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
这人…是一向温和怯懦的盛黎?
“呜唔……不要…”拱光双眼噙着泪,看了眼不为所动的江盛黎,眸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盛黎……”
也是,盛黎脾性懦弱,根本不可能帮他,他也是昏了头,竟然找盛黎帮忙。
可是……拱光想起这人再次醒来时的目光,明明变得不一样了,他以为盛黎终于觉醒了。
难道是他想多了吗?
“啧,别说,你的皮肤还真嫩,像刚分化的小亚兽人一样,就是不知道下边是不是也一样嫩了。”兽人跟班下流地摸了摸拱光的脸,侮辱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一旁白长了一身肌肉的江盛黎,嘴角一勾,痞笑道:“听说你的部落在被咱们首领攻打前刚举行完伴侣大会,我想想,哦,你那亚兽人叫淳,对吧?现在跟了咱们部落的一个兽人。”
江盛黎神色泰然,暗自转动着手里锋利的石片。
“真可惜,你睡过他没有,尝过亚兽人的滋味吗?要不要试试?”
拱光闻言浑身一颤,看着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庚岁,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废话真多。”江盛黎指腹按压在石片最锋利的一侧,眼神渐渐变得不一样。
那兽人跟班闻言脸色一变:“你再说一遍?老子请你玩是看得起你,自己的亚兽人都保护不了,在老子面前逞什么英雄,你这样的废物,怕是到死都尝不到亚兽人的味道!”
江盛黎扭了扭脖子,眼神露出精光,计算着制服这人的速度和力道,以及期间其余那几名兽人的反应,避免事故频发,他得一击毙命。
“盛黎…你…别反抗了…算了…算了…”拱光见角落里的庚岁已经没了反应,而那几名变身的兽人也重新恢复人形,心里最后的一点火彻底熄灭了。
他绝望地看着江盛黎,艰难扯出一点笑来:“活着吧…活着吧……盛黎…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拽着他的兽人「啪啪」拍了拍他的脸颊,猖狂一笑。
随后他看向江盛黎,正要警告后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忽然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耳侧就猛地被一脚背踢中。
“砰!!”沉重的一击带着气势磅礴的冲击力,几乎瞬间让那名兽人跟班双耳失聪,头颅更是嗡嗡作响,发出「咔嚓」的骨裂声。
不给敌人丝毫反抗的机会,江盛黎侧身一转,利用肘部和旋转的力道,再次朝着对方的面部狠狠一击。
“砰!”对方鼻梁断裂,血流如注,三颗牙齿直接飞了出来,最后昏死过去。
江盛黎俯视着倒下的小跟班,揉了揉手腕,露出笑来:“果然要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小畜牲!找死!”吊梢眼男这时直接举起拳头冲了过来。
江盛黎斜眼看着迎面袭来的兽人,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手中的石刃,在对方冲过来的刹那,手臂上弯格挡,而后迅速利用胳肢窝锁住对方的手臂和攻击,另一只手手肘往下狠力一击,直接「咔嚓」一声废掉了对方攻来的胳膊。
“呃啊!!”吊梢眼男想抽回断裂的手臂,可是被眼前人的手臂夹着,根本进退不得。
江盛黎笑着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突然松开挟持的手,转而握成拳,指缝夹着那枚尖锐的石刃,在对方下意识后退的刹那,毫不犹豫就朝对方面部揍去。
“敢拿鞭子打老子!现在还你!!”
“砰!”吊梢眼男的面部直接被坚硬的石尖揍成血泥。
“呃啊啊啊!!”
“敢踢我肚子!找死!!”又一闷声的一拳,吊梢眼男被打得连连后退,仅有能活动的手臂试图格挡,却被江盛黎一拳打折。
这一刻的江盛黎就像恶魔附体,浑身散发着恐怖的威势。
“啊啊啊!!不!救命!救命!!”吊梢眼男下颌吊着被石刃削掉的肉块,说话间半张脸几乎都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白骨。
“现在才救命!你打老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嗯!?”江盛黎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水,舔了舔皲裂的唇瓣。
“不不!!我错了!别!!”
江盛黎闻言放下了拳头,唇角拉直,就在吊梢眼男松懈的时候,他慢慢勾勒出一个极冷的笑来。
“见你态度诚恳,这就让你解脱。”江盛黎力气即将耗尽,他喘着粗气,抬起手给予这人最后一击。
抬手间,白刃一划,红刃而出。
“呃啊!!”
“噗呲——”吊梢眼男瞪大了双眼,想要抬手捂着脖子,可惜双臂已废,根本无济于事,咽喉处的鲜血已经犹如喷泉般喷射而出。
江盛黎趁他惊愕的瞬间,抓住他的头,抬膝势大力沉地朝他天灵盖撞去,“砰!”地一声巨响后,吊梢眼男的头盖骨和眉心位置直接凹陷下去,人也两眼上翻没了声息。
“怎么可能……这奴隶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不行,快…快逃!!”剩余几名兽人浑身僵硬地看见刺眼的鲜血喷涌出,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抬腿就往山洞外逃走。
江盛黎按了按咕噜咕噜响的肚皮,满是鞭痕的胸腹剧烈起伏,闻声抬眼看去,对他们露出个别白费力气的笑:“逃?逃哪去?”
“呃啊!!”
没等其余人跑几步,就见江盛黎急冲上前,直接踹碎了他们的膝盖。
在他们重心不稳跪倒的瞬间,江盛黎抬手迅速朝着他们后脑勺重力一击,几人均被砸进了地面,连着「哐当」好几声瘫软昏迷过去。
“盛黎?”拱光一脸惶恐,颤抖地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摩挲着带血石刃的人。
这人…是一向温和怯懦的盛黎?
刚刚那动作,根本不是一般人,明显是练过的,就是曾经他跟着狩猎队出去狩猎时也从没见过这样迅捷娴熟的实战身手。
还有那眼神,这怎么可能会是盛黎的眼神,像似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他究竟是谁?
江盛黎甩了甩手腕,低声骂了两句,俯身将手指放在庚岁鼻息下探了探,扭头看着拱光:“他还没死,只是皮肉伤,过来扶他,我们要赶快离开。”
拱光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颤颤巍巍爬向庚岁,摸着庚岁还有温度的脸庞,低声啜泣:“没死…没死,太好了。”无论现在的盛黎是谁,他救了自己和庚岁,这就够了。
杀了蛮河部落的兽人,如果不跑,他们三个都活不了。
拱光背起昏迷的庚岁往山洞外跑去。
江盛黎此时力气用尽,身体又疼又饿,带着伤龇牙咧嘴地跟在他们身后。
他身上带着鞭伤,跑得不快,而拱光背着庚岁也跑不快,为了提高逃出去的几率,他们快速朝着森林的方向跑去。
那方向的看守最弱,运气好,也许能跑出去。
半路上,庚岁醒了,坚持要自己走,拱光无奈只能放下他。
十几分钟后。
江盛黎见庚岁和拱光只知道埋头跑,眼看前面的看守就要发现他们了,连忙拉着人躲在了一边的草垛上,这是部落的人收集来过冬的取暖枯草,因为蓬松,正好将三人的身形遮掩住。
“嘘!”他捂住了两人的嘴。
那时快,就在他们缩着手脚躲避之际,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由远及近。
“有奴隶跑了!有奴隶跑了!首领下令,严查部落所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