越快,快到不正常那种,咚咚地Xiong口直发闷,脑子都是蒙的,是听到钟亦喊他名字,才有些回神。
无知无觉的董杰还乐呵呵地一杯接一杯给他续着茶,怪钟亦没循序渐进,把孩子吓着了。
结果钟亦看着杨幼安的面色便道:“别倒了董哥,幼安好像有点醉茶。”
董哥:“?”
杨幼安:“?”
他是头一次知道还能醉茶,毕竟他以前喝红茶绿茶也没见这样**
“应该是醉普洱。”说着,钟亦便起身从办公桌抽屉最shen处,摸出了一盒糖递进杨幼安手里,“我也容易醉普洱,就说_gan觉你好像瘦了点,最近没好好吃饭吗?”
杨幼安抱着糖盒有些错愕:“您怎么知道**”
“平时喝茶比较少的跟空腹喝浓茶的,都容易醉。”钟亦莞尔,“难受就吃几颗糖。”
“醉茶”其实也就是名字听着文雅点,真正发作起来一点不比醉酒好过。
杨幼安现在就觉得胃里空空,却又翻腾不止,想吐吐不出来,背后甚至有点冒冷汗,像是喝高了又跑去坐了一趟云霄飞车,剥糖纸的手都是软的,愣是吃出了升格慢镜头的效果。
董杰也没想到自己分享快乐,分成了这个局面,正想说点什么,就被杨幼安眼睛里忽然掉下来的眼泪的震住了。
向来有条有理的人瞬间就慌了,稀罕地手足无措起来:“这是**这么难受吗?对不起幼安,我不知**”
“好了董哥,你出去吧,我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亦缓声打断了。
董杰手里还捏着手里的茶壶:“那**”
钟亦:“美学2的通稿准备好了发我就行,重点关注群演全部启用老人,和季皓川幼安这两个部分。”
董杰光速领旨跪安,离开时还不忘帮两人把门关好。
也就是刚刚猝不及防看到杨幼安哭了,脑细胞有点转不过来,现在董杰从里头一出来就想明白了。
孩子这会儿哭,跟茶不茶的也没什么关系,估计还是因为跟梁总的历史遗留问题。
办公室里,钟亦问幼安:“硬糖味道还行吗?是我比较喜欢的牌子。”
杨幼安闷着脑袋点头时,眼泪还吧嗒吧嗒往下直掉,止都止不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猛然一下是怎么了,刚刚把糖放进zhui里,*尖一尝到那gu蜜桃甜鼻子就酸了,明明这么长时间都忍过来了,偏偏这个时候在钟老师跟董老师面前丢了人**
但钟亦一点没觉得意外,开门见山便道:“有什么想问我的,都可以直接问。”
杨幼安早在还跟梁思礼的时候,就放弃在他们面前掩饰心思了,既没用,又没必要,只是眼下钟亦对他越耐心,他就越哽咽,嗓子眼堵得越厉害。
钟亦也不催,就对眼前擦得满手背都是泪花的孩子平和道:“你跟那些练习生一起待了这么久,应该多多少少也能_gan觉出来一点了,在这个圈子里,时间会证明一切就跟钻石一样,是最唬人的谎话。”
“你们中间,勤勤恳恳当了几年练习生的有,家里有钱出来玩票的有,季皓川这种空降关系户也有,但最后谁能冒出来,跟实力其实也不存在什么必然联系,能挺直yao板告诉你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只是幸存者偏差,走丢在时间里没被你看见的才是绝大多数。”
眼前人说的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字都shenshen地烙在杨幼安心上,他怔愣着一双眼,顶着钟亦的注视连眼泪都忘了掉。
“在这里,时间就是个哑巴,它什么都证明不了,能证明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自己没有开口告诉别人的能力,但又不想退出,那不如老老实实躺在别人_On the bed_,什么多的都不用想。”
“所以如果你现在连想要问我的问题都还不好意思问出来,我会劝你本科毕业以后直接考研读博留校当老师。”钟亦说的中肯,“像这样面对面上下zhui皮一碰就能解决问题的机会,真的不多。”
听到这里,杨幼安的鼻子突然就又酸了,并且酸的比上一次还厉害。
钟亦等来的是一场大哭,放声大哭。
卫生纸就在桌上,但他并不给孩子递,只倾身过去从孩子还抱在手心的糖盒里给自己剥了一颗:“外面都以为我不喜欢甜口,所以这些糖每次都是梁思礼给我偷渡回来的。”
话音落下,杨幼安呜呜咽咽好半晌,终于挤出了心中shen藏已久的话:“我跟梁总已经没关系了,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又是托红姐照顾他,又是帮他设计营销方案,现在还给他糖吃**
杨幼安自己也知道自己无论是外形条件,还是人格魅力,都没有任何特别可言,别说扔到演艺圈,就是往学校里扔,都会立马泯然众人。
但钟亦只是倚在沙发上撑着脑袋,问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觉得梁思礼对我好吗?”
杨幼安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把脑袋点了下去,还没想明白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在哪,就听钟亦紧跟着道:“那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一点?反正都是长远投资。”
“对你好,你能帮立博的综艺赚到流量,也能帮我的美学2制造噱头。”钟亦看他,“如果只是稍微对你和颜悦色一点,就能让你对立博死心塌地,为什么不呢?”
杨幼安:“但我真的**很普通**”
钟亦一句话就把他的疑惑解决了个干干净净:“撇开普通跟成名同样没有必然联系不说,现在,你普不普通,别人说了不算,你自己说了也不算,只有我说了算,明白?”
杨幼安顿时哭地更凶了,哭到最后自己拿卫生纸把眼泪全部擦干,然后咬着牙竭力平复心情道:“好,听你的。”
那天,杨幼安从钟亦办公室出来以后,*的脸上全都红扑扑的,任谁都能看出他哭过,还是哭得很厉害的那种。
底下一圈叽叽喳喳好半晌他被叫去监制办公室开小灶的练习生们顿时就闭zhui了,一面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一面还要八卦满满地围上去“关心”怎么了。
那个时候,谁也猜不出平时不声不响的杨幼安为什么要被叫去挨训,问杨幼安,杨幼安也只是摇头,然后更努力更努力地练舞练歌,直到后来“爆”出来那个私生活混乱的人就是杨幼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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