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无法杀死灵媒。”
这是回去旁观了两次楼梯事故以及发生在露台边缘的失败枪杀后,唐思烬于四楼得出的结论。
“你听说过因果悖论吗?如果一个人乘坐时空机回到过去,在恰当的时间杀死祖父。”他很少这么快而密集地讲话,在最后一个词出停顿一秒,把它咬成了重音,“会发生什么?其中一种答案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谋杀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偏差失败。他注定杀不了他。”
娄思源耸肩:“看起来我们正面临这种状况。”
“所以你在想,这所大宅中,人物之间最后会出现固定因果环?”小丑的手伸过来,巧妙地波动了一下链条,于是本就被虚虚拖着的琥珀neng离唐思烬的手,在半空打转。“而破坏其中一环,例如让牧师杀死灵媒,那么灵媒注定杀死的人则会逃出生天**当然,可能还有其他影响因素,万事不能绝对。”
“但至少现在,只有具有情节nei动机时,杀戮才能成立。”
目前看来,能杀灵媒的有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牧师。
尽管他们仍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杀她。
现在目标明确,按理说应该和卢克一说,然而灯链另一端无人应答。
卢克不在?
唐思烬又尝试一次拨打电话,仍然以失败告终。
“你觉得他不接电话,是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他松开手,让链子自由晃动,“可能死了吧。”
PDSD还没彻底过去,他仍有点头晕,表情恹恹。
娄思源观察了他片刻,又莫名其妙笑了半天。
“我还是更喜欢你铁石心肠的样子。”他笑完后说。
唐思烬没应声,低着头,重新把链子抓了回来,心里一边仍在怀疑卢克去了哪里,思绪却转了个弯,回到了另一件牵扯到卢克的事情上。
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终于毫无铺垫道:“谢谢。”
娄思源顿时一脸浮夸的受宠若惊:“这有什么可谢的,我只是抒发一下真情实_gan。”
“**我是说卢克的事。”
“哦。”他顿时恢复回相比正常的表情,“那好。”随后见唐思烬目光不动,又表情一变,倏地凑近他道:“你在变相提醒我赶紧赔礼吗?”
唐思烬偏过脸,赶紧摇头。
但小丑却不依不饶,又用像看新大陆一样的神情看来:“话说回来,你现在这个表情,该不会是人们常常提到的笑吧?”
他默默用手背把下半脸一遮,直接岔回去:“你准备赔给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你想要什么?”
唐思烬一下被问愣了。
他不说话,娄思源也不搭腔,态度充满揶揄。唐思烬下意识转向橱窗外,走廊一片死寂,宛如等待摄影师就位的布景棚,同样像家。藏身地毯的灰尘缓缓自黑暗涌出,沉重地在低空起舞。
他看得一阵恍惚,转眼回来时表情仍然发飘,声音也是: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比如?”
“几句真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丑的眼珠转了转。
“或者**”唐思烬慢慢地说,“你下次浸入还会来吗?”
这回换成对方一顿,后退半步,隔着惨白和漆黑交织的妆面,用前所未有的探究神色,仔仔细细打量他:“你想让我一直不走?”
唐思烬之前任由他看,此刻眼神像不认识人一样,定定的:“你能给我安宁吗?”
小丑彻底愣住了。
两人如此对视半晌后,他才忽地切换回以前常用的表情,伤疤在橱窗下晃出很小的一道反光。他隔着雾气,爱怜地碰了碰唐思烬太阳*:
“你认真的?跟一个小丑要安宁,很有创意A。”
话音一落,唐思烬脸上所有类似犹疑的表情全部消失了。
“忘了它吧。”他语气也恢复了最初的冷淡,“我不需要什么赔罪。”
小丑似乎准备说什么,但马文恰到好处出现在橱窗口,他便放弃了。堪称暴力的一阵飓风冲向那个可怜的病人,差点把他呼到墙上去。走廊里有之前被挪上来的几枚小碎片,他像第一次和马文联络时一样把其中一枚用力吹到墙上,制造浅浅的划痕。
牧师。他专心致志写,能——杀死——
在四楼楼梯口停顿片刻后,马文带着他的新任务出发了。
按照Tang的意思(其实墙里的人也没有特别表明身份,这只是一种直觉),他该去寻找被雀斑藏起的毒药,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原处。当然,这里的“原处”j确来讲是牧师的大_yi口袋,但倘若把范围扩大至牧师的整个客_F_,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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