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党员记者问江璨想什么。
江璨其实想得海了去了。
记者问江璨想什么。
江璨其实想得海了去了。
在前一秒,他想自己好像真的好像病入膏肓毒入肺腑无可救药,不然实在也没别的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是裴与墨说个故事里有只可怜兮兮的老虎他都心疼得要死要活恨不得立刻马上把裴与墨rua成个幼崽塞到心尖尖上最rou_ruan的地方藏着。
在后一秒,他想前面那个张牙舞爪就倒下去的老人家是不是被什么丧尸病毒附体,并在冲过去扶人时迅速琢磨出一tao用以制止丧尸的军体拳并想该怎样发挥最大效果替裴与墨和现场众人争取最长的逃跑时间。
*然而老人是记者假装的。
再然而他想的那一堆没一句话能对着镜头说出来。
咕咕台记者是个小姑娘,看江璨不吭声,以为是自己和同事们吓着他了,朝他解释道:“我台近日举办发现文明保护文明活动,在本市多个地区寻找热心好心市民,您不用担心,我们问完话会给您掰发热心市民奖章及奖金的。”
闻言,江璨注意到,旁边确实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个道具支票板,他回头看一眼没有走丢的裴与墨,也迅速支棱起来,眉眼弯弯,露出个堪称幸福的笑。
记者:“您在扶起老人时,有害怕会发生讹诈之类的事情吗?”
江璨:“有道是满招损谦受益,多行不义必自毙,作为新时代新青年,我有着最坚定的理想信念和正确的价值观傍身,志于将小行为融入大事业,将小步伐投入大征程,恨不得立刻投身于祖国伟大的建设中去。
我每天早睡早起养生养发,坚决对封建主义怪力乱神视若敝屣不屑一顾嗤之以鼻,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老人摔倒在地上不闻不问?*而且这条路上有监控,我相信祖国,相信人民,更相信电子科技。”
记者:“*这位热心市民的思想觉悟很高A,您的底气来自哪里?”
江璨昂首挺Xiong,“我是党员。”
少年人手长脚长地站在镜头里,虽然D着帽子和口yinJ,但只凭那双清澈透亮的琥珀眼也足够xi睛,也足够熟悉。
记者看着他一时出神,无来由_gan觉后背一凉,心里发憷,有种被什么猛兽盯上的危险_gan,但很快,危险_gan就被一种更不好的预_gan所替代。
她笑眯眯的,“这位热心市民好像还有点眼熟——”
江璨:“是的我记得你们台。”
看着话筒上圆滚滚的小胖鸽标记,他继续道,“上次盗版雪糕工厂也是你们采访的我。”
记者:“*!”
江璨发誓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脸上可以在短短一瞬间浮现出这么多表情,三分茫然三分惊愕三分别扭三分yu言又止三分不知所措——足足十五分情绪此起彼伏五彩缤纷。
只是记得而已,居然这么_gan动吗?
记者:不敢动。
她是万万想不到,这风和日丽的在路上随便逮逮居然就逮着了传说中的行业黑洞。
上次来采访江璨的是台里带她的组长,前一天人还神采奕奕容光焕,口口声声说着要成为新闻采访界的一颗新星,还给她好好畅谈了一番五年出省台十年进央台的美好大饼,后一天人就跟遭受什么不得了的j神摧残般各种萎靡不振意志消沉,直接递交了辞呈决心重返高校shen造*组长离开时萧瑟佝偻的背影,就好像肩负着什么科研重任的老技工。
当日短短半个小时的采访效果,竟恐怖如斯。
记者心神大震,面上纹丝不动挂着笑意,“那您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何?在想什么呢?”
江璨:“心情特别好特别激动,在想你们刚刚都是藏在哪里才能这样冒出来。”
说着,还把打着哈欠要往下趴的小虫重新拽起来,慷慨地分享点镜头给它。
*
就这样,接下来的十五分钟,裴与墨就站在江璨后面几米远的距离,看着他越说越开心,记者越听越绝望。
等采访结束,扛着支票道具回来,江璨照旧各半地转到江老爷子和裴与墨账号上,“与墨,你前边说老虎后面怎么了来着?”
顿了一下,裴与墨:“先回去吧。”
裴与墨已经习惯了。
如果哪天在没有被任何人或事包括江璨的奇怪脑回路打断的情况下,他迅速顺畅地把喜欢说出口,再在没有被任何人或事包括江璨的奇怪脑回路打断的情况下,江璨再嗷嗷地说着好A好A我们在一起,他He该去给裴家列祖列宗上坟看看是不是冒了青烟。
一向做事果断雷厉风行,甚至创下一天以nei收购一整家公司记录的裴与墨忽然有些想开了,并且在江璨身上表现出极大的耐心。
能立地成佛的那种耐心。
言望仍跟只索马里野驴般在不远处挥舞着chou_dong的四肢,裴与墨面无表情地走近。
江璨猝不及防地一*,“与与墨。”
在黑夜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纤细的指尖轻轻落在脸边,冰冰凉凉的,不得了不得了,咋地又又又要烧起来*
“嗷。”
江璨往后连退三步,“你拔我头发!”
裴与墨:“嗯。”
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再拔了两_geng。
亲子鉴定必须要三_geng头发以上,而且要新鲜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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