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小时,蜘蛛的视频便已经引发了一波讨论的热潮。他自然很满意这种传播度带来的结果,可真正引爆热点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所挑衅的那个家喻户晓的名字,怪盗基德。
现在,不仅是铃木次郎吉,就连远道而来的**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幻术师”也对基德发起了挑战。
唯一的问题是,怪盗基德究竟会不会对此做出回应?
——傍晚六点,东京塔特别瞭望台。
距离视频的发布已逾十个小时,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却迟迟未至。这种情况下,东京塔艺术展如期开幕。
东京铁塔以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为范本,周身被漆成红白亮色,塔身在120米250米处各设有一个瞭望台。本次艺术展的主体便位于稍低一些的大瞭望台,上下两层的方形空间被挡板隔成了弯弯绕绕的迷宫。
从电梯的出口jin_ru参观,游客会在走完曲折的线路后回到墙壁另一端的电梯,并以此直达顶层的特别瞭望台。
本次展览的压轴——碧蓝之心,它与其他展品分开陈列,被放置在上层特别瞭望台的中央。
这是一个二十米见方的小小空间,四面的落地窗向外倾斜,方便游客眺望远处的城市景色。存放宝石的玻璃柜,位置也经过特别择定,折j的天光让皎洁的第一缕月色能恰好照j到展示台的丝绒布上。
这也是铃木次郎吉的想法:让每一个游客,都能清楚透彻地,欣赏到宝石神秘莫测的红光。
“——但是,宝石的周围怎么可能不安置警力?”中森银三难以置信地问,“这可是安保方案的重要一环A!”
初夏的季节,傍晚六点远不到天刚擦黑的时候,搜查二课早已行动起来,防备着神出鬼没的白_yi小偷。
来到展览的最后一环,游客自然不会忽视特别瞭望台四角上充满存在_gan的黑脸警员。这是搜查二课驻守的警力,可关于宝石的展柜周围需不需要安置人手,铃木次郎吉却和中森银三有着不一样的意见。
“四角都守着警察,难道就这样还不够吗?”灰白胡子的老人据理力争,“如果游客始终躲不开警察的威慑,只能从body的缝隙中窥见宝石的光泽,这次的展览还有什么意义?”
中森银三不想和他谈意义,他只想确保这次的宝石不会再被怪盗基德夺走。
铃木次郎吉却又说:“我可没想抓住那个小偷,只要能阻止他偷走宝石,我就是明天的报纸头条了!”
登上新闻头条,的确是这位有钱有闲的铃木集团顾问的唯一追求。
中森银三头疼地叹了口气。
这起小小的争执,最后依然以新晋警视的让步而罢休,因为铃木次郎吉怀疑地质问一句:“难道宝石的周围没有警察,你们就没办法阻止怪盗基德了吗?”
“怎么可能!”中森银三立刻反驳。
在他的方案里,值守在宝石周围的人的确没那么不可或缺。怪盗基德永远有各种各样唬人的魔术戏法,因此这一次,中森银三决定把守住东京塔唯二的上下通道——电梯和楼梯。
特别瞭望的玻璃窗密不透风,隔绝了噪音的同时,也让铃木次郎吉忽视了窗外的景象,辽阔的高空中,早已盘旋着十几架巨大的黑影。
警用直升机的机翼会最大程度地扰乱气流,只要滑翔翼不能正常起飞,任他怪盗基德还是小猫kid,都只能老老实实像正常游客一样抵达特别瞭望台。
中森银三的天罗地网,就安设在电梯和楼梯的出入口附近。
铃木次郎吉说:“那你还派人看守在宝石周围干什么?”
中森银三:“**”
他牙疼地对宝石周围的警员说:“回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傍晚七点,天空的云彩边缘已经染上了漂亮的火橙色。
最后一缕霞光即将收入地表,怪盗基德却依然不见踪影。连中森银三都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道:这个小偷不会真出事了吧?
就在这时,一旁的警员忽然说:“中森警视,您的脚底下黏着什么?”
什么!
中森银三立刻踮脚,脚后跟却从地上带起了一片薄薄的方形卡片!
铃木次郎吉弯yao从皮鞋上撕下它,一字一句地朗读出声:
【今晚零点,我将于此地拜领碧蓝之心。
—怪盗KID】
“这个可恶的小偷!”中森银三的一字胡差点被气得当场起飞,“他早就准备好预告函了,只是故意粘在鞋底,来延缓我们发现的时间而已!全体人员,提高——”
“未必如此。”
一旁的一道温和男声,打断了中森银三即将出口的命令,他说:“我反而认为,怪盗基德是刚刚才下定决心的。”
特别瞭望台的窗边不远,逐渐走来了一道人影。最直观的身份象征是佩D在他左Xiong的警衔,金属的五瓣樱花,下配金色衬叶,两边则均匀分布着三道竖杠。
在场的所有警察中,只有中森银三的职位最高,来人的警衔却与他平级。
不等中森银三开口,铃木次郎吉先恍然大悟道:“是你!你是那个**把宝石交给我的,那个谁来着?”
“搜查一课,唐沢裕。”来人微笑道。
唐沢裕站定在两人面前,*影洗练的侧脸被霞光照亮,暖橙的光线在zhui角勾勒出温润的弧度。他没有穿漆黑的战术背心以示身份,只在衬衫的左Xiong简单地别上徽章。
来到近前,铃木次郎吉疑惑地看了眼怪盗基德的预告函:“为什么这么说?”
唐沢裕道:“因为这里的地面有蹊跷。”
“我也是刚刚发现,”他递出手上的卡片,“——您看。”
铃木次郎吉抬手接过。这是一张与他手里一模一样的预告函,唯一的不同在于,上面的时间是明晚八点。
“中森警视,这里也有!”
一番搜罗之后,这样的卡片一共被发现四张,因为背面的颜色与地砖相同,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地粘在地上,躲开了所有人的注意。
四张卡片的字体与排版毫无变化,只有预告的时间,依次是“今晚零点”“明晚八点”“后天来”和“这次就算了”。
“别的时间倒无所谓,”中森银三用两指嫌弃地捏着最后一张卡片,“这次就算了**这又是个什么鬼?”
“看来怪盗基德事先在卡片上写好了不同时间,接下来,只需要想办法让中森警视你踩到需要的那一张就好了。”唐沢裕说。
中森银三顿时心头火起:“所以怪盗基德一直在附近!”
既然这样的话,刚刚几人因为他迟迟不出现而坐立难安的样子,岂不是全被这个可恶的小偷看在眼里了吗?
他正要挥手命令众人扯脸,唐沢裕这才悠悠说完自己发言的后半截:
“**而且,刚刚下去了一班电梯,恐怕这位怪盗已经逃之夭夭了。”
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恰好刚刚跳动到“1”,唐沢裕无奈地一摊手。
*
中森银三的数不清多少次心血来潮的围堵怪盗基德计划,最后依然以失败告终。
正如唐沢裕所言,这个发完预告函的小偷发现事态不对,早已乘电梯逃之夭夭了。
在场的众人依次捏脸检查完一圈,所有人脸上都多了一道红印。
“说来唐沢警视,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中森银三揉着发麻的腮帮转身询问,唐沢裕温和地笑了笑:“这次还涉及重大公共安全问题,我是搜查一课的现场T度人。”
——今早,松本清长办公室。
指出蜘蛛的犯罪嫌疑后,刀疤脸的课长终于认真低头翻阅完行动申请。上面是唐沢裕一贯写报告的风格,简洁凝练,不含半句废话。
唐沢裕耐心地等在办公桌后,过了一会,那叠洁白的A4纸被轻轻放下。
松本清长意味shen长地总结道:“的确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提议,”
“但是,唐沢警视,你要明白一个问题,”他话锋一转,“有时候,人多并不意味着安全。”
他在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担忧。
特别瞭望台的面积并不大,东京塔艺术展当晚,适逢怪盗基德的预告,往来的人流必定摩肩接踵。
这个时候,过多的警力安排,效果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
只有适当的控制人数才是He理的选择,可又有谁能够预料到,究竟需要多少警员,才能最快地控制住现场秩序呢?
何况他们的对手还是最擅长易容的怪盗基德,增派人手,同时也就增加了怪盗基德易容混入的风险。
“您说的问题,我也都考虑过。”唐沢裕说,“安全问题,只能预防,无法从_geng源杜绝,我们的工作重点是确保第一时间能够即使疏散群众。搜查一课的增援会被打乱分入搜查二课的编队,一切安全时,由中森警视统一T度。”
“——我也希望搜查一课最好不需要发挥作用。”唐沢裕结束回忆,对眼前的中森银三与铃木次郎吉道。
“总之,预告函的时间是今晚零点。按铃木先生的要求,特别瞭望台会继续对群众开放,确认警员身份的任务由副手完成,逐级汇报给我。”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橙色的余晖照j着直升机漆黑的金属外壳,它们悬浮在东京塔外的半空中,犹如橙色的海洋里游弋的鲸群。
唐沢裕的目光,便稍侧头落向那里。
“我会在直升机上,全程监控现场情况。”
*
与此同时,毛利侦探事务所。
刚刚放学,柯南放下书包就跑了出去,毛利小五郎放下报纸都没能叫住他。这个八字胡的侦探嘟囔着收回body:“**真是的,这个小子。”
“爸爸,怎么了?柯南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毛利兰端着碗碟从厨_F_出来,毛利小五郎不爽地将报纸翻过一页:“不用等他,我们先开动吧。——那小子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
楼下的人行道上,滑板掀开一道白色的气*。
柯南紧急T出眼镜上的地图,侧身以刁钻的角度避开了一个提着菜的大_M。
——他想到了!
从医院回来之后,代田育雄的案件却依然在他眼前萦绕不去。询问被绑架的社长本人的路已经被堵死,公安就守在病_F_门口,刷唐沢裕本人的脸都不经用。
柯南唯一的参照,只有昨晚发现绑匪上吊的尸体,到报警的警员赶来之前,自己观察现场的记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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