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河边那次巧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期间我不只一次地摩挲著手机,但锺翛一点音信都没有,我也不可能放下姿态主动打给他,所以只有恶劣的希望有个大霉运砸到他头上,然後想起我找我帮忙。
察觉到我越来越变态和恶心心态的Aalto在我告诉他我喜欢上了只见过两次的钢琴少年之後,先是很不可思议的把不大的眼睛瞪得和他的肚子一样圆,再八卦兮兮地打量我几番:“。。。头儿,你晚节不保啊。。。”
我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下班回家。
。。。晚节不保?怎麽可能!。。。
当晚十点接到Tenny电话,听他气急败坏了一通之後才记起今天他要给他家那位在Lethe搞个BirthdayParty,因为受邀的时候正在游戏通关的关键时刻,游戏手柄被按得“咯咯”直响,索性将手机按了免提丢在一旁,但是。。。耳朵好像自动过滤了Tenny的声音。。。
好不容易说服了某人要冷静,并保证绝对会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才避免了又一轮的轰炸。
Tenny是个阳光帅气的马来人,也是我到新加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初见时我俩为了一个盒饭的归属权在巴刹大打出手,却出乎意料的不打不相识。在知道了我的性向之後,他带我去了Lethe,才知道原来是同道中人,从此更加惺惺相惜。
他那口子我见过几次,名字叫陶霖,是个美人,就是性子太冷,跟个精琢细刻的冰雕似的,不敢想象Tenny追他的时候得费多少心思。
朋友生日,不能太敷衍,但由於事出突然没时间准备礼物,我索性拿出了从Tenny那抢来的限量版游戏带,当是借花献佛。
。。。想像著Tenny追著陶霖要游戏带的摸样。。。
我不禁对自己的恶趣味报以微笑。
把自己收拾得自觉可以媲美时尚杂志封面上的男模後,我匆匆忙忙赶去了Lethe。
结果刚进门就听“砰”的一声,然後一种粘糊糊的东西喷到了脸上。
我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子底下嗅嗅,浓郁的奶油味道侵入鼻腔,於是顺手含住了手指吮吮,再抬眼看见了撇奶油的某人。
Tenny裹著一个花围裙,头上戴著歪歪扭扭的厨师高帽,脸上也不均匀的铺了层奶油,样子分外滑稽。
没等我恶狠狠地嘲笑他一番,他倒先讽刺地:“哟~我们的花孔雀终於到场啦”接著嫌恶地把我从头打量到脚,“你是来结婚的吗?”
“暂时还没打算,”我挑挑眉继续吮手指,“不过对象是陶霖的话我一定奉陪。”
爱夫如命的Tenny果然不负重望地发飙:“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我打个哈哈:“话说当年陶霖看上的可是我呀!”
“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败类”
“成语超烂的家夥都会用表里不一这等高级词汇啦,恭喜恭喜”
Tenny气得像炸了毛的猫,扑过来掐我脖子。我连忙指指走到拐角处的陶霖:“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Tenny急急转头,顺脚把我踢到一边,颠颠儿地奔过去,如果加上一条尾巴,那就是见了主人摇头摆尾的京巴一只啊!
我从善如流,坐在了略远处的吧台边,酒保谢洋见到我,熟门熟路地泡了杯奶粉。
“你好歹拿杯酒装装样子,”谢洋按照平时的流程,痛心疾首,“你知道每次我一泡你专用的婴儿奶粉会惹来多少嘲笑吗?!”
对此呼声我早就习以为常,但固执己见多年之後,周围人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失去了耐心,总之渐渐不提了这茬,只剩下谢洋还在坚持不懈。
喝口奶,刚要说什麽抚慰抚慰他,就听後面有人叫我。
“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