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翊也就不推辞:“那你小心点A。”
“嗯,摔不着的。”
小周挥挥手,就急匆匆地下了旋转楼梯去拿茶具和茶叶了。
三楼的主卧和书_F_是相连的,等到周迟下了楼,刘翊就转而走进书_F_,一推开那扇古典的木门,就好像来到了一个和敞亮温馨的卧室风格迥然不同的_F_间,但仔细_gan受,nei里似乎又巧妙和谐地共存了。
书_F_里,所有的家具几乎都是木质或藤制的,颇有一派古典风韵。足有二米高的宽大书橱静静地立在墙沿,共有三个,都摆满了各式书籍。被书柜环绕着的是一张长长的红木书桌。书桌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苍劲庄重的隶书,八个大字气势雄浑气象广阔:日慎一日,虽休勿休。
两侧墙壁上则分别挂着两联行书,左书“每临大事有静气”,右书“不信今时无古贤”,其字疏密得体,浓淡相容,风神洒落,姿态备具,且下笔沉着,收笔时尖锐饱满,仍有余势,一看就是书法大家之字。
而除了这三幅名家书法,整个书_F_里最显眼的,不是高大的书柜,不是红木的书桌,自然也不是落地窗外壮阔的海景,而是摆在正中央的一架纯白色的钢琴。
刘翊对钢琴那是陌生至极,就好像他天生对绘画艺术缺乏创造力与审美一样,他对乐器也是再怎么尝试也无法领悟一点j髓神韵。
弹钢琴之于他,就好比对着电脑打字。他要是非要学,自然也可以学会其形,忽悠外行人不成问题,但是面对nei行就极易画虎不成反类犬。
因为,钢琴与绘画这种艺术,搞起来是要用“心”的,刘翊在这两个方面就是传说中的“缺心眼”。好比由于在工程制图及附带的素描油画等方面的造诣,他可以像照相机一样照着一幅名画临摹下来,可是到了创造哪怕最幼稚的一幅完全基于幻想的简笔画的时候,他都会_gan到十分吃力,况且他临摹的名画也是各种被批得体无完肤,什么“没j髓没nei涵”“形具神不具”“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之类的批评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么**同样地,对于钢琴之类的乐器,既然学了没用,而且永远都学不上高度去,他也就是试过一次就算了。有一个声乐他就很满意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发展艺术特长。
所以,刘翊对书_F_正中这架德国原装进口的80万门德尔松V1275(标准版)钢琴那可是毫无想法,只随意瞟了一眼:这架钢琴一看就是周迟的。
小周会弹钢琴,他是早就知道的。3岁开始弹,中间陆陆续续参加了一些评级或比赛,直到13岁时一鸣惊人,在第十二届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中获得银奖。说起来也是很厉害了。
然而**小周上了高中,终于有理由扔掉他早就不想继续学的钢琴了**
这可谓小孩子心x的绝佳体现,要是真这么撂了,连刘翊都会觉得可惜。不过,就他观察,小周前几个月貌似又开始重视他这个钢琴特长了**因为他手上弹琴练出的茧子比以前又多了。
再向前走了几步,刘翊来到闭He的钢琴前,琴上零散地放着一叠五线谱,还有几张空白的谱子,不知道做什么用。难道用来抄一遍谱子加shen印象?
随手拿起一张五线谱,刘翊稍微看了一眼,就挑起了眉毛:他懂声乐,自然也会识谱,这个谱子相当的有难度A!看一眼标题,名叫鬼火,没听说过。他稍微看了两段,对这个旋律有了点大致印象,就又放下了。
小周还没上来,刘翊四下看看,走到了那三个书柜边。书柜里放了许多j装书,古今名著,外文原版,种类齐全,囊括中外。
一眼扫过去,刘翊突然发现了一列熟悉的杂志。
他凑近一看,竟然是他之前随口提到的世界军事舰船知识兵工科技舰载武器。地上放着一个报纸架子,上面就挂了两份今天的报纸,他没事儿就爱看的参考消息和小周家办的之春周末,再仔细看书架上摆的书,刘翊发现了相当一部分他曾经带到学校读过的**
不说刘翊要是对小周有意思,单要是刘翊是周迟的领导,在下属的书_F_看到这些东西,这马屁也真是受用无穷。
可惜的是,刘翊两者都不是,那些书他看了只有一个想法:小周这个脑洗得,效果还不错嘛****
没什么太多的思考,刘翊接着开始打量周迟的书桌,上面书本子不少,看起来有些乱。
正对座椅还摊开一本理科数学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基本初等函数小结里最后一道大题空着,三四张写了半满的草稿纸压在作业下面。
书桌靠左摞着一摞不知从哪里借来的高二上学期的课本,看来周迟还在预习下学期的nei容。
刘翊带着点探究心翻了翻这本五三,只见里面高一学过的nei容几乎都写得密密麻麻,红笔批改和圈点痕迹到处都是。高二部分的知识点也都有勾画。
把注意力转回拿到空白的数学大题,由于曾经对数学方面曾经下过苦功夫,刘翊当然不可能做不出高中数学题。
他仔细阅读了题干,把脑海里冒出来的函数论代数学之类的大学生研究生才会学的解题方法剔除,一手拿起周迟的一小叠草稿纸,在乱七八糟的算式中大概了解了小周稍显混乱的思路,接着想了想,执起放在一旁的钢笔,在草稿纸上做了几个圈注,又在旁边列了他能想出来的高中数学全部4种解题方法的大概步骤。
等到他最终放下笔直起yao来,周迟终于端着一个木托盘kua进了门,连打招呼都来不及,几步快走到“每临大事有静气”行书的下面藤制沙发旁,把木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木茶几上,又把托盘下拉出来的电线接上电,才算大功告成,舒了一口气。
刘翊凑上前去,指指挂着的书法:“小周,这个书_F_是你的?装饰不错A,很有读书的氛围。”
周迟侧头看了眼刘翊,从木托盘里拿出两个青花瓷杯子,分别摆在桌上,回道:“其实这书_F_以前是我爸的,不过后来他比较忙,就基本归我了。”
“哦,真不错嘛,一个人占着这么大一个书_F_。写作业的时候岂不是很爽?”刘翊笑笑,又转而看向那架钢琴,“还有,小周,那架钢琴是**?”
顺着刘翊的目光看过去,洁白的琴身在日光下反j着珍珠般均匀柔和的光,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的小周梳理了一下思路,轻松道:“这是我最近在练的琴A。”
“你会弹琴A?”刘翊装得跟真的似地,“学了多久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我从小学前就开始学了,直到高一上学期才断了的。”周迟垂下眼睛,看起来像是在后悔自己的莽撞,“**不过断了之后又觉得直接撂了很可惜,白费了我这么多年学它,所以又拾起来了。”
“这样A**那你还算是*子回头。”
刘翊应着,随意找了个藤沙发坐下,向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啪地打了一声响指,笑得痞气十足:“既然学了那么久,想必弹得很Bang咯。怎么,不弹个小曲儿给哥听听?”
周迟十分无语,站在原地瞪刘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态度,我突然不想弹了。”
“呃**”刘翊扭过头,略微尴尬地用食指碰碰脸颊,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茶壶,“A**快看,水开了!”
“不要随便转移话题!”
话是这么说,周迟还是赶紧俯下身,小心翼翼地T节温度,把烧开第一次的茶倒了部分在一旁的小巧紫砂壶里。刘翊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凑到他身边,跟着低头看:只见茶叶青绿透亮,叶片匀整而有光泽,芽片舒展,叶芽分明,片片沉浮于水中,青翠可爱。茶香自然清纯,优雅飘逸**一言以蔽之,这是上等的明前龙井!
刘翊见周迟手法娴熟地向两只小瓷杯中倒入青碧色的茶水,啧啧称奇:“周大少原来还研究过茶艺!万万没想到A!”
“翊哥我听你语气不对A,是不是担心我把好茶泡孬了?”周迟可不领这个情,“你放心,我专门在茶馆学了一上午,专门就学明前龙井的用水器皿火候等等等,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心虚,赶紧把茶杯往刘翊那里一推,“要不然你先尝尝!尝了再说话!”
“只学了一上午你就敢泡茶**算了算了!”
刘翊表情有点蛋疼,但还是端起茶。对待好茶,也要态度端正些,他就用上了茶馆里学来的专业品茶步骤。他先是低头闻香,停顿几秒,才用拇指和食指握住茗杯的杯沿,中指托着杯底,分三次将茶水细细品啜。
一杯茶下口,只觉唇齿留香,口*生津,清泉凝梦,珍鲜馥郁,令人j神为之一爽。
刘翊品得认真,每小啜一口,都要闭眼品味一番。他品茶时还有个习惯x的动作,喝过一口,就要用*尖轻轻tian去上唇残留的水滴,然后稍抿一下。
直到喝完一整杯茶,最后不自觉地抿住Shuang_Chun,他终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站在身旁的周迟,因为对方在整个过程中一口茶也没喝,而是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见周迟一瞬间慌乱闪躲的眼神,刘翊突然勾起唇角,笑得别有意味:“小周,怎么了?茶不好喝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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