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裘道:“围攻浮月山庄极可能就是他撺掇联络的,然而主犯却仍应算在耶律鹄的头上。”
慕容哀恨恨道:“不错!只怕细细算来,当年先于白道诸人入庄来屠杀我父M_长辈及仆从下人的,也是这老贼!他与唐门等一干人,都欠着我柳家的血债!”
燕轻裘听他语气森冷,不由得伸手按住他前臂,慕容哀只觉得_gan觉到一gu暖意传来,戾气稍减。
姜峰自送唐拂柳安歇下后,便回来侍立在慕容哀身边,听到他们对话,面孔Zhang得紫红,提高声音道:“少爷!万不可轻饶了这班恶徒!柳家上下百余口人命,还有老太爷,大老爷夫人二老爷**只要能报柳家大仇,老朽即便贱命一条,也是舍得的!这二十年来,老朽恨不得从凶手身上咬下几块r来**”他这句还未说完,便已经哽咽了。
慕容哀_gan念他忠心,连忙劝慰道:“峰伯放心,往日懵懂也就不提了,今日既然窥得端倪,我必然查问清楚,然后带着仇家的人头回去祭奠!”
姜峰老泪纵横,连连点头。
燕轻裘道:“大哥,如今要了解得更细,需找到肖春笛问个明白!我看那肖九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成都,等不了多久必来叩门。”
慕容哀点头:“不错,若杜圆山真的就是肖春笛,看他那架势,定然拖不了多久,对天魔经更会垂涎若渴。”
“正是**依小弟愚见,不如请峰伯暂且带了唐小姐先去南京,你我二人就留在成都,守株待兔。”
姜峰听了,急道:“少爷,老朽虽然无用,也能跑tui听差,如今眼看有大仇要报,怎可置身事外?”
慕容哀笑道:“峰伯莫急,如今我孤单一人,你与绝尘便是我的至亲,你心中所想我怎能不知?然而唐小姐之事也是我应承下来的,她更是肖春笛唯一血脉,极为要紧。绝尘想的法子甚好,只有将她远远送走,藏于朝廷命官的府邸中,才能保得平安。我已经无人可托,唯独你能担此任。”
姜峰倔强,兀自不愿,燕轻裘又劝道:“虽说要报仇,却不好妄动,如今城中武林人士云集却无甚动作,实在匪夷所思。我与大哥不会贸然涉险,峰伯尽可安心。”
慕容哀又道:“唐小姐远离此地,我与绝尘更少一顾虑,行事才不必瞻前顾后,峰伯可明白此中缘故?”
姜峰默然,他也晓得自己年迈且无武艺,若真是留在这里,一旦强敌来袭,倒真是令慕容哀束手束脚,终于无奈点头:“既如此,老朽便听少爷安排,不知何日启程?”
慕容哀笑道:“宜早不宜迟,明日偏劳绝尘给令兄修书一封,峰伯收了,便带着唐小姐上路。暂且扮作父nv,路上无论听到什么,都莫多事,切勿节外生枝。”
姜峰点头:“都记下了。”
三人大致商量定了,正要各自安歇,慕容哀却突然忽然抬手示意,侧耳倾听。
如今燕轻裘nei力已逊于他许多,虽然立刻屏气凝神,却仍没有听到什么,姜峰就更不必说了。
慕容哀轻声道:“适才有人自我们_F_外经过,听声音是轻功出挑的高手,且不止一个,隐隐有交手的动静。现在还未走远,绝尘与我这便去看看,如何?”
燕轻裘点头允了。
此刻成都风吹草动都极微妙,如今夜间有高手过招,说不定就有什么重大的干系。两人心意一致,随即嘱咐峰伯小心在意,随即便吹熄了灯盏,又从窗户跃出。
慕容哀与燕轻裘在屋顶上一前一后地疾驰,足下极轻,就如猫一般悄无声息。慕容哀听音辨位,带着燕轻裘在暗处前进,不多时便来到一僻静荒宅。此刻微风徐来,浮云飘散,露出几点朦胧星光,正照在那荒宅空地上,虽不亮堂,却隐约能看到人形了。
只见两个人影拳来脚往,激斗正酣。燕轻裘与慕容哀停下来,于暗中细看,虽辨不清面目,然而那两人动作极快,一招一式虎虎生威,看得出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二人细细地辨认了许久,只依稀断出两者都并非是少林武当等大门派的高手,功夫之中却也不带邪气。他们打了许久,双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只是对耗了。
然而燕轻裘此刻却隐隐有些不安,原来那其中一个招式使得越多,便让他越觉得熟悉,他心中虽有一猜,却又觉得太不可思议而未敢直说。此时慕容哀正好也有疑问,转头来看了看他,低声道:“绝尘可发觉了,那人莫非是**”
他们这边一有响动,便见那边争斗的两人一齐停手,同时大喝道:“谁?”
这下燕轻裘全无怀疑,跳出来便喊道:“师傅!”
原来相斗的两人之一便是他那老顽童一般的师尊米酒仙。
米酒仙听得徒儿的声音,登时丢下敌手,手舞足蹈地一跃过来,大喜道:“秃燕儿,乖乖的小秃燕儿,想死你师傅我了!”
燕轻裘自从红叶山庄neng困后便未见过米酒仙,虽然知道他功夫过人,必能neng险,也未听到他被擒的消息,然而毕竟心中担忧,今日见他气色如昔,身手依旧,心中欣慰,也不计较他那些疯话了。
只见米酒仙几步便来到燕轻裘面前,如孩童一般将心爱的徒儿抱了个满怀,然后才上下打量,问道:“秃燕儿,你身上那劳什子的针去了么?”
“已经去了多日了,如今功力如常。”
米酒仙更是欢喜:“甚好,甚好!如此甚好!”
燕轻裘拉住他手,问道:“师傅,你怎会来此?那与你交手的又是何人?”
米酒仙笑道:“秃燕儿你又怎会来这里?老夫也要问个明白!”
燕轻裘知道这老儿是半点亏也不愿意吃的,然而一时半会儿又怎能将前后缘由细说。
他们师徒相见絮叨,却将另外两人凉在一旁,与米酒仙动手那人忍不住怒吼道:“酒老怪,你要说等打完这局再说,老子没空等你!”
米酒仙转头大笑:“胡老五,今天不打了,老夫见到我的乖徒儿,要赶着去喝酒,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咱们下次再打,你定时间地点便是!”
那人气得暴跳,大骂道:“酒老怪,你疯癫了不成!老子跟你打架又不是玩耍,今天若不能擒了你回去,俺混元掌必然为江湖英雄耻笑!”
燕轻裘一听,暗暗吃惊——
原来那人是崆峒长老胡之远,使得一双铁掌,绵如薄絮,硬若钢铁,乃是江湖上最强的拳脚行家之一。三十年前就曾连挑淮扬帮二十二座水寨,后来武艺更加j进,脾气却如年轻时一般地暴躁,一旦出手,不分胜负决不罢休。只不过自从他抱了孙儿以后,已经少在江湖中出现,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锦官城中,又为何会与米酒仙动手。
听了胡之远的话,米酒仙搔搔头,烦恼道:“哎呀呀,果然是不该管这闲事的!”
燕轻裘轻声问道:“师傅,到底出了何事?”
米酒仙还未作答,胡之远已经暴跳如雷:“还有何事?今夜唐家管事**被魔刀杀害,酒老怪当时也在场!”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轰隆隆地直劈下来,震得燕轻裘双耳一阵嗡嗡作响,竟有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纷乱,无法可想。
慕容哀慢慢从*影中走出来,对胡之远一笑,道:“奇了,我何时去过唐家大宅?”
(待续)
三十七为证清白涉险行
(三十七为证清白涉险行)
慕容哀这一现身,倒让胡之远愣了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大喝道:“你**你便是魔刀!”
慕容哀淡淡一笑,并不作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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