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烬继续看相框。
整体看来,它像被布景师遗落片场的无关道具。十九世纪风格的蓝色花卉墙纸之间,熟悉到诡异的_F_屋背景前,陌生脸孔的少年穿着一件蓝白条Bang球衫,抱着猫对镜头笑得阳光灿烂。
照片乍一出现,整个_F_间骤然显得不那么真实了:或许他们本来也没有jin_ru不同时空,只是隐形的布景师开了一道小门,把人们从一个片场推进另外一个。
唐思烬按下疑惑,又走近一步。
这回他发现少年鼻梁很高,被阳光照出一条高光细线,笔直地向下指着,同横在鼻梁中央的细小伤疤形成一个小小的十字。
他目光上移,停在少年漆黑卷曲的发丝上。
“**”
如果是那个人,好像一切都不奇怪了呢。
虽然不知是因为年龄kua度过大,还是小丑妆前妆后气质过于判若两人,唐思烬第一眼_geng本没看出来是他。
另一边,卢克继续念着台词。
“你的肖像,就在这个_F_间,我上次拍的。看不出来吧?”
“什么时候的事?”格温德琳声音有些紧张,随后一点点小下去:“抱歉。但我们之间的事**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名誉的。我真怕被别人发现。”
“你以为我不怕吗?”
唐思烬收回眼神,思绪游移回副本nei容。
卧室里的幽会。
一段不能对外宣之的关系。
格温德琳,“婚姻不幸”。
伴随他的思考,相框所在的墙纸怪异地慢慢耸动着。
“可是人们并不总做名誉的事。”卢克翻了一页,继续读道:“大家都在暗地里做。害怕是没用的,我们能做的只有藏好,不被发现,那不就没事了吗?”
而唐思烬倏地再度看向墙纸。
它真的在动!
并不是无规律的抖动。在他目光落及之处,相框正后方的部分墙纸略有凸起,花卉图案在受光角度的变换下shenshen浅浅。
墙纸鼓起的部分簌簌颤动,由地面至等人身高度,形状逐渐人形,组成五官。
唐思烬凝视它,莫名_gan觉那轮廓有点眼熟,有点像是**
又一个娄思源?
马文又试了一次去看台词纸卷,并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他们怎么不去死呢。他百无聊赖地想。
马文其实没必要再去看台词,因为雀斑马上就会把所有台词念完,但他就是想找点事干。
雀斑正拿着纸卷在_F_间里走来走去,好像被迫参与了一场无实物课本剧。卧_F_气氛已经恢复至柔情蜜意,nv主角天真又好奇地在床边坐下,一条tui搭在_On the bed_,手肘在床头柜上支着下巴,问道:
“这背景里是什么?”
“是个骷髅头,我用纸做的,就藏在*影里面。”
马文再次伸长了脖子去看纸卷,然而雀斑又一个转身,马文只看见了床头柜shen处的摆设。
起初他以为那是张画,但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个栩栩如生的等身鸟雕塑,颜色鲜Yan,和周遭环境丝毫不搭。
他很迷惑,想不出来,便转开眼去。
从这个角度,马文发现那个冷冷清清的年轻人又开始看墙了。
另一边,格温德琳吃惊道:
“你故意摆在那里的?你拍它做什么!”
马文一心二用。
他一边听台词,一边暗中观察唯一不显得那么讨厌的同伴。
那年轻人很冷似的,手臂一直紧紧抱在一起,现在却缓缓松开,下巴微微抬起,梦游般往墙边走了两步,又将手慢慢贴上了面前的墙纸。
他手指非常细,五指伸开,*手背上,蓝色血管宛如淤伤。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人身上自带一种神秘又*森的气质,比真鬼格温德琳还令人不安。
“因为这也是暗示**”雀斑声情并茂地读道,“momentomori,死兆【1】。”
好好一句话被他念的更像课本剧了。
马文_gan到无趣,继续小心关注那个墙边人。
对方手在墙纸上停顿片刻,缓缓滑落,最后恢复了抱臂的姿势,却并没有走,蹙着眉,仍盯着那堵墙。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马文忍不住小声问,“钟吗?”
没有回音。
格温德琳犹豫不决的细嗓音响起:“我不明白。”
“我想,其实肖像本身就是一种死兆,一个骷髅只是让这意味更加明显。凡人终死,甚至世间万物。只要活着,世间就在一点一滴逝去。我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上一秒的我们已经死去了,随后每一秒都是如此。它在提醒我们,不要忘记,我们终将步入死亡。”
年轻人肩膀突然很轻微地一抖,看向马文:“什么?”
马文原本已经不指望对方理他,也是一愣:“什么?”
格温德琳偏着头:“那什么是不死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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