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三的话吧,说假不假,说真不真。
他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把这二愣子老虎耍的团团转了。
“与其担心我,你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这地方到处都是捕兽的道士,我的血气掩护不了你多久,到时候你又被抓去,我可懒得救你。”
苏纨的手指勾住聚灵囊的绳子,恣意在空中晃*两下。
听他尾音的一声轻哼如羽毛挠在心头,陆杳不觉上前几步,“师尊,我能护好我自己,亦能**保护师尊。”
然后他看见他掀开软纱罗,狭长凤眸微眯:“你这般蠢,被人骗去就罢了,要是敢给我使绊子,我就剁了你的虎头下酒!”
日中时,茶馆里坐满了人,都是前来捕兽的修道者。
“听说了吗?道界的雀印罗门遭yi_ye屠尽,地上血流成河,到处都是被天蝠啃碎的残尸。”
有人提了一zhui近来发生的大事。
“天蝠?是魔界的魇蝠血阁干的?他们不是刚强袭南华道吗?才过几天,又找上雀印罗门了?”
“听说是雀印罗门的师宗放出风声,称南华道赭玄道君与其道门背离,擎霄尊君又正闭关修炼,独剩鹤悬真君一人支撑道门,魇蝠血阁恨南华道不及,得此消息当即派出阁nei魔修大举进攻南华道,哪知**”
“哪知什么?”
“南华道如今屹立不倒,还能因为什么,自是那雀印罗门传了假消息,使得魇蝠血阁遭受重创,生了报复的心思罢。”
一旁的听客连连颔首,接过话头:“当时风声一出,不少想吞没南华道的道门都生出了强攻的想法,最后只去浮玉山看了眼便悻悻而归了。”
“这是为何?”
“你是不知,那*煊剑留在南华道山门,威慑世人,他赭玄道君剑在人在,谁敢过去送死!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华道再如何落败,却囊括了整个道界的三个元婴期修士,更何况赭玄道君的修为定是在元婴期之上,看来这南华道一时半会儿,是折损不了的。”
茶客长叹一声,不知是在叹赭玄道君修为高shen,与寻常人有天地之差,还是叹南华道难以折损,仍是不少人心中的眼中钉r中刺。
“对了,那只修成了人形的鹤顶粉蝶,诸位道友近日可还见过?”
有人转移话题后,瞬间xi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在兽界,能化为人形的灵兽十分稀罕,令修道者求之不得,除了上回的雪云地魄虎之外,难得又出现了只能化形的鹤顶粉蝶。
“见是见过,不过可惜,每次都让它逃了。”
这只鹤顶粉蝶不少人都见过,却只是匆匆一瞥,它警惕心很重,善于隐身之法,总让前来捕捉的道士们扑了个空。
蹲在角落里的秦三眼珠子一动,站起来高声道:“诸位道长有所不知,不光是那鹤顶粉蝶,我近些日子还在地洲边境看见了只白虎!”
“白虎?”
茶堂nei沸腾起来,“别是之前万古道人他们抓走的那只雪云地魄虎?”
“那白虎好像从他们手里逃了,我派本想上门去「借」,奈何迟了一步。哼,逃了便逃了,自己手段不行,非说是白虎与别人主动结契了,傻子才会信他的疯言疯语!”
“如若真是这样,这只雪云地魄虎我派势在必得!”
“哎!落谁手里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各凭本事,缺胳膊少tui儿是小,命丢了可怪不得我们!”
剑拔弩张气氛一起,原本还和乐融融的茶堂转眼山雨yu来风满楼。
“诸位道长不要吵,我见过那白虎,我可以带你们去寻它!之前我就见过它,我敢肯定,它就是你们要的那只雪云地魄虎!”
秦三站在中央一脸讨好地笑道,“只求诸位道长到时能赏些引路费就行。”
话刚落音,有人直接往他怀里扔了包灵石过来:“若是能带我们找到那白虎,还有更多赏钱!”
“是是是,秦三定为诸位道长尽犬马之劳!”
看着底下那人边阿谀谄媚,边抱着灵石见钱眼开的丑态,站在阁楼上的陆杳忍不住露出尖利的虎爪,眸子泛起了妖孽的薄金色。
苏纨一掌拍在他脑袋上:“这般浮躁,还想保护我?”
_gan受到指节从乱糟糟的发丝里穿过,少年受了惊似的,敛去眸里的金色,快速收起了爪子。
眼看秦三收了灵石走出茶舍,苏纨按住陆杳的脑袋,往窗外一拨,“跟着他。”
秦三步子轻快,跟他此时的心情乘云踏月般,笑容似乎要从zhui边飞出来。
他一路左拐右转,走到了一个黄符半道的摊案边,用方才拿到的灵石买了一大堆丹药,且还买了几只兽类回去。
待将这些置办完,他那装着灵石的袋子已然空空如也,直到日落的时候,他才拎着这些东西回了茅草屋,其间也并未在何处多做停留。
苏纨正想着他的买丹药和兽类的意图,下一刻,就看他把买来的丹药往兽类zhui里塞,硬B它们吞了下去。
每过半个时辰,他会时不时出来查看情况,有的兽类吃的是有毒的丹药,半个时辰没到就直接归西有的没它那般幸运,在半死不活上卡着,不停地痛苦抽搐有的兽类没出现异常情况,他就会把喂给它的丹药小心地收起来,如获至宝一样。
所以他屋外那些关在竹笼的兽,主要作用是为了帮他试药?
住的破破烂烂,穿着粗布麻_yi,吃的糙米野菜,人都干瘦成木桩子了,挣了这么多灵石,却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满脑子只有丹药。
看着躺在竹笼里没有生气的兽,苏纨越发的好奇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或许是他想依靠丹药修道,亦或许是他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一旁的陆杳望着苦苦挣扎的兽类,不忍地撇过眼,仿佛看到它们,又想起了那个被锁在牢笼里日夜遭受折磨的自己。
他神色不动,暗地里却下定了决心。
火光越蹿越高,零星火花飞溅,差些跳到围坐在一旁的蓝_yi小道士们身上。
他们正闭眼打坐,神识jin_ru太虚混沌中。
嫦姝睁开He紧的双眸,盯着跳跃不停的火光,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树下,白影似琼林碎玉,在黑夜中仍旧晶明。
她的愁思浮上眉头,拧成了j巧的「川」字纹:五师叔到底去哪儿了?
悠扬笛声在旷野四起,穿透层层薄雾,径直落入她耳里。
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人大半夜吹笛子?
嫦姝正想问问身边的师兄师姐,却发现他们并没有被吵醒,仍旧一副宁静之态。
是自己的心不够静吗?
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shenxi一口气,想要重新jin_ru到太虚混沌之境,刚抬眼,视线里先多出了一道人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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