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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哀又是一笑,突然拉开前襟,那白色的里衣上赫然有一块嫣红的血迹,艳艳地袒露在月光之下,竟然还没有干涸。

燕轻裘脸色一变,顿时说不出话来。

慕容哀将里衣也拉开,露出一大片壮实的胸膛,且大笑道:“如何?我可没受伤,这血必定就是别人的了。飞花公子可还敢说我无辜?”

燕轻裘知他性子乖僻,即便没有做过的事,也不怕被栽到头上。当下略一思索,斩钉截铁道:“既然之前就说了我信慕容兄,那就不会再多疑。慕容兄有意查清此事,何不就趁着叶家的这案子开始?”

“要如何开始?”

燕轻裘笑道:“既然叶家都寻得着咱们,咱们不如也上叶家去看看吧。”

叶家既然是江南的豪门,自然不止一处房产,不过叶善乃是叶家的嫡系,故而住在城内的祖宅中。叶不平的父亲早在他六岁时便去世了,因此唯一的叔父叶善既如亲爹,又是他的师傅,感情异常亲厚。加上叶善为人豪爽,对同乡及江湖上的朋友都多有照顾,所以人缘极好。他这一死,不少人立刻闻讯而至,叶善被还害不足十二个时辰,杭州城中已经是翻天地查找凶手了,因而才能如此迅速地在翠坊撞上了慕容哀,而此时的叶家祖宅更是灯火通明,哭声震天。

燕轻裘想劝慕容哀换个衣衫再去打探,转念一想,他多半不屑,也就作罢。二人从城内小巷往西,挑着无人的路走。慕容哀头也不回,似乎对道路颇为熟悉,燕轻裘也不多问,只默默地跟在后边。

临近叶宅时,隐约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慕容哀与燕轻裘隐在小巷的出口阴影中,看着远处叶家大门。只见一众家丁腰上都系着白布,头上披了麻,进出的客人都着素色,虽然已经是深夜,却比白天还热闹。

燕轻裘对慕容哀道:“走正门怕是要费些功夫,还是同在成都一样,从后院子进吧。”

慕容哀点点头,与他一起绕到叶宅后面。因为遭逢大变,叶家守卫较平日更严了几分,巡逻的家丁都拿着大刀。不过后院毕竟人少,还是教他二人等到了一个空档,轻轻巧巧地跃进围墙。

燕轻裘正想着如何找到叶善陈尸的地方,却见慕容哀已经掠了一个路过的小丫鬟,详细地问过了之后,又点了穴道扔到角落里。

燕轻裘知道慕容哀行事多有些不羁,好在也只苦那丫鬟几个时辰,不伤她性命,于是便没有阻拦。

慕容哀对燕轻裘说:“叶善是今天卯时二刻左右死的。说是平日里总是第三房小妾送早茶过去,他便起来练功,不料进屋就见他已经没了头,夫人也被伤了,昏死在旁边。如今停尸在正堂里,叶家上下也都在。”

燕轻裘皱皱眉头:“没有了头,这与之前那些死者倒是一样,不过这次辨认尸首的是谁?”

“既然有与他睡过的女人,自然是好认的。”

燕轻裘沉吟道:“那么如何又是知道他不是在昨夜就遇害,而认定是今日呢?”

慕容哀点头道:“死人凝血时间毕竟可查。其实叶善死在昨晚与今晨倒没什么区别,不过我昨晚却还未到杭州,是今日开城门的时候才进来的。”

燕轻裘笑道:“原来慕容兄比我脚程快了半日。”

“原本应该是一日的。”慕容哀忽然用手摸了下胸口,不再言语。燕轻裘看在眼里,也不多问,道:“那现在我们还是先去叶善卧房,等人少些再想办法查看尸首吧。”

二人隐在黑暗中,按捺丫鬟所告知的方位慢慢地去了。一路上撞见的巡视家丁着实不少,要么五人一组,要么七人一队,个个面色凝重。好在他二人功夫了得,总没有教人看到,如此过了半刻,竟然真的摸到了一方小楼外。这里就是叶善与夫人所住的地方了。

只见楼里楼外站了四个家丁,还有两个小丫鬟正在门前空地上烧纸钱。二楼上灯火通明,几个人影教灯光投射到窗户上,摇摇晃晃的。

燕轻裘打量了下四周,对慕容哀指了指小楼背后。那里原本是一个池塘,旁边堆了些太湖石,种了些树,正好伸二楼的窗外。

燕轻裘轻轻地移到那边,跃上假山,又转到树梢上,然后将身子过到二楼窗下,紧贴着外墙。慕容哀笑了笑,也如法炮制,恰巧与他面对面。月光照在魔刀的侧脸上,竟然有些泛白,燕轻裘恍惚间觉得他朝自己诡秘地笑了笑,随即便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二人耳力都好,略一凝神就辨别出屋内有四个人。

只听得一个青年男子大声道:“多谢诸位前辈仗义相助,叶家上下铭感五内。家父与那魔刀并无冤仇,不知他为何丧心病狂,对家父下此毒手。如今不平大哥已经率师兄弟去寻那魔头的踪迹,若诸位前辈也能出手,必可将他拿下。”

燕轻裘一听,便知叶不平在翠坊出手的信儿还没传回来,说话者乃是叶善的独子,年方十九的叶向天。

此时又有一苍老的声音用官话说道:“贤侄稍安勿躁。叶大侠乃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仗义疏财,在武林中颇有威望,慕容魔头既然连他都敢下手,自然就是与所有江南武林人士为敌!只是此魔头奸诈非常,每次做下血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还不知道从何查起。”

叶向天怒气难平:“寇老英雄说的确为实情,但家父的仇决不能像北方十二豪杰与唐老十六一样不了了之,既然有人看到那魔头在杭州城出没,总会寻到行迹!”

另外一个年轻的男子嗓音随后劝慰道:“叶少侠息怒,现在不平兄尚未回来,他这番出去也许会有些新消息。”

室内沉寂了一下,又有一个衰老的女子嗓音慢慢说:“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室内的打斗痕迹太少,除了令尊卧榻上有些血迹外,摆设都还完好。慕容哀必定来得悄无声息,否则以令尊的身手,与他过上三百招还是可以的。”

叶向天哼了一声:“那魔头自然是卑鄙无耻,才趁家父熟睡的时候动手!”

妇人并未理会他,继续说道:“奇怪的是,除了正门,周围窗户完好,外面也没有损毁的痕迹。莫非那魔头大大方方进来,竟没有遇到丝毫阻拦?”

燕轻裘在心底暗暗发笑,这妇人的话乍听起来竟像是在嘲笑叶家无能,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能在苦主家如此失礼。

先前那年轻男子连忙插话进来圆场,道:“那魔头既是夜间来下手,自然避了人。叶大侠本身就与他无仇,肯定料不到他会如此阴险,故而也不曾防备。”

老者道:“杨少侠说的是。可此人一向在关外为恶,十年来若不处理邪教事务,绝不踏足中原。为何这半年不到竟从北方杀到南方,损了十几位大侠的性命?”

叶向天大声骂道:“邪魔外道总是如疯狗一般!当年峨嵋派的静空师太和座下弟子不过前去关外访友,竟一夜间被开膛破肚,魔教贼子胡说什么冒犯圣迹!他们要杀人便杀,几时有过正经理由?

那妇人冷笑一声:“杀人么,理由还是要的,只不过就看能不能服众而已。我倒不信慕容哀会无缘无故地来到中原杀这许多人,说不定这背后还有魔教的诡计。司马公子,您觉得如何?”

燕轻裘悚然一惊,听了这许久,他竟然没有发现屋中还有一个人,而此人呼吸间歇之微弱,几乎难以觉察。他望向慕容哀,只见他的两道浓眉紧紧皱了起来。燕轻裘顿时了悟:内功如此深厚的“司马公子”,只有五大世家中司马氏的嫡长孙司马笑。此人乃当今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因为母亲是南宫家的三小姐,所以他从小就将南宫司马两家的武艺都学了。他本就天资聪颖,又有家学渊源,再加上后来名师点播,自己虚心刻苦,所以还未到而立之年,武学成就便已经可以与各派长老比肩了。这次五大世家联手调查“慕容哀”犯下的血案,主事的正是他,而此刻他本应该在成都才对。

燕轻裘将呼吸又压低了几分,更加凝神细听。

司马笑的声音比之前那几位都要悦耳许多,说起话来也是不紧不慢,端的一副大家公子的风度。只听他先安抚了叶向天几句,才回那妇人的话:“甄夫人说的晚辈也曾想过!慕容哀十余年与中原武林结仇甚少,最近却接连做恶,连晚辈的舅父也死在他手上。虽追缉凶嫌为第一要务,但也不可不防备这背后的阴谋。一连串夜袭,竟没有一起事先有征兆,而被害人又分属不同门派,甚至有些是彼此连照面也未曾打的。若是寻仇,但其中数人从未与慕容哀有过瓜葛若是夺宝,丐帮卢长老全身上下就一套衣裳与破竹棍,其他人也不是大富之家,更没有秘籍珍藏若是魔教发难……”

他略微一顿,又道:“魔教与武林正道已经十年未曾大动干戈,这一番杀戮来得太过于陡然了!”

那妇人问道:“司马公子莫不是要说,这一串的血案,其实没有由头?”

司马笑不愠不火地回答道:“非也非也。晚辈的意思是,现今若是单独来看每一桩案子,那都无迹可查,若是要连成一气来看,除去凶嫌作案的手法,也毫无关联。为今之计,不是各家各户单独报仇,抓住慕容哀是大事,查出他行凶的目的更是大事。”

先前的老者连声应道:“司马公子说得极是,如今叶家也遭了害,正可与五大世家联手。”

司马笑又道:“晚辈在北方查证这事,已经与其他苦主联络过,现在希望叶兄也能如他们一般,与五大世家配合,这样众人合力,不光能查明真相,也能为叶老大人报仇雪恨!”

叶向天呼吸急促,大声道:“只要能将凶手正法,叶氏一门当然愿听司马公子调遣,只是……若我那堂兄果真在杭州城寻到慕容哀,又当如何?”

司马笑轻轻地拍拍手:“不平贤弟能带回消息,当然是很好的事情。不过在下看来,却不必费那么多力气大海捞针了……”

燕轻裘听到这里,突然脸色剧变,他看着近处的慕容哀,只见他的眸子同时一凛。二人眼神交汇,立刻如一黑一白两只大鸟一般从窗外朝后翻出去。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掌力猛地从屋内袭来,雕花的窗户被打了个稀烂。

燕轻裘和慕容哀在水池的残荷上一点,跃上了太湖石。

司马笑在破烂的窗户向他们一拱手,朗声道:“两位朋友辛苦了,若是要听我们谈话,何不大大方方地进来?这样畏畏缩缩地如同鸡鸣狗盗之徒,实在是辱没两位一身的好功夫。

燕轻裘暗忖:此番被觉察,恐不如上次在唐宅那样可以轻易脱身了。

(待续)

四剑箫合力御强敌

(四剑箫合力御强敌)

真要细说起来,这司马笑与燕轻裘还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燕轻裘只有十五六岁,被米酒仙带着去参加五大世家主持的试剑大会,说好听的是让他见世面,实际上也不过是那为老不尊的师傅贪图人家厨子的手艺罢了。

司马笑那时刚刚弱冠,学的兵刃是双钩,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于是被选为各个剑客喂招的对手。

燕轻裘还从未见人将双钩用得如此俊雅不凡却又凌厉逼人的,掏压挂刨挑,无一不精彩。一个崆峒派的年轻弟子上去试剑,十五招内就被他的梅花钩撤了兵刃,长剑飞下擂台,对直插在燕轻裘身边。司马笑扶起对手,又对燕轻裘拱手致歉。那时候飞花公子的名头还不响,司马笑只当他是某个门派的无名弟子罢了。

现在一别十年,燕轻裘和少年青涩时完全不一样了,司马笑则是风采依旧。只见他笑吟吟地站在窗口,头上一根翡翠发簪,身上一件青绿长衫,腰中束了条白玉带,端正的面目在月光下透着英武之气,整个人就如雨后翠竹一般俊朗出尘。

慕容哀却在旁边冷笑一声,对燕轻裘道:“好一个正人君子,只怕还是个自以为是的糊涂蛋。”

只见司马笑轻轻一跃,从窗户中跳下,在水面一点,就落到了池塘岸边。房间里其余的人也跟随着他出来,只不过轻功稍逊,不敢在水面借力。

叶向天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双豹眼瞪着燕轻裘二人,喝问道:“你这两个小贼是什么人?竟敢在我叶家放肆!”

其余三人也出来了,就站在叶向天身旁:那位寇老英雄中等身材,须发俱白,却精神奕奕,腰上缠了一条乌黑的长鞭,鞭尾上坠着一个指头大的钢球,燕轻裘认出他乃是徽州“赤星鞭”寇中昶被称为“杨少侠”的青年男子相貌平平,衣着甚是朴素,腰间挂了柄长剑,眉眼间有道红色的伤痕,却认不出是什么来头那老妇人身量甚高,虽然皱纹如鸡皮,满头云鬓却乌黑油亮,她脸色阴沉,右手上握着一柄半尺长的古怪弯刀,燕轻裘立时想到了有“断喉娘子”之称的甄寡妇。

燕轻裘知道单单一个司马笑就不好对付,如今再多了这四个瘟神,哪怕是慕容哀和自己联手,也难以脱身。他见叶向天发问,索性也不遮遮掩掩,走到亮处一拱手,朗声道:“在下金陵燕轻裘,听闻贵府出事,故而前来。时间匆忙,不曾递上拜贴,请叶少侠见谅。”

叶向天冷笑一声:“原来是飞花公子大驾光临,早就听说你在成都与那魔刀同时出现在唐十六家中,现在又来叶家偷听我等说话!不知道飞花公子什么时候学到这些小人行径,莫非你与这一串血案也有牵连。”

甄夫人阴惨惨的眼睛却转向燕轻裘身后看着慕容哀,皱眉道:“飞花公子带了何人过来?怎么也不引见引见?”

慕容哀不言不语,但是那手上的霜刃长剑已经教司马笑看了个清楚。绿衣公子面不改色,却对燕轻裘微微一笑:“之前就听唐家人说那晚飞花公子与慕容哀熟识,我却不信。今天飞花公子竟干脆带了魔刀来给我们看么?”

他这话一出,其余人大骇,立时将兵刃抄在手头,叶向天更是怒吼道:“慕容哀,你这魔头害了我爹,如今又要来灭我叶家满门么?”

燕轻裘心中一动,却在此情形下不便明说,只忙道:“叶少侠息怒,容在下慢慢告知原委。司马公子,我与慕容兄到此绝非是要不利于叶家,只是有些事尚存疑虑——”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甄夫人啧啧地讥讽道:“都以兄弟相称了,飞花公子,若说你与这位慕容左使不亲厚,老身也不信啊。怎么,是特来做说客的?”

这话激得叶向天心头怒火更盛,死瞪着慕容哀,双目中都要喷出火来!他抽出腰间挎刀,大喝一声,劈头朝慕容哀砍杀过来。

慕容哀身形微动,向后急退一步,叶向天的大刀落了个空。不过他确得了父亲真传,双手一错,那打造精巧的刀立刻分成两柄,右手那片顺势一横扫便袭向慕容哀的腰间。只听得“噌”地一声,未出鞘的“快意秋霜”挡住来势,慕容哀又借力退了三步。

叶向天怒气更炽,连连快攻,寒刃在月光下若粉蝶翻飞,刀刀都指向要害。

燕轻裘大为着急,未曾想到这叶家少爷的脾气比他堂兄还要暴烈。他倒不担心慕容哀受伤,却怕他一怒之下将叶向天送去亲爹跟前。然而此刻飞花公子的地位不尴不尬,霍然出手拦阻必定坐实了“与魔头勾结”这个罪名。

燕轻裘望向司马笑,指望他能喝止叶向天,可绿衣公子却视而不见一般,背着手观战。燕轻裘看着叶向天又连进了几招,慕容哀脸色越来越不耐烦,虽然快意秋霜还没出鞘,但他的手却离剑柄愈发地近了。燕轻裘终于忍耐不住,抽出腰间洞箫便要格开他二人。身子才前趋两步,却听到背后破空之声,他侧身避过,却感到一股劲风直贯左耳,连忙弯腰。

原来“赤星鞭”寇中昶一直小心提防,见他摸兵刃,竟二话不说就打过来。

断喉娘子磔磔笑道:“飞花公子好身法!老身倒早就想与阁下切磋切磋。”说罢横刀于胸,疾步上前。

燕轻裘知道他们必定以为自己要对叶向天不利,这才动手,虽有心辩解却没时机开口。寇中昶与甄寡妇都成名多年,功夫自然不弱,虽然比不上慕容哀那样神鬼莫测,却是江湖上的前辈高手。甄寡妇的那柄弯刀被叫做“丧门神”,已经不知道割了多少喉咙,且反手握住的时候还可作盾寇中昶的长鞭如灵蛇吐信,游动自如,不过鞭头那钢球落地时却足可以开石。他二人一远一近地攻来,虽然未上杀招,也让燕轻裘不能了。

他斜眼里看着叶向天不知死活地步步紧逼,慕容哀还未亮剑,心中越发着急,偏偏司马笑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架势。那面上有疤的杨少侠来到司马笑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却见司马笑只是摇头。

此刻听见喀地一声,叶向天终于双刀交叉,恰好格住了“快意秋霜”的下端。燕轻裘大叫糟糕,叶向天却却面露喜色,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慕容哀便拔剑出鞘,一个反手上挑,硬生生地将他从胸腹到额头拉出一条血痕。

叶家少爷一声惨叫,双手失力,此刻只见一条绿色人影如闪电般接住了他,同时踢向慕容哀下盘。慕容哀直刺下来,那人却收了势,退回到原处,并将叶向天交给杨少侠。

司马笑看了看前襟,道:“还好,还好,多谢慕容左使手下留情,保住在下最喜爱的一件衣裳。”

他一开口,寇中昶和甄寡妇都立刻停了手,仿佛得了号令一般站定。

这样一闹,掌火提灯的叶家人纷纷奔来,一霎时间小小的独院里外多了四十来个人,唯独将燕轻裘和慕容哀留在中间,留出好大一片空地。

叶向天受伤不重,但血流满面,连衣襟都湿了,看着甚是怕人。杨少侠与寇中昶拿出金疮药与他敷上,他却气喘如牛,似乎并不在意,还死死盯住慕容哀。

燕轻裘也没有料到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慕容哀仍是板着面孔不言不语,而叶家众人眼珠子充血,仿佛有一人发话就要冲过来拼命。

他不指望慕容哀能婉转应付,只好对司马笑道:“司马公子明鉴,我与慕容兄来此绝非寻衅,实在是误会。”

寇中昶有些愠怒道:“飞花公子,什么误会竟可伤叶少侠到如此地步?”

燕轻裘道:“寇老英雄,若是慕容兄安心要加害叶少侠,只怕那一剑已经开膛破肚了。”

寇中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叶向天听了却如火上浇油,立时就怒骂道:“谁要你们惺惺作态?今日我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你们也休想离开叶家!”

燕轻裘正想说话,却不料慕容哀理突然径直对司马笑说道:“叶善不是我杀的。今日你我过招,各凭本事,我能走便走。”

绿衫公子大笑道:“慕容左使说笑了吧,在下不是主人家,留不留客怎么做得了主?”

燕轻裘暗中思忖:叶家那些人即便动了兵刃也好说,若司马笑与其他几人联手,恐怕真脱不了身。即便能走,慕容哀必大开杀戒,没过节的也要结个死仇!若能让司马笑单独下场,恐怕还要好些。

既然想清楚了,他就接口道:“司马公子,方才叶少侠已经说了,追查真凶一事,他以五大世家为马首是瞻。”

司马笑双目望向燕轻裘,露齿一笑,抚掌道:“我忘了之前隔墙有耳,多谢飞花公子提醒。”

燕轻裘听他讥讽,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躬身作揖。

司马笑看了看正在裹伤的叶向天,后者虽不情愿,终究还是点点头。

司马笑转向场中,抚掌道:“久不用兵刃,本以生疏,但慕容左使的快意秋霜却不可不敬。”他朝身后看了看,对一个拿着大刀的叶家子弟笑笑:“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否能将兵刃暂借一下?”

那少年一愣,连忙双手奉上。

司马笑接过来挥舞了两下,赞道:“分量不轻不重,真是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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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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