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车赶回市区,当我把刮花的车子停在方明轩的面前时,他对我和我的车子抱以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琛,你又惹上谁了?要不要我帮忙?”
他瞪大了眼睛,也张大了zhui巴。
“我都在大学教书了还能惹谁,学生干的好事而已。”
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我和方明轩并肩走进餐厅。
“什麽学生胆子这麽大?”
他仍是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而我想了一下,也不知该怎麽和他形容,便敷衍地说,
“嗯,就是一个学生看我不顺眼,想要整我一下。”
他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又追问说,
“你又把学生怎麽样了?”
这话倒把我逗乐了,反问说,
“我能怎麽样?小家夥的手机被我扔了。”
方明轩大概真是闲得慌了,非要问得一清二楚不可。
“好好地丢人家手机干什麽,你说说,到底是怎麽回事?别又和学生搅到一块儿去。”
我不知道是我素行不良,还是当年的事情影响太大,方明轩的反应实在夸张,严肃得就差把我抓回去审问了。
“真没什麽事,就是他上课玩手机被我给扔出去了。那小子运气太差,一节课就给捡走了,然後就存心想报复我。”
方明轩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仍有写凝重,依稀有几分我家老头的样子。
“我先提醒你一句,可别再闹出当年的事情了,你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老头要保你也不容易。”
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往墙上撞,这是什麽破烂脑子,莫名其妙地就往歪处想。真是不满我的教育方针也就算了,好多年前的事情何必再提,我忘记了,也不想记得。
我不再说话,方明轩倒是nei疚起来,拍拍我的肩膀,有些抱歉地说道,
“不是我要提当年的事情,我不是担心你嘛,咱们多少年的朋友了,总不能让你再犯错误。”
大概是天x暴躁,我还是没能压住火气,不太友善地冲他说道,
“为我好就别老提以前的事,你不嫌腻,我嫌烦。”
本来高高兴兴地吃顿饭,就为了一个安以诚弄成这样,我很难不把气撒到他头上。明知道没有什麽联系,听到方明轩将他和以前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心里就是不爽快。
一顿饭吃了八分饱,伺候得了胃,没伺候好心情。总算方明轩还有几分眼色,不再多提刚刚的事情,一门心思地往其他话题绕。朋友圈子里有一个家夥最近交了一个nv朋友,说好周末带出来给我们几个朋友看看,大夥年纪都不小了,一个个都准备谈婚论嫁,好像也只有我还是单身。
“对了,阿琛,你也应该认认真真交个nv朋友了。”
方明轩一定会是好爸爸,年纪轻轻就爱把我当儿子教训。
“嗯。”
我很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继续低头喝茶。
“我跟你说真的,哎呀,不是催你结婚,就是找个伴也好。”
我顿了顿,忽然抬起头,问他说,
“你这是新茶?”
方明轩一愣,并不明白我的意思,老实地点了点头。
“三分之二陈茶,三分之一新茶,这样泡对body好。”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顺手拿过了他带来的茶叶罐,取出袋子给他说明。
“新茶没有经过充分氧化,全部泡新茶对body不好,哦,对了,这是上次我和茶叶厂的**”
“阿琛,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他有些急了,抢过茶叶罐,按著我的手臂说道。
“我听到了。”
这话特别实在,听到了,只是没听Jin_qu。
方明轩是真的关心我,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哎,上次我去泡吧,那个叫Alex的男孩子还问我你什麽时候还会再去,差点就被他缠得立马打电话把你叫去。不是我说什麽,你爱和男的玩也好,和nv的玩也好,总该找一个适He的人定下来了。”
我“嗯嗯”地敷衍两声,晃著茶杯不答话,好半天才开口,
“找不到适He的人,日子也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听到这话,方明轩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他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麽。整个环境突然变得沈闷,他管他抽烟,我管我喝茶吃菜。
晚上还要去学校一趟,拒绝了下午的安排,吃完饭就和他分开了。大概是以为我的心情不好,方明轩的态度也不强硬,罗嗦地叮嘱了几句以後,他便先一步开车离开了。
上车以後,我在附近转了三圈又绕了回来,脑子里面恍恍惚惚的,很多场景接连出现,又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大概是被方明轩的话影响了,整个人懒懒地提不起劲,总是想到那些早就应该忘记的事情。有关於我的,有关於过去的,就像是在心里轰隆隆地打了一个雷,*森森的天气里没有下雨,当然也不会出现天晴和彩虹。
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借口不回学校的,却被学生处的邵老师夺命连环CALL,今天晚上有补考活动,留校的老师人数不够,就找我帮忙充场。原来人是真的不可以让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得寸进尺已经成了天x。
在这个学校的朋友本来就不多,我也没法说一句“不”,想想也只是监考而已,总比上课轻松很多。刚回到学校,邵老师就抓著我连连道谢,还说晚上要请我吃饭。结果,递给我的文件袋上清楚的写著,考试时间是6点到8点,而现在已经五点三刻,到底是晚饭还是夜宵?
考试地点是三楼的阶梯教室,和我一起监考的是另一个nv老师。走进教室,里面闹哄哄地乱成了一片,同时补考的还有好几门课,nv老师刚把座位安排写在黑板上,底下就传出了一片哗然。
我心里觉得好笑,又不是第一次补考了,估计每次也就这几张熟面孔,有必要一惊一乍的吗?还真以为占了个坑就是自己的了?
等到学生都坐好以後,我在靠窗的第三排看到了安以诚。真是冤家路窄,他睁大了眼睛盯著我,表情也不太好看,就像一只是受惊的刺蝟,全身警备地防御起来。说来也巧,正好被我看到他把手里的东西塞进ku子口袋,白色的纸头上写得密密麻麻的,不是小抄还能是什麽?
我假装什麽都没发现,低头继续分发考卷。心里不由地xing_fen起来,决定捉弄一下这个傻小子,以此来打发两个锺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