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忘了和安以诚的约定,既没有去找他,也没有打电话给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泡在酒吧,桌上的酒瓶空了一打,晕晕乎乎地醉得差不多了。
我无法形容许铮的消息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它比起当年的死讯更让我难以接受。我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地说一句“只要人活著就好”,对於一个年轻人来说,眼睛看不见的伤害有多shen,我_geng本不敢去想象。
当我的意识不再那麽清醒之後,我开始疯了似地乱打电话,打给老头,也打给方明轩他们。我不停地追问许铮的下落,甚至不在乎他们怎麽教训我,可是,我没能换来任何结果,老头干脆就将电话转去语音信箱,方明轩他们又确实什麽都不知道。
酒吧里的人渐渐少了,我忍不住又给方明轩打了一个电话,他问我现在在哪里,我不愿意告诉他,乱七八糟地胡说一通。他原本还劝我冷静,最後,他气得不愿意再管我,只告诉我一句,安以诚到处在找我,让我给他回一个电话。
我刚觉得奇怪,安以诚既然要找我,为什麽不直接打电话给我。突然又发现,自己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连续不停地通话状态。我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安以诚,再次关机之後,继续喝酒发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借酒消愁,而是单纯地为了喝酒而喝酒。
我没有想到安以诚竟然可以找到我,当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时,酒吧已经没有什麽人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表情很著急,人还没有坐下来,已经朝著我吼道,
“你搞什麽鬼A,跑到哪里去了,手机呢,不会是丢了吧。”
话刚说完,他恰好瞟到桌上的手机,看到是关机状态,立马就更生气了。
“你没事关什麽手机A,怎麽有这麽多酒瓶,你刚刚和谁在一起A?”
我的脑子里空**的,只是这样愣愣地看著安以诚,他喋喋不休地问了一大串问题,我却没有力气答话。
“你喝醉了?真的醉了?不会都是你一个人喝的吧?”
安以诚总算反应过来了,他飞快地坐到了我的旁边,紧紧地抓著我的手,一会儿摸摸我的脸颊,一会儿捏捏我的手臂,完全不忌讳旁人的目光。
“老师说句话呀,你不会酒j中毒吧,别吓我A。”
刚刚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现在又慌张地变了脸色,甚至还傻乎乎地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的滋味却很复杂。
“安以诚,我没有醉。”
我让安以诚不要担心,他却默不作声地看著我,紧抿著zhui唇不说话了。我刚想对他笑一笑,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
“老师,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说完,安以诚立即叫来了_fu务生买单,出门的时候还非要搀扶著我。我想要甩开他的手,他怎麽都不答应,表情严肃地抓紧了我的手臂,说什麽也不肯松开。
喝成这样是没法开车了,但我的外tao还在车上,怎麽说也得过去一次。我们刚走进小路,正巧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我的车子旁边,安以诚立即反应过来,大吼道,
“有小偷。”
说完,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准备报警,那个家夥顿时慌了,手里拿著一把小水果,飞快地朝著安以诚冲过来。
“把手机放下。”
安以诚愣了一下,_geng本没能反应过来,那人情急之下竟然拿刀刺向安以诚的小腹,安以诚一时无措,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水果刀。
我看著他们两个人僵持不下,看著安以诚的掌心渐渐被血染红,那把刀就好像是刺进了我的心里,割破了最rou_ruan的地方。安以诚明明已经抓住他了,我却像疯了一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整个人按在地上死命地乱踹。
“够了,老师,别打了。”
我_geng本听不到那个人的哀求,一直到安以诚跑过来阻止,我才慢慢地清醒过来。可能是我把他打得太狠了,安以诚没敢报警,吓唬了几句就放他逃跑了。小巷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的掌心都是血,鲜红的颜色让我_gan到无比的刺眼。
这一刻,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许铮,他满身鲜血地站在我的面前,zhui里念著我的名字。他的眼眶黑漆漆的,里面什麽都没有。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许铮已经不在了,在我面前的只有安以诚,他不知所措地看著我,茫然地愣在原地。视线紧紧地盯著他的掌心,我_gan到惊慌害怕,甚至是恐惧。我想走上去抱住安以诚,脚跟就好像黏在了地上,_geng本没办法kua出一步。
“安以诚,你走过来一点。”
我的声音很沙哑,就连安以诚也吓了一跳,他诧异地看著我,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另一只手轻轻地fu_mo著上面的血渍。
安以诚无所谓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没事的,就割破了皮而已,很快就会自己止血的。”
安以诚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抓得更紧了,他惊讶地看著我,很小心地问道,
“老师,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我害怕,我紧张,我已经害惨了许铮,我不能让安以诚变成另一个许铮。
我突然抱住了安以诚,紧紧地搂住他的body,几乎就要融进我的body。他奇怪地叫了我的名字,担心地问道,
“老师,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你让我抱一会儿。”
安以诚乖乖地答了一句“哦”,刚刚闭上zhui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责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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