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工厂日夜开工,即便是午夜时分远远地就能看到数团白光从窗中透出。柳卅和容匪接近工厂后,柳卅大摇大摆,不加掩饰地从正门走了Jin_qu,门口的几个守卫见到他并未阻拦,柳卅回头冲容匪使了个眼色,容匪会意地上前,两人一举将眼前的守卫全部拿下。柳卅从他们身上搜出数十把,将子弹尽数拆除后,扔到地上去,对容匪道:“走,Jin_qu!”
容匪已然明白,这座工厂生产的绝非普通产品,供给的也必定不是普通客人。
柳卅被朱英雄在帮中除名的事想必还未传到此处,在工厂中持枪巡逻的守卫见到他都以礼相待,柳卅也不是客气人,吃进了这份“礼”,直接把人敲晕了,缴了武器,拖进厕所里锁上了门。
他和容匪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间车间门口时,柳卅推开门Jin_qu,那里头赫然是个加工作坊!近乎密闭的空间里,味道非常难闻,穿着鲜绿制_fu的工人们埋头包装,烤箱嗡嗡作响,车间里还有两个健壮凶悍,手持短棍的守卫,看到柳卅,冲他点了下头。有个工人跟着看了眼,那两个守卫的棍子就抽了上去,一个道:”看什么看!赶紧的!这批做不完晚上这口饭你们就别想吃了!“
可怜那工人,被打了还不敢喊疼,周围的人更是噤若寒蝉,头埋得更低,加紧手上的作业。柳卅二话不说,直冲到两个守卫跟前,一手一个,将两人撂倒在地,车间里的工人顿时傻眼了,其中有个年纪稍长的男子站了起来,样子有些激动。柳卅看到他,朗声道:“上次你说的事,我想好了,这个反要造,必须造,明天就造!”
他拾起地上的棍子,猛敲墙壁,声音更大了:“大家都别干了!!你们是工人,打工吃饭挣钱,为的是养家糊口,不是来被当作囚犯,当作畜生对待的!卖本来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少兄弟还因为这个染上了毒瘾,我向朱爷提过许多次,他非但不听,这回连我也要解决掉!就在今天晚上,他扫了我的所有场子,伤我兄弟手下,甚至还**杀了一个无辜被牵连的nv人!我这个人脑子不聪明,五年前认他做了龙头,和他讲忠心,讲义气,到头来他却要杀我!你们呢?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不眠不休帮他赚钱,到头来自己拿到手的比他赚的零头还要少!谁不是出来混,谁没有生活要过?他就为了自己好过,就让我们这么许多人不好过!凭什么!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道义?!”
这群工人显然在这种高负荷的工作状态下积怨已久,柳卅一番话讲得众人热血沸腾,不少人扔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应和道:“对!不能让他好过!”
柳卅道:“好!有你们这么一句话!他欠你们的钱我帮你们去讨回来!”
此时有个人小声说了句:“青帮势大权大**我们怎么可能**”
不等柳卅开口,容匪就道:“你说的对,青帮确实势大权大,可势力大权力大,大得过官家吗?二把符被抓了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这是上头专门要管制青帮呢,盛极必衰,万事万物都是这个道理。”
先前与柳卅对视的男子——他似乎是工人中的领头人,他说道:“大家不要怕!我们十五个工厂,六千多个工人,大家是站在同一条阵营里的!青帮人再多能多得过我们??!”
他转向柳卅,又说:“我这就给你联系其他工厂,你说个时间,说个地方,明天什么时候?”
”朱英雄老来得子,他又好面子,明天孩子百岁宴,必定在百味酒楼大摆宴席,我们去那里向他讨个公道说法!”
男子上前与柳卅握手:“一言为定!”
这事谈妥后,他们集结工人将厂nei所有全都冲进了下水道,柳卅要找的帮手就算有了着落了。
从工厂出来后,容匪提议找个旅馆稍作休息,柳卅同意了。他们就近找了间旅店,柳卅先去_have a bath_,容匪斜躺在_On the bed_,四处乱看打发时间。粉红色的灯光下所有装饰都变得面目模糊,唯有yu望流动地格外清晰,隔壁的多情男nv还在恩恩AA地叫着床给这暧昧的气氛助阵。
容匪将手搭在肚子上,他想到柳卅在龙虎山工厂中慷慨激昂的样子了。他发现他已经没什么能教他的了,他学的足够好了,何止能在青帮立足,扯一面大旗,他就能立即开辟个新字头,占山称王了。
想着想着,容匪走进了浴室里。浴室里的灯也是粉色的,没有浴帘,一Jin_qu就能看到柳卅凑在花洒下闭着眼睛淋水。洗浴的设备非常简陋,兴许还很脏,但黯淡的光线弥补了这点视觉上的不足,红光笼yinJ下,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很迷人。连落在柳卅后背上的水珠都好似一颗颗浑圆可爱的宝石珠子,装饰在一道弧度极美的背上。
容匪伸手摸了上去,柳卅冲的是冷水,浑身冰凉。他_gan觉到容匪靠近后,关掉了水龙头,推开了他。
容匪说:“你别动,后面有只虫子。”
他吹开了几颗水珠,亲了口柳卅后背上一道伤疤。柳卅浑身僵硬,不太自然地梗着声音说:“我自己弄掉吧,你别碰我,对你不好**“
容匪从后面抱住了他,他body现在确实有些不太好,不怎么舒_fu,唯有抱着柳卅好好和他亲昵一番才能让他好过些。
“你身上没有死人味,不碍事。”容匪说,把柳卅转过来要和他亲zhui。柳卅起初很抗拒,但听到容匪又说:“我就想抱抱你,我喜欢这样。”柳卅也就放弃了,他张开zhui,任由容匪啄他的zhui唇,吮他的*头。容匪又把花洒打开,直直一道水流冲下来,他身上的_yi_fu瞬间*透了,柳卅把他往怀里揽,两只手贴在了他的后yao上,他手心里倒还很热乎,仿佛攥着两朵永远不会熄灭的火苗似的。
(打码)
这晚两人抱在一起睡到了天亮,起来后容匪带着柳卅去楼下大吃了一顿,傍晚四点,下起了雨,他们一人买了一把伞,回到龙虎山,与昨晚那名男子碰头。这男子许诺的六千多名工人已经齐聚在工厂门口,人手一_geng短棍。柳卅站到众人面前,一扬手臂,高声道:“走!”
一呼百应,这六千人跟在他身后,浩浩**奔赴沙区百味酒楼。
雨越下越大,柳卅一众到了百味酒楼门前时大雨倾盆,沙区乌云密布,仿佛此时已经是shen夜,shen得没有一个路人走在街上,没有一家店铺还开张营业的夜。
一道霹雳落下,在*冷昏暗中劈开一隙光明。柳卅撑着把黑伞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容匪往他视线的前方看去,百味酒楼高挂大红灯笼,身穿红_yi的数百名青帮门徒在门前一字排开,各个yao系玉佛,手持砍刀,凶相毕露。尽管行人不见踪影,店家闭门打烊,可这条街一点都不冷清,甚至比往日还要热闹,一红一黑两派人马挤得街头街尾水泄不通,整片沙区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可这片热闹是安静的,天地间唯有雨声阵阵:冰冷的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打在黑伞上的声音,打在那群红_yi人身上的声音。
秋雨肃杀,黑红两方早已成剑拔弩张之势,恶战一触即发,然而没有一个人敢跳出自家阵营,拉开战幕,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一个最好最恰当的时机!
这个时候,柳卅问身边的人要了_geng烟,他点上三_geng香烟,举高在手上,说道:“朱英雄,我柳卅为你鞠躬尽瘁,我身后这六千多个工人为你尽心尽力,你对我不仁不义,对这六千多个工人更谈不上仁义担当!这三_geng香,我敬你带我入门!”
说罢,柳卅将三_geng烟摔在地上,雨点迅速将烟火浇灭,柳卅再抬脚一碾,道:“你我今日恩断义绝!我们这六千零一个人的公道!我要向你讨还!”
他奋力一扔,将手中雨伞丢到地上,*手空拳冲向那群红_yi人中,时机到了!霎时喊打喊杀声四起,那群工人跟在柳卅身后蜂拥向百味酒楼。黑色乌压压一片袭来,红色那方百来号人也都执起砍刀,冲了出去。擒贼先擒王,为首的红_yi武师直接扑向柳卅。柳卅胆子大,功夫过硬,丝毫不惧红_yi人手上大砍刀,一抬胳膊直接将那人持刀的手腕牢牢握住,脚底发劲,手上连排两掌打在那人Xiong口,生生将他震出数米开外,直飞进百味酒楼里面,给了那群红_yi人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
柳卅一抹脸,甩出大把雨珠,对着那群红_yi人挑衅地摆了摆手,喝道:“还有谁要来!”
工人们大受鼓舞,纷纷弃了手里的雨伞,将棍Bang挥得虎虎生风,仗着人多势众,将红_yi人团团包围,五个六个乃至十个围着一个打。红黑两色战成一片,柳卅还在往前冲,对付他的人最多也最厉害,容匪看到他不知怎么被四个拿刀的人堵在了一_geng路灯柱边,忙穿过人群要去帮他的手。谁知柳卅瞥到他,伸出手来将他一把推开,这一伸手一推害得他自己露出个大破绽,被人在手臂砍下一刀,血珠子飞溅,染红了几串雨帘,连容匪的双眼都被染红了,他登时踏着路灯柱子飞身到高处,连踢出去三脚,将砍伤柳卅的武师踹到地上去还不算,跳到他身上拉起他的右手就是一扭。武师惨叫不止,容匪扔开他绵软无力的手臂,起脚将他踢远了,捡起地上的砍刀,再向柳卅看去,他的手臂虽受了伤,双拳威力不减,已将剩余的三人放倒。他此时也正看着容匪,眼神交汇,谁都没有转移视线,同时朝对方走去,同时伸出了手,一把揪住对方_yi领,几乎异口同声吼道:“你不要命了?!”
连语气神情都惊人的相似,容匪挥舞手中大刀,撇下一串雨珠,厉声道:“我没那么容易死!你先看好你自己再说!“
言罢,他将刀刃向着自己,刀背朝外,用力将柳卅往旁边推开,举刀劈向一个意yu偷袭柳卅后背的武师。这一击劈在武师喉口,生猛强悍,武师当即瘫倒在地,捂着喉咙憋红了脸,爬都爬不起来。
柳卅看了容匪一眼,还要说话,又是一波人杀了过来。容匪和他迅速站成了一个背靠着背,互相掩护的阵型。柳卅使拳,容匪用刀背,柳卅出的皆是狠招杀招,容匪有所保留,遇到劈砍不及的攻击便起掌将人拍晕,送到柳卅面前。
两人你一拳我一刀,配He地天_yi无缝,不知不觉已经杀进了百味酒楼屋檐下。可这时战局却起了变化,跟着柳卅来的这群工人虽身强力壮,可毕竟都是普通百姓,而朱英雄门下的红_yi门徒各个都是好恶斗狠的红棍武师,围殴的战略一时有用,可一旦被身经百战的武师寻到机会反击,他们手中的大刀必定掀起阵腥风血雨,将周遭的人杀得片甲不留!工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雨中,而红_yi人越战越勇,刀光闪烁,又是道道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柳卅见此态势,打开身边的武师,忙要去给一个工人帮忙,容匪跟上,两人联手将那武师打倒在地。容匪伸手扶起吓得摔在地上的工人,对柳卅道:“你先Jin_qu,这里我替你撑着,你去找朱英雄!“
柳卅左右看看,红_yi武师几乎遍布他的四周,而工人们被打得节节败退,他又望向幽shen的百味酒楼门厅,仰头数着那九层高楼。他一咬牙,对容匪道:“好!我先Jin_qu!你一旦body不舒_fu,就赶紧离开!不用管我!“
容匪笑了:“这还用你说?我可比你怕死。”
柳卅抢了把砍刀过来,大吼一声,挥刀一阵乱砍,给自己杀出了条血路,一头扎进百味酒楼。容匪思量了番,抹去手臂上洒到的热血,扔掉砍刀,就地捡了_geng棍子当作武器,看到不远处有工人陷入了危机便赶了过去。他一棍接着一棍,也不知道自己打晕了多少人,打死了多少人,等到那群红_yi武师几乎全都败下阵来,容匪站在雨里,手指些微发抖,Xiong口一阵绞痛,他赶紧捂住zhui,靠在路边站好了。
“你没事吧?”工人中的领头大哥过来拍了下他,容匪摆摆手,那领头人道:“走!我们Jin_qu帮柳卅!”
容匪应下,他也着急想去看看柳卅到底怎么样了,趁乱在雨里洗去了手中的黑血,混在工人里踏进了百味酒楼。
百味酒楼中已闻不到任何食物香气,到处都是枪火弹药味,墙壁上楼梯扶手上弹痕无数,倒在地上的尸体更是数也数不清。容匪一具具查看,这里面没有柳卅的尸体,他一阵安心,但随即叫人不安的枪声从他头顶传来。容匪一跃到了楼梯扶手上,凭借上乘的轻功率先赶到了四楼混战的现场。柳卅躲在楼梯口的一面墙后,手里还拿着那把砍刀,肩上和胳膊上的_yi_fu被擦破了,他满脸鲜血,看到容匪就说:“不是我的血。”
这话并没能安慰到容匪,又是数枚子弹飞来,将柳卅藏身的墙壁边角打得凹凸不平。容匪一把将他拉到台阶上,此时工人们也赶了过来,大家手里都拿着枪,说是一路这么捡上来的,要给柳卅当后援。
容匪闻言,从地上也找了把枪,把柳卅护在身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跳到了走廊上,连开数枪,顶着乱飞的子弹执意向前。
弹壳叮铃叮铃落地,声音清脆。柳卅的眼睛瞪大了,看看那满地的弹壳,又看看容匪,容匪贸然出击害得他方寸大乱,什么都顾不上了,飞身过去就一把抱住他滚到了对面,夺走他手里的枪,死命抓着他不让他再往外跑,自己靠在墙边一通扫j。他拿起枪来也是有模有样,不一会儿,对方那边的枪声就小了下去,工人们也都过去给柳卅帮忙,各自寻到一个掩护点,拔枪j击。
四楼走廊迅速被清空,仅剩下一人还在负隅顽抗,容匪灵机一动,趁柳卅一个不留神,溜到走廊上,提起地上一具尸体挡在自己身前当作r盾就朝那人的方向移动过去。柳卅急忙追上去,只见容匪到了那人隐蔽的地方,扔掉r盾,双手抓住他的脑袋就要出手,柳卅忙将手里的砍刀掷了过去,他这一刀掷得匆忙,只有五成把握,没想到被他赌中,他先要了那个人的命。柳卅松了口气,跑过去捡枪,对容匪道:“你别上去了,就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自己一溜烟往五楼跑去,容匪当然不可能听柳卅的话在原地干等着,他悄然跟了上去。柳卅专注杀敌,并没发现容匪从后面跟了上来。容匪的那双眼睛一刻不停地追踪着他,柳卅能用枪的时候就用枪,子弹没了就上手打,一tao迷踪使得行云流水,杀人夺命就在吹灰之间,容匪几乎看得入迷。
而这百味酒楼里_geng本没什么百日宴,分明是个杀人阵,装了一屋子的杀手。尽管有柳卅这个急先锋开路,可杀到七楼时,那群工人各个气喘如牛,更有甚者,体力不支,一屁gu坐在了地上。容匪见这情形,就道:“你们暂且休息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柳卅了!”
他拿了两把枪冲上八楼,一上去就看到了个偌大的关公像,柳卅正和两个武师在那尊关公像前过招。
只消一眼,容匪便将那两人的底细看明白了。这二人一个打洪拳,一个j通形意,前者威猛,以攻为守后者刁钻毒辣,攻守兼备。两gu强劲的拳势同时压向柳卅,将他B到了墙角。这两位高手看到容匪上来,眼皮动了动,又看到他手里的枪,眼神又收了回去,没有理会他。
容匪笑笑,把枪扔下,上前三步,抱拳作揖,道:“两位高人,你们两个打一个,怎么看也有点过分吧?”
那二人中打洪拳的收了手,鼻子里出气,到了容匪面前道:“好,那就和你玩玩儿。”
他的洪拳tao路标准,力量j确,一看就是南少林出来的手法,除了柳卅,容匪已经许久没遇到武功如此高shen的人了。几手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愈发shen刻,人都跟着轻松了起来,拳脚上愈发随意,想到哪招就出哪招。但这点随x却无损招式所带的杀意,眼睛,喉口,心Xiong,每一次出手他瞄准的都是最最致命的要害。那打洪拳与他这么对打了阵,打量容匪的目光也由先前的不屑轻蔑变得慎重起来了,他道:“没想到云城还藏着你这样的高手,哈哈哈,这一趟,走得值了!”
说着,他变化手法,单手成鹤,另一手成蛇,重新向容匪发起进攻,出招收短,变化更多,各种指法掌法混杂,打得漂亮j妙。而容匪呢,以不变应万变,他还有七分心思挂在柳卅身上,总是瞄着他那边的动静,兴许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多,柳卅竟显得有些难以招架,要败给那个形意高手了。容匪一急,与高手对招虽然过瘾,可他还是决定速战速决,不再和洪拳多*费时间。只见他双掌快速成形,右脚一转,自地上借了点底力传到yao上,以kua为锤,狠狠砸向那洪拳,将他撞开,紧接着补上两掌,扇飞了他右手白鹤,拍掉了他左手长蛇,那洪拳自己个儿失去了重心,摔在墙上。容匪转身就要去给柳卅帮手,却听洪拳喊住他,道:“慢着,你的对手是我!”
容匪不闻不问,仍然往柳卅那里走,谁知这洪拳从他身后扑了过来!容匪本就心烦气躁,_gan觉到他的气息近了,看也不看,往旁晃开,斜肘顶在他心口,nei力混着蛮横的劲道将洪拳撞飞,容匪紧接着滑步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咔嚓折断。
“本是点到为止的把戏,你偏要和我争这口气。”容匪皱眉叹息,盖上洪拳的眼睛,强咽下涌上喉咙的鲜血,接近柳卅身边,一出手帮他挡下了形意一记五行拳。那形意高手是个冷面人,面无表情地接了个大擒拿,拿住容匪双肩将他转了个身,又要去施展小擒拿。容匪虽吃了他一拳,人却还很清醒,将手指上的力道一抽,竟留给那形意高手一只软绵绵的手,让他有力也无处拿,无处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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