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牧师擦肩而过后,马文怀揣他的毒药,轻松找到了属于牧师的_F_间。
看样子这个任务也马上可以完成了。
他如释重负,一手把浸透了汗水的瓷瓶握在手中,一手轻轻一推——
门锁着。
他怎么不去死呢!!
马文后退一步,左右张望。
每个客_F_都带有一扇窗户,可以从那里爬Jin_qu吗?不行,绝对不行,除非他想让整栋_F_子看见滑稽人爬墙又坠落的英姿。
那只有第二条路了。
马文认命地耷拉着脸,原路返回。
他得让牧师请自己上他_F_间坐坐。
单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然而和谋杀灵媒相比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其实在此之前,牧师和滑稽人已经有过好几次谈话,然而昨天牧师被附身,今天滑稽人被附身,那些谈话已经全部消失在双方记忆之中。
在马文的努力下,他们很快相逢在楼梯上,大眼瞪小眼了一阵。
“今天天气不错A。”马文干巴巴地说。
他又搜刮片刻,十分切题地问:“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我在找缓解风*的药。”牧师回答,“我一定不知道把它丢在哪里了。”
“太不幸了。你的关节疼痛吗?”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牧师body健朗,那只是个借口。
但马文必将攀住它不放。最后牧师满脸不乐意又无法改口,只能同意被他扶回三楼,掏出钥匙,打开了客_F_的门。马文瞥了一眼:_F_间nei部和滑稽人的客_F_如出一辙,只是窗边墙下堆着个格格不入满是尘埃的杂物筐,里面堆着一叠石板。
床铺倒是很整洁,但地上躺着一只死杂毛狗,他们一进门,双双被吓了一跳。
趁牧师弯yao查看,马文立刻把瓷瓶悄无声息塞到了枕头下面。
接下来他再次行故意踉跄之举,“不小心”坐在了牧师_On the bed_,又迅速起来,拍打着侧yao。
“抱歉,先生。”马文说,“但我刚刚好像坐在什么东西上面了。”
一张照片。
梦幻般的树影婆娑,中间簇拥着洁净的白色喷泉,中央立着一尊小小的石雕像。卢克双目圆睁,没有瞳仁的小白眼睛无神地注视照片外,双手狰狞地向前,像要够住什么东西。
橱窗碎裂如蛛网,车站燃烧的横梁坠落,到处都是废墟。
一语成谶:他真死了。
但不管怎样_gan谢卢克,_gan谢灵媒,_gan谢马文。有了连续几出打岔,墙中仅剩的两人心照不宣地把方才的对话揭了过去,开始聚j会神研究新出现的死相片。
卢克两只白石膏眼睛无神地看着相框外。
“你觉得,他刚刚在干什么?”
萝丝的死状模仿了死婴头花篮,卢克却死出了新花样。
是又一张格温德琳的照片吗?
唐思烬向外看去。
走廊空旷,除了在室nei风格上古怪地掺了一点nv校风貌外,并无其他多余之物。
“如果他死前找到了什么东西,大概率是被灵媒拿走了。”
不过现在他们倒是安全的。
因为就在一分钟前,马文已经重新和灵媒会He了。
马文和灵媒下楼(正常地下楼,没有一个人摔倒在台阶下面)至大厅时,海伦正在用餐,仪态端庄。
一看到她,灵媒就殷勤地喊道:
“海伦小姐!你怎么在吃冷r?该告知我一声给你准备点好饭菜的。”
海伦微笑着,“我找了,没找着。你们俩又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马文立刻不安起来,因为他这一天做了挺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灵媒举起了那张她自下楼来就反复观摩的照片:“你看,小姐,这就是鬼魂存在的证明。我亲眼看见它如何一点点把它从地毯下拖出来,然后又在我手下灰飞烟灭,想到这里,真是一阵安慰。”
这说明又有人死了,马文悲观地想。
希望等他回去时,别只剩下个空屋子。
另一边,见灵媒如此狂热地举着照片,海伦也侧头看了一眼,毫无兴趣:
“这是什么东西。”
“是小姐的作品。竟然藏在那么隐蔽的位置,怪不得我从来没有找到。”灵媒解释着,“而且,看样子是变种的家庭摄影。仔细看看,这上面的石膏像,不是小艾希莉小姐吗?”
“弗里曼家有给家庭成员做石膏像的传统?”马文忍不住问。
“当然没有。这只是格温德琳小姐处理照片的手段,她惯会这些古怪的技法。”
“我不明白她干吗要给养nv这么处理照片,看着怪瘆得慌的。”
灵媒摇摇头。
“没有人明白。说实话,格温德琳小姐喜欢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关心她关心的事情。或许就是因此,她忽略了火车站出现暴民的新闻,又在回到这里后沉溺创作,对小艾希莉小姐不闻不问。”
马文警觉起来,“什么也不管?”
“说不定是夫人负责关照她呢。”海伦缓缓切了块r,“特德隐隐暗示过,他对夫人怀有怨念,因为比起他,M_亲把爱都给了另一个孩子,只是他从没明说过是谁。大宅里还有其他孩子吗?不过这样说来,你收集过很多她的摄影?”
灵媒说:“我收集了很多。”
“收集一个睚眦必报*郁偏执的nv人的扭曲作品。”海伦咀嚼时也不忘微笑,“是你自己有问题,还是一个你又一个圆不上的谎?”
这话说得仍然温温柔柔,但nei容相当尖锐。
然而灵媒脸上神色一顿,却丝毫没有与之对立的迹象,和方才一样殷勤。
之前的发现又回到马文脑海:
这nv仆太敬畏太顺从海伦了。
为什么?
海伦手上有什么筹码?
“除了关于小艾希莉小姐的事情,我从未欺瞒过你。”灵媒对天发誓,“至于格温德琳小姐,我从未说过一句谎话**她确实是我所说的那种人。但世上没有完人A,海伦小姐。”
海伦笑了起来,咽下一口冷r。
“但除去那些,格温德琳小姐是绝对的完人。”灵媒急切地解释,“她恨谁,才会残酷地对待谁,但如果得到小姐的眷顾,世界上再没有比那更大的幸福和幸运了。”
“你有过那所谓“幸福和幸运”吗?”马文问。
“有过,我无法忘怀。”灵媒热切地fu_mo着相片,“所以我永远忠诚于她,我会为她做我力所能及的一切——”
这话说得非常漂亮,如果尾音不突然发虚就好了。
马文正不明白,一偏头,就对上了海伦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灵媒磕巴了片刻,赶紧补充道:
“但我确实为之前的事情懊悔,海伦小姐,真心实意地。能够宽恕我,甚至再使用我,你实在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没错。”马文附和着,“不过谁能告诉我,之前发生过什么?”
萝丝死了,卢克死了,马文身处单行道的起点端。
照片也看完了。
所有能转移注意力的因素都没有了。
车站气氛短暂地陷入凝滞。
唐思烬说不清方才究竟哪部分最令他难以忍受:小丑起先的怔愣还是随后的戏谑?指腹一点点磨蹭光滑的琥珀吊坠,里面两枚气泡在一片红色里显得尤其明亮,排列整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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