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马九龙就收到了散打比赛组委会发来的一百万奖金支票,他把支票给了柳卅,柳卅让他直接去给陆冰,还道:“你顺便给我去警局报个警,以我的名义,就说我在医院醒了,要告叶卜。”
司马九龙蓦然想起先前容匪将柳卅送进看守所的那一招,如今又被柳卅用去了,确应了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的名头。
未免警察到访,柳卅还从田曼迪家搬去了医院。这天下午田曼迪也来看他了,两人许久未见,才打了照面,就都露出了笑容。田曼迪才从看守所过来,她亲自去见了陆冰,有意将柳卅要告叶卜的事透露了出来,陆冰当下就提议说要当证人证明确有其事。柳卅听后,反倒责备起了田曼迪,说道:“这件事不应该牵连他Jin_qu。”
田曼迪道:“他自己都不怕,柳爷你也别担心了,我找了几个条子,也都愿意在这事上帮忙。”
柳卅没再多说什么,这件事便这么带了过去,田曼迪简短地说了说义理和最近的动向,叶卜私自挪用公款的事她还没往外提起,就等着条子逮捕叶卜,义理和群龙无首时再将这把柄抖搂出去,到了那时,山高皇帝远,叶卜想要辩解也说不上话。
“至于那个姓容的。”田曼迪瞥了瞥柳卅,看他很是关心对方行踪的样子,便说,“我和九龙派去盯梢他的人汇报说,从昨晚起就找不到他的人了。”
柳卅道:“他的事,你们就别管了。”
“听九龙说您三天后要去会一个杀手?”
柳卅的神情忽而凝重,盘tui坐起来,道:“这已经不是义理和的事了,算是我的私事了。”
田曼迪道:“叶卜找来要杀您的人,怎么能不算是义理和的事?”
她此前在珍味饭店第一眼见到柳卅,只觉得他非同凡响,是个奇人,后来他在风月楼大开杀戒,这柳卅在她眼里便多了分率x而为的江湖鲁莽气息。况且这柳卅生得俊美白净,岁数看着还很年轻,田曼迪对他总不太放心,但之后又发生了那么许多事,他中枪昏迷,又进了看守所,被人暗算,差点在海里溺毙,鬼门关前走了至少有两遭,他脸上依旧看不到任何畏惧和惶恐,还在回到云城的当晚,就给她和司马九龙留下了那样一封颇具预见x的信。田曼迪面对柳卅,不再因着他的年轻皮囊对他而有任何猜疑揣度,无论他是不是那个开创义理和的柳爷,他都无愧这一声“爷”。
但让田曼迪不解的是,这个身手不凡,什么大风大*都见过的柳卅提到刀疤脸的话题时,眼中忽地闪过丝忧虑。他对田曼迪说道:“我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将义理和交给了他人,它不是我的私人所有,但谁要毁它灭它,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不过我一介凡人,我的死活它大可不用放在心上。田曼迪,我老实告诉你,对上那个刀疤脸,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胜算,但是我必须去,如果我没猜错,刀疤脸一心想要杀容匪,我不能让他得手。”
田曼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容匪是帮叶卜重振旗鼓,将义理和搞得_chicken_犬不宁的幕后黑手,按说要灭叶卜,杀了容匪也是条捷径,可惜的是他身手太好,她和司马九龙派去好几波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本还指望着柳卅出手呢,怎么这就成了不能杀的人了?
田曼迪坐下来看着柳卅问道:“您什么意思?按您的说法,刀疤脸是要啥那个姓容的,他死了岂不是叶卜更**”
柳卅急切地打断她,仿佛她这么一说,容匪就真要死了,他绝不容许这事发生,他道:“别说了!他万万不能死,叶卜经过这么多事,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三天后不管发生什么,我是死是活**”
田曼迪看着他,隐约中似乎摸透了他这份焦急的nei在含意,这时柳卅拉住田曼迪的手,似是要将手中的义理和完全托付给了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义理和就交给你和司马九龙了,他是个可塑之才,你的为人我也很敬佩,马贵没有挑错人。”
田曼迪听到马贵的名号,眼泪又要下来了,但她忍住了,也握住了柳卅的手,诚心诚意地说道:“您放心吧,叶卜气数已尽,我拼劲全力也会将他拽下马来!”
柳卅露出欣慰的笑容,却看得田曼迪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人好看,笑得实在又真诚,不知有多少多lover陷在这笑容里头出也出不去。田曼迪抽出了手,与柳卅来了个拥抱,世上有lover千千万万,可义理和只有一个,现在还不是惦记男欢nv爱的时候,有缘的人,就算散落海角天涯,岁月尽头,时光彼岸,也总会遇到。
这边田曼迪才走出病_F_,那边司马九龙就来报道了,两人碰到后去天台抽了_geng烟,言辞间司马九龙说起容匪这人有一点十分古怪,他非常介意柳卅会死于他人之手,甚至扬言只有他能杀了柳卅。
田曼迪闻言,将柳卅那番不能看着容匪再死一次的论T说了出来,司马九龙奇道:“闹了半天,那个刀疤脸是要杀容匪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柳爷约了要杀容匪的杀手一绝高下,容匪还是我们的死对头,这算什么事A**”司马九龙苦笑,“这个入场券我肯定得给自己搞一张。”
田曼迪道:“也好,这几天你都盯紧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也方便照应。”
司马九龙答应下后,抽完半支烟,看看田曼迪,又说:“曼迪姐,你觉不觉得柳爷和姓容的**”
田曼迪口气很平稳:“什么?你想说他们关系不单纯?”
司马九龙一向伶牙俐齿,现在却没了主意,找不到个恰当的形容来了,低着声音说:“说不好**我总觉得柳爷对他有些**”
“同x恋A?”
司马九龙一呛,声音更小了:“他好像对他有些着迷**”
田曼迪扑哧笑了,叼着烟推司马九龙的脑袋:“那你想怎么样?他迷上了你还能不让他迷A?”
司马九龙趴在围栏上,他没这么大的本事,也没这么个打算,幽幽_gan慨:“那可怎么办才好。”
爱一个人,爱不到,还能有点别的想法,可一旦迷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司马九龙被这个问题难倒,他晚上过来给柳卅陪夜时还牵挂着这件事。柳卅没让他进屋,他就只好在外面走廊上坐着,夜很shen了,医院的走廊上冷冷清清,亮白的灯光映j在瓷砖地面上,近乎刺眼。偶尔有两个护士和医生经过,脚步都很轻,几乎被病人痛苦的低鸣盖过去。接近凌晨两点时,天花板上的灯被关了两盏,许久都再没人走动,司马九龙困得打哈欠,就去买了杯热咖啡上来喝,人才走出电梯,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柳卅的病_F_门前。他快步过去,手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那人注意到了他,立即转过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司马九龙压低了声音:“姓容的,你来干什么?”
容匪一听他说话,皱起眉隐去了脚步声到他面前,将他推到走廊口,道:“小声点。”
“我还不够小声??”
容匪笑着:“他是狗鼻子,狗耳朵,你小心把他吵醒了。”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柳卅,司马九龙心知肚明,却还反问容匪:“你说谁呢?”
容匪啧了下*头,往安全通道处走开了。司马九龙喊住他:“你有事找柳爷?”
容匪一摆手:“没什么,听说他住进医院来了,路过来看看。”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容匪推着门,半低着头,嗓音轻细到了极致,隐在那被病痛折磨的病人的断断续续的中。司马九龙极力辨认才听出来他是在说:“没别的主意,就是想来看看他。”
他一着急,拽住了容匪:“你到底是要杀他,还是不杀他,是不想他,还是想来看他,你倒是给个准话!”
容匪眉毛一挑:“我和他的事,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司马九龙思忖着自己倒确实没这个立场管头管脚,只得悻悻地松开了容匪,看着他从开在楼道上的小窗飞身出去。他的身影在住院部外的几棵大树中窜了几下便看不见了,月光一片凄白,看久了心都跟着发寒,司马九龙正要He上门,柳卅冷不丁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一拍他肩膀,问他:“谁?”
司马九龙吓出了身冷汗,拍着Xiong脯看柳卅:“柳爷,你们俩怎么走路都没声的?”
柳卅没空和他打哈哈,揪起他的_yi领复问了遍:“我问你,谁来过了?”
“A?”司马九龙想起之前他不过是和容匪出来见个了面,柳卅就闻了出来,怎么今天他这鼻子却失灵了?仔细一推敲,司马九龙拍了下脑门,容匪今天没tao西装打领带,他穿的是件白汗衫,一条黑ku子,脚踩布鞋,莫非是换了身装扮,连身上的味道都换了?无论如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马九龙决意隐瞒,对着柳卅什么也不说。
柳卅没能从他这里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撇开他,走到楼道口上下张望,最后瞅准了那扇小窗,扒着窗棂也跳了出去。
“柳爷!你回来!”司马九龙追上去呼喊,柳卅既是个在押嫌犯,还是被一个杀人吃人的杀手盯上的目标,他这么一跑,又得惹出多少麻烦!司马九龙赶忙将纸杯里的咖啡喝了个底朝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脚并用爬到了窗台上,双手才要neng开窗户,大风一吹,他冷静下来,低头看着六楼的高度,自己认了怂,唉声叹气地抓着楼梯扶手往下跑。
他这么急急忙忙赶到了楼下,放眼出去却已经不见了柳卅的踪影,只好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向着柳卅奔袭的西南方向找过去。
且说柳卅出了医院,一路追踪,他毫无头绪,单凭着一点本能和直觉朝着一个方向飞奔,不知不觉脚下的步伐已经快得不受控制,气息都随之紊乱,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视野的正前方出现了一道白白的人影。柳卅停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栗树上,定睛看去。
玉盘似的月亮高悬,一卷夜幕仿若布,几颗繁星点缀其间,夜色温柔,不失光华。容匪正站在一棵榕树下,他身后是一大片芒草。他已经发现了柳卅的踪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轻风掠过,芒草徐徐弯下yao去,一点细碎绒软的白花从枝头飞下,飘飘扬扬,仿若落雪。
柳卅稳住呼xi,从自己栖身的栗树枝头落到了地上。他朝那棵榕树走去,但等在树下的容匪却喝住了他,厉声道:“楚林夏的忌日,你来干吗?你走,我和他都不想见到你。”
柳卅哪有这么容易就被赶跑,他还要往前靠近,容匪走出了树*,一句话也没说便起掌打向他Xiong口。他这一掌气势磅礴,近旁的碎石碎沙全都被他的掌风从地上卷起,直扑向柳卅,可柳卅眼皮都没动一下,木桩似的定在原地,不躲也不闪,硬抗下这火力全开的一掌。掌风散去,他人虽还站着,但脚底已有些不稳,body左右摇晃了两下,勉强维持住站姿后,又吃了容匪一个耳光,听他质问道:“你疯了??!”
柳卅的zhui角渗出一道血迹,他一抹zhui,直直望着容匪,问道:“你不是在等刀疤脸?”
“笑话!我等刀疤脸干什么?刀疤脸不是你替我约了,你要替我去会会他的吗,我不抢你的约。”
柳卅侧着身子:“你不要骗我。”
容匪大手一扬:“都说了今天是楚林夏的忌日,我来这里祭拜他,你不要打扰我们。”
柳卅摇头,容匪看到他就来气,气得牙痒痒,伸手一把抓住他的_yi领,骂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非得要留下来当这个电灯泡,还是自己识相赶紧滚开?”
柳卅的态度也很强硬:“我不走。”
容匪那漆黑幽shen的眼瞳里尽是他撵不走,打不跑的顽固身影,容匪攥着他_yi领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得更紧,左手已经抬了起来,停在了柳卅yao侧,但他一咬牙,猛地将柳卅推开,仰头笑道:“哈哈哈,好,柳卅A柳卅,你不肯走,可别怪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柳卅道:“我不会走,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是约了那个刀疤脸,我要留下来帮你。”
柳卅认准了的事,就算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点容匪比谁都清楚。但他也已经拿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把柳卅赶走,赶不走就打得他失去知觉。
容匪单手成拳,手臂上青筋毕露,明摆着又要发出一记威力十足的招式。柳卅做了个防御的姿势,那双眼睛还是看着容匪,直将他看进心里,看到骨血里,要将他烙在自己灵魂shen处才罢休。
容匪竟被他看得发憷,撇过头去,将周身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的右拳上,这一拳下去他有十成的把握能打得柳卅元气大伤,起码这一晚他是别想再多管闲事了。他满身的劲道都汇到右拳中后,便朝着柳卅大步过去,左手起势,在空中虚晃了下,右拳跟上,一拳砸在柳卅心_F_偏右的位置。他这一拳实在是快,快得柳卅_geng本看不清,_geng本挡不住,连风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破开,快得拳头落下,拳风才迟钝地从他手上爆开。仿若龙卷风呼啸过境,周遭的草丛沙沙作响,芒花乱舞,一gu巨大的雪白的旋风将柳卅完全包围,每一缕风都好似一片薄刃,将柳卅的_yi_fu手背划开了好几道口子。柳卅倒下了,他跪在了地上,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站立的地方。
容匪紧接着又补上一拳,这一拳也打得很快。柳卅被他打倒在地,月影斑驳,落在他脸上,将他的生气都抽掉了大半。容匪把他从地上提起,扔到树下,柳卅此时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趴在地上,可他还看着容匪,喃喃着:“我不会走**你不要骗我**”
容匪听到他说话,转过身去,对他道:“就算我现在停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早晚会死,就在这里等死吧。也好,这就算替叶卜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
他就站在柳卅脸旁,柳卅看到他的鞋,看着那截露在外头的脚踝,他想碰一碰他,但容匪躲开了,嬉笑着说:“你不光死心眼,还喜欢自己找罪受,要你找个别人去喜欢你偏不要,你这么爱我,这么想死在自己爱的人手里,这样的故事**”
他顿住,彻底背对着柳卅,这才继续说:“我听都没听过。”
柳卅眨了下眼睛,这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很费劲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个nv孩子,她叫小娥,许多许多年前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一个nv孩子。
他还想到一个字。
他没学过爱,他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不去爱,更不知道该去哪里学该怎么爱。没人教过他,连试都不想在他身上试一试。
一株芒草落到了他眼前,他不曾在任何讽刺,辱骂,斗殴中屈_fu,可是一_geng轻飘飘的芒草就能压弯他的脊梁,让他抬不起头来。
柳卅试着想去抓那_geng芒草,他从没仔细看过一株芒草,他想看看到底是多美的东西,才能让容匪刮目相看。他伸出手去,他全身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他发出了声呜咽。容匪扭头瞄他一眼,这一眼却不似六十年前那视人命如草芥的一眼,星月辉映,衬得他双眼晶亮
柳卅发现他还有些话想说一说,硬是憋出了几个字:“你记得他吧,记得他就好。”
反正他和楚林夏长这么像,那张相似的脸孔在容匪脑海中浮现时,或多或少他也能分到些许想念吧。
容匪大约没听清这句话,但他看到柳卅用手指捏着那_geng芒草,弯下yao去不知是想帮他一把还是心怀别的企图,可就在两人的手指即将碰到一块儿时,柳卅的眼瞳一闪,大吼着发力撑起半个身子,将容匪抱在怀中,一个飞速转身,两人成了个抱在一起坐在地上的姿势。容匪眉心紧皱,才要发作,手指掠过柳卅的后背,惊觉他背上不知何时*了一片,再往上摸索竟被他摸到了一把飞刀!
柳卅还抱着他,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我就知道你约了那个刀疤脸,你又骗我**我知道我打不过他,可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容匪的瞳孔紧*,推开柳卅就跳了起来,他转头四顾,荒野中唯有草木悉嗦作响。容匪一个定神,抬头看去,却见榕树上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容匪狠骂了句,借力蹬上树梢,一伸手要抓那笑着的人下来,同时说道:“你要找的人是我,约你的人也是我!他的r你吃了也没用!”
他这一抓,树叶翻动,月光下一道黑影在空中翻滚了两圈,一个佝偻着背,整张脸被一道巨大的十字疤痕覆盖的小老儿落在了柳卅脚旁。容匪忙跟过去,脚还没站稳慌里慌张地就出了手。那小老儿反应极为灵敏,贼溜溜的眼珠一转,晃过容匪这一招,*两脚上去,还反压了容匪一头。柳卅身中一刀后,j神已有些恍惚,但他强撑着去看容匪和小老儿的对打,这么几眼看下来,如果他是个闲来无事观战的局外人,恐怕要对着小老儿的武功啧啧称奇了。
论及武功,容匪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出手飘忽不定,全无章法可将,可偏偏这个小老儿对他了如指掌,他要出拳出掌,还是起脚用tui,全都能被他猜的一下不差。容匪与他对手,处处都被他压制,他恨极了,手法更快,也更刁钻。柳卅扪心自问,倘若换做自己作容匪对手,早就被这tao应接不暇的功夫打得节节败退了,可这个小老儿却还有闲工夫和容匪搭话,对他道:“三少爷,你的那口心头r,我惦记了得有百来年了,你也别和他抢,你们两个,我都要吃,一个红烧,一个清蒸,哈哈哈哈!”
“去你_M的狗屁!”
柳卅还是头一糟听到容匪骂人,那小老儿被他骂了之后更得意了,金_chicken_独立在地上,双手展开,俨然是个金_chicken_偷了鹏鸟的翅膀,又要借仙鹤的手法给容匪难看。
这小老儿也是个不能用章法tao路揣摩的人A!
容匪中了小老儿这tao连招,护住自己的心口,往后跃出两步半,想借机恢复片刻。那小老儿并不着急要取他x命,悠哉闲哉地剔起了牙,说道:“三少爷你这脾气真是好生古怪,我听那个姓叶的说了,他还给我看了照片,就是这小子三天后要约我出来是吧?想必您也知道他区区r身,碰上我绝没活路,伤了残了总比没命好,老奴猜的都还对吧?不过您这手功夫就想要和我来个了断,我看您也是多虑了。“
这小老儿说了一堆,容匪一句都没驳斥,柳卅望向他,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是柳卅从没见过的凝重和怨怒。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仇人当前,却无法手刃更可恨的呢?
小老儿看容匪僵在原地,*笑着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你们两个联手,也是小菜一碟。”
“你闭zhui!今天的事是你我的事,与他无关!”容匪已然怒到了极点,眼珠发红,整个人如同离弦的飞箭一般向小老儿j去。疾风刮过,柳卅勉强能看到那风中容匪的双臂一上一下叠紧了,双拳势如破竹,如同两记重炮轰向小老儿。而那拳风已经将小老儿整个包围住,这一招在柳卅看来已经完全无可抵挡,无法防御,可小老儿到底是个绝顶高手,面对来势汹汹的容匪他只伸出了右掌。不知是光影作祟还是小老儿用了什么障目的妖法,他的这只右掌在黑夜中看来竟仿佛有一块斗篷那么大,这块斗篷盖下,将容匪的双拳完全包住!连同那撕扯着空气的飓风都被他一同收进了掌中,柳卅大呼不好,想过去帮手,但容匪伤他太重,他_geng本无法行动。柳卅一拳砸在地上,他完全明白容匪的意图了,他就是不想他出手,不愿他出手。
“容匪!”柳卅无法出手相助,只好在旁疾呼,“小心他左脚!”
容匪没料到自己那酝酿许久的两拳会放空,失神了瞬,恰让那小老儿抓住了机会,左脚飞踹过来要踢他下盘。好在柳卅及时提醒,容匪立即切换了个马步,单掌翻开挡在Xiong上,抵住小老儿的tui法,同时腕上用劲,咬牙推开小老儿那看似极轻,实则重如千钧的左脚,kua上配He着使劲,一肘过去,斜打在小老儿脸颊上。小老儿受了一击,抚着脸蛋下yao从容匪身边闪开,迅速站起来道:“都怪你们容家的r太可口,吃不上你的,我就只能找别的人先吃着,俗世俗人的r到底不如你们容家的,三少爷,你就赐老朽这一口r吧,你瞅瞅我这张脸皮再不吃了你,可就崩不住啦。”
柳卅闻言,仔细盯着那小老儿,他此时站到了明处,月光下,他一张脸一半满是皱纹,一半约莫只有二十来岁,正值青春年少。这两半脸拼凑在一起十分怪异,十分滑稽又十分的恐怖。
容匪没空关心这小老儿的脸成了什么个模样,他趁他废话连篇时活动筋骨意图再战,他虽已使出浑身解数,无法伤及小老儿分毫,但这一仗他必定要打,拼劲全力也要打。他身上的_yi_fu已被汗水*透,柳卅在旁看得一清二楚,撑起body,对那小老儿道:“有我在,你休想**”
小老儿冲他弯起眉眼,一tianzhui唇:“你们一个两个尽管上来。”
相由心生,这个小老儿一肚子坏水,眼神也叫人十分厌恶,仿佛一潭死水,池中飘满秽物。柳卅看也不愿看他,硬挪开了一步往他那里走去。容匪看到后,叱声骂道:“你给我滚回去!这里用不到你!”
说罢,他双掌在空中画了个圈,朝地上啐出口血水,对小老儿道:“刚才是看在五十年前你给我放出黑血,及时为我排出浊气,救了我一命,我放过你几招,你别在那里得意忘形,这就让你看看我的真本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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