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伯见慕容哀逗弄两只狗儿,便从_yi袋中掏出一个布包,悄悄放入燕轻裘手中,轻声道:“公子所说之琴弦,老朽找遍镇上,只在一位私塾先生处求得,恐不He用,但也无法了。”
燕轻裘笑道:“多谢多谢,在此荒僻小镇能找到已是不易,待我T试妥当了,便要教大哥重新*练起来。”
峰伯咧zhui嬉笑,连连点头。
当夜里燕轻裘便将琴从慕容哀放置的偷偷地方取出,上了弦。此弦虽不算顶好,然而琴毕竟不是凡品,燕轻裘在僻静之处旋紧琴轸,略略拂弦,便听得一声龙吟幽幽地传出。他心头大喜,又细细地T准了,只待年节时拿到慕容哀面前来。
慕容哀下一次B毒乃是大年初二,因此空余的这几日,便一面吐纳T息,一面与峰伯打扫了院中几间_F_屋,准备除夕祭祖及夜宴。
其实两次B毒之后,慕容哀body已好转许多,他本就随身带着一些nei_fu伤药,顾虑伤势沉重而药x凶猛,一直不敢多吃。如今慢慢地加了些在饭食中,效用果然立时显现,nei力比之前又恢复了一二分。转眼间当年的三十便到了,慕容哀虽然仍旧一身黑_yi,脸上憔悴却早没了,看上去竟与未曾负伤时无二。
巳正过后天*了,雪点翩然落下,不多时便积了薄薄的一层。
峰伯便将原来柳腾龙所居住的大屋打开,请出柳家先祖的牌位,恭恭敬敬摆放整齐了,又将香炉贡品依次放好。
燕轻裘虽然身为外姓,却与慕容哀有结义之情,便一同入nei祭拜。
只见香案上按高低顺序摆放了八个牌位,正是柳家祖孙及夫人,黑漆底上分别列了柳芸柳继柳腾龙柳从凤和柳嘉麒的名字,却不见第四代柳葆芝的牌位。不过想到他乃是未及弱冠而夭折之子弟,倒也不怪。
这二十余年来浮月山庄寂寂无人,唯有一老仆还踟蹰于此,祭祀之冷清可想而知。二十年后,柳家唯一血脉重返故园,虽不过供奉些粗糙腊r山货烧酒,也没什么祭文,但毕竟是正经的柳家香火主祭。锋伯站在角落里权作赞礼,看到慕容哀拈香侍立,脸上一片肃穆,不由得老泪纵横,唱礼声中都带了哽咽。
燕轻裘立在慕容哀身侧,见他脸上虽无泪痕,眼中却不若平常那般清冷,一跪一拜庄重肃穆,再无飞扬跋扈的煞气。
待得礼毕,三人又各烧了黄纸。只见得烟雾袅袅中,慕容哀抬头望着香案上的牌位,半晌不动不语,如一个木头人。燕轻裘瞥见他放在膝头的手,已紧紧地捏作了个拳头,心底不由得甚为难过——依着慕容哀的x子,若非痛到极致,是不会有此心绪外泄之举的。
祭祀完毕之后,峰伯便擦了泪,转入厨_F_中做年夜饭。而慕容哀与燕轻裘依旧留在大屋中,看着火盆中最后几颗火星子灭掉。燕轻裘对慕容哀道:“今日除夕,除旧迎新,便是该高兴地过,不宜太过伤心,大哥还请节哀。”
慕容哀笑道:“多谢绝尘劝慰,因我的缘故,累得你要憋在此荒凉之地,不能与家人团聚。这些时日毫无音讯,恐怕金陵那头也会担忧。”
燕轻裘道:“我行走江湖,家中唯有兄长记挂,偶尔一次任x胡来,多赔些不是就罢了。待大哥body好转些,我再回去报平安也不妨的。”
慕容哀看着他面上笑容,道:“绝尘情谊shen重,倒教我无法报答了。”
燕轻裘眼中突然多些狡黠,笑道:“大哥若要报答,可记得之前允我之事?”
慕容哀眉头微皱,而燕轻裘转去隔壁屋里,捧出了那张瑶琴,揭开布帛,只见七_geng冰弦赫然在上。燕轻裘将琴奉上,道:“之前大哥不愿抚琴,只说是琴弦已断,不愿再续,且告之,若能接上,便愿与我He奏。如今可还愿实践诺言?”
慕容哀双手抚上琴身,却不说话。
燕轻裘又轻声道:“琴不过断弦,换了便可复鸣。琴犹如此,何况其他?大哥虽身负血海shen仇,又遭人陷害,然而却终于回来此地,可知冥冥之中总有果报,只是需直面相对而已。大哥无论有什么计较,终有得偿所愿的一天。”
慕容哀双手微微一颤,又看了燕轻裘漆黑的双目,终于接过了琴,转身便放在一张临窗的矮几上,略拨了几声。
燕轻裘走近前去,慕容哀转头看了他一眼,双手按弦片刻,终于开始弹奏。燕轻裘细听,乃是一首流水,于是摸出yao间长箫和之。
窗外落雪飘飘,屋nei乐音绵绵不绝。慕容哀只觉得耳边箫声如诉,指腹每一动作,便发出琴音,如与之缠绵。他zhui角溢出笑意,顿时全身都暖了。
锋伯从厨_F_中走出,隐隐地听见琴箫之声,本已止了泪水又浮上眼眶。
临近傍晚,雪是越发地大了。放了炮仗之后,纯白一片的空地上碎红点点,煞是好看。
峰伯辛苦两个时辰,做出了几大盘好菜,又烤了一只整羊,温了两坛烧酒。因心情难得这般舒爽,竟喝得大醉。燕轻裘与慕容哀知他孤苦二十年,唯有今日开怀,也不拦阻,反而与他放诞同饮。峰伯酒量寻常,几杯下肚便又哭又笑,说道柳家以往兴盛,颇为得意说道后来灭门,便嚎啕大哭又见慕容哀祭祖抚琴,更喜极而泣**如此大喜大悲过后,酒意更浓,终于支撑不住,倒伏在桌上便睡了。
慕容哀和燕轻裘相视一笑,将峰伯送回卧_F_中安顿好,这才慢慢地细饮起来。
屋中桌上已经杯盘狼藉,火塘中还有一小半肥羊架着。慕容哀索x将酒壶粗碗都移到那边,又铺了两张兽皮,与燕轻裘席地而坐,一面用匕首割着羊r,一面相互劝酒。
之前两人都有了五分醉意,因此喝起酒来比之前更是少了拘谨。慕容哀说到兴致高昂之时,还会高声大笑,比之以前初见时的*沉古怪,竟多了不少活人生气。燕轻裘心中欣慰,道:“大哥今后若能时常如此,小弟便可心安了。”
慕容哀笑了笑,为他斟满一碗酒,道:“我这二十年来,唯有今日才可忘形,绝尘之功最大,当敬。”
燕轻裘饮了,又听慕容哀道:“绝尘与我结识之初,我对白道诸人已然失望透顶,只说不是伪君子便是真小人,不曾想绝尘这般的人物竟真能与我倾心结交。有时我倒会想,如我这般孽债累累的人,怎能连累绝尘的清白?”
燕轻裘第一次听慕容哀话中有自卑之意,连忙按住他右手,急忙劝解,不料慕容哀却反拉住他的手,又道:“想必绝尘也知我脾x,我经逢变故,早已无法如常人般与人相交。然而我只认一点:对我真心相待之人,我必真心待他。无论将来如何,绝尘须得信我。”
燕轻裘只觉得慕容哀抓他的力道极重,浑不似一个醉酒的人,他知慕容哀如此剖心,虽有一半为酒意驱使,也有一半为今日瑶琴复鸣的缘故。燕轻裘只觉心力没有白费,也是由衷高兴。他对慕容哀道:“这些时日相处,旁人都道大哥冷血无情,我却知大哥其实重情重义,只是生x孤傲,不循常理,纵然遭人误会,也不屑于辩解。大凡坦*热血的人,无论爱憎,都较常人更甚**小弟能得大哥倾心相交,乃是三生之幸!”
他二人你来我往,酒酣耳热,都有七八分的醉意了。
慕容哀看着燕轻裘,只见他酒劲上脸,*面皮已Yan若桃花,火塘中的红光更照得他乌发如云,暗暗流光。原本平平无奇的相貌这时只微微一笑,也恍若梨花含春,十分悦目。
慕容哀抓住燕轻裘的手没有放开,只_gan觉掌心是越来越热,忍不住将他往怀中拉了一把,另一只手却穿入他发中,道:“绝尘这头发我早想摸一摸**原来只觉得绝尘儒雅,却不知风流之名从何而来,后来看了绝尘对待碧瑶千般温柔万般体贴,方才明白所以。今日摸着绝尘长发,更是了悟了——飞花公子之神韵,非亲密无间绝不可体味。”
燕轻裘酒量本不如他,这番亲昵举动平日里必觉得不妥,然而此时几近大醉,只如家猫一般地扭转着脖子,嗤嗤笑了两声。
慕容哀心神一动,更将头脸凑入他发中,shenshen地xi了口气。面上的热血便如有了灵x一般,直窜入下腹。他的身形本就比燕轻裘高大,如此倚靠,燕轻裘体软无力,竟一下倒在地上。
慕容哀只看到燕轻裘双眼迷离,脸如芙蓉,终于情难自已,双手捧住他脸庞,细细地亲了个遍。
燕轻裘乃是风月场中行走惯了的人,如此肌肤相亲的事情又哪有不会的,只是酒醉之下早分辨不清身上的人究竟是软玉温香还是须眉男子。情潮一起,如山崩海啸,势不可挡,况且二人都早已熟识,情谊shen厚,竟然毫无推拒的念头。
于是在这除夕之夜,虽屋外冰雪刺骨,屋nei却春意缱绻。火塘中木炭微微炸响,一两声ChuanXi勾人心魄。摇晃的火苗将二人绞缠的影子投j在墙上,若淡墨轻描,涂画出一副密戏剪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炭火渐渐熄灭,室nei也暗了下来。
慕容哀与燕轻裘若一对婴孩般*条条地*在兽皮_yi被之中,肌肤相贴,鼻息相闻,睡得分外安稳。越是临近黎明,越是觉得冷了,更靠得近,却不知道醒来之时,当如何面对彼此**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连r末都算不上了,如果被删了,那么大家都到HJJ看吧~
十八最是等闲多变数
(十八最是等闲多变数)
燕轻裘年少之时与友人游戏,也曾唤妖童娈嬖作陪或在梨园中与小旦们逢场作戏,心儿肝儿地唤过几声。他生x本来风流,然而家教甚严,在未出江湖之前都未有过外宿,可谓洁身自好。后来行走江湖,由着少年心x,免不得留下了些个多情的名声。虽有交情的多为青楼名妓,但也不是没有碰过小倌儿。
那些个小倌儿都是十四五岁的青葱年纪,相貌美若nv子,yao身软如杨柳,拥在怀中柔似春水。燕轻裘对他们是千般怜惜万般温情,欢爱之时自然也是居于上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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