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远远的,白钧言耳边隐约听见了一首韩文歌。
因为传唱度极广,连白钧言都知道歌名,是他是韩国nv同学爱哼的。
白智英的像中枪一样。
哪里来的歌?
白钧言的目光穿过李赫的黑发,望见顶上的一方天空,蓝天白云下出现了一张毛发旺盛的脸庞:“嗨。”
“我的闹铃响了,不好意思。”专门为他们点播了主题曲的张超假装外国人,探着脑袋望着里头姿势古怪的两个人,伸出援手,“自己能出来吗,需要我帮忙吗?”
“先把他弄出去。”李赫挪了一下,但压_geng就没空间挪位置。
十分钟后,来了几个林场员工,一边围观,一边把老板和老板朋友解救了出来。
李赫穿的黑色丝质睡_yi,不仅被刮烂了,领口也开了,露出半个Xiong膛来,他低头系扣子,林场员工把翻过来的电动车,推到了平坦的草地上。
白钧言摔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起来了,便_gan觉到肩膀隐隐作痛,因为李赫护住了他的脑袋,也圈住了他,但肩膀还是撞在了地上。
白钧言垂首一眼,发现李赫的手背也好不到哪里去,皮肤有了擦伤,露了红色血痕。
“你的手**”
李赫摇头,把手揣进兜里:“没什么事,你身上有哪里受伤了吗?”
白钧言也摇头:“你那里有药吗?手擦伤了。”
“有,没关系。”李赫不在意这种小伤,他用目光仔细的在白钧言身上检查了一下,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应该没受伤,只有头发丝里掺杂了几_geng绿草,_yi_fu和脸都蹭脏了。
他忍住伸手摘掉那些草的冲动。
两人对视的时候,张超很无语的把酒提了上来,递给白钧言:“昨晚忘记放在你的_F_间了,什么酒,这么重要A。”
车上睡觉要抱着,早上起来就开始问。
“谢谢你Tim,这是威士忌*”因为有外人在,白钧言没有说是给李赫的,李赫回木屋,白钧言也回去,他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换了干净妥帖的_yiku和袜子,把头发丝沾的泥土和草全都梳了下来,又洗了把脸。
接着,白钧言从行李箱nei袋里找出碘伏棉签和创口贴,肩膀生疼的,带着酒和医疗用品出去,期间碰见两只白色的小狗,白钧言慌不择路的跑了,一边跑一边把r干撒出去:“求你们了!别追我了!”
李赫透过窗户,看见白钧言在草甸上狂奔,和两只狗较劲:“我没有r干了,都给你们了!放过我AAA**”
两栋木屋看着近,实则远,白钧言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梯,站在门廊下,疯狂地敲门:“你在吗,李赫,快开门!救我!”
李赫稍微等了二三十秒。
他看见白钧言被两只热情的狗缠上了,而白钧言贴着他的门,无处可躲,只能僵硬的哭。
虽然害怕,但他没有做出攻击行为,因为知道这些动物抵挡不住人类的拳打脚踢,而且倘若攻击,一定会被报复的。
李赫把门从里面打开了,白钧言撞入他的怀里,李赫握着他的肩膀,白钧言疼得嘶了两声,皱着脸喊:“快关门,关门!”
李赫开了两个罐头,礼貌的请两只小狗先离开,随即关了门。
“他们走了吗**”白钧言悄悄的贴着窗户偷看,发现狗在李赫的门口吃罐头。
李赫故意给的罐头,他知道这两只狗暂时不会离开的,可能要在他的门口晒一天的太阳。因为狗是喂不饱的,而且门口这两只萨摩耶和比熊一贯的脸皮厚。
白钧言的脸垮了:“没走A**”
“关着门,进不来的。”李赫面无表情的说,“等下它们就走了。”
“这样吗*”白钧言不了解这种动物,信以为真了。反正隔着门,他也不害怕了。
李赫低头看着他手里的袋子:“你来干什么?”
白钧言先把药拿出来:“给你消个毒,你伤口处理了吗?”
李赫不太在意这种小伤,没有管它。
闻言,把手伸出去给他。
白钧言秒懂他的意思,心里有点忐忑:“那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李赫沉默地颔首。
白钧言掰断碘伏棉签,给他手背上的伤口消毒,动作极轻,然后撕开创口贴,挨个贴了上去。
李赫垂眼注视着他专注的样子。
白钧言就这么想跟自己复He吗?
那起码要抱自己一下,亲自己一下吧。
“好了,”白钧言贴好了最后一个,心情愈发忐忑,把酒拿了出来,“送给你的。”
“威士忌吗。”李赫刚刚有听见他跟张超说。
“对,有没有剪刀,我要把它拆包一下。”因为太过贵重,他真是抱着过来的。
白钧言拆开包装,把完好无损的酒给李赫。他扫了一眼,1975年之前的威士忌吗,白钧言哪来的钱买这种稀罕物。
“你从哪里弄来的?”
“买的**”提到这个,白钧言眼睛就泛酸。
尤其是付款完了,拍卖行的人还笑着跟他说:“今天消费还可以呢,这样呢,我拉您进我们俱乐部,下次有好酒要拍卖,提前就能知道呢。”
李赫自己也不算品酒专家,在这方面他比唐凌差远了,只能估摸着价格不便宜,几万,还是十万?
他把酒放在一边,让白钧言坐在沙发上,问他:“专门买来给我的?为什么送这么贵的东西。”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不,第二次见的时候,我带你去喝酒,让你刷了三十五万。”壁炉旁的条纹红沙发有些泛旧,一看就是主人很喜爱经常坐的,因为坐_gan相当舒适,可以把整个人包裹Jin_qu。
“没忘。”李赫稍稍有些困惑,白钧言提这个,什么意思?
他问:“那两瓶酒,是我自己买的,你又没骗我,送这个*赔罪?”
那时候他误以为白钧言是酒托,可实际上他不是,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某个坏人,一个校园霸凌的旁观者,所以很狡猾的,让自己喝了两瓶酒,白钧言却滴酒未沾。
“**不管是不是你买的吧,我就是觉得,因为那件事做的很不厚道,我很抱歉。”他是多大的辩论队辩手,很少有时候说话会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到这个地步,愧疚心满得快溢出来了。
李赫面孔忽然冷了下来。
他知道白钧言是什么意思了,把送他的东西全部寄给自己不说,还把旧账也翻出来,把他认为“欠”自己的,全部还上。
他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变得冷冽:“你花了多少钱,你把积蓄花了吗,念书的钱花了?”
“其实*我有存款的,没花多少,我念书有钱的,”白钧言都不敢看他了,_gan觉李赫在训自己,而他实在没有脸去直视对方,“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穷,买酒的钱**是有的。”虽然掏空了大半身家,可他认为这是必须的。
李赫当然知道他在存钱了。
“你回答我,你把念书的钱花了吗,就买这个?”他一字一句的,目光盯住白钧言。
“说了不是念书的钱,念书的钱我家里会支持一些的,我没有陪你过上一个生日,这是补的礼物,我知道你喜欢威士忌的对吧。”
“没有很喜欢,你拿回去退掉。”虽然几万十几万的估价,在李赫眼里不是什么大钱,但他听见白钧言这样乱花钱,就很想教训他。
“拍卖行拍的,怎么可能退掉。”
“拍的?”李赫说,“那我带回国,让朋友帮你再挂一次拍卖,你要陪我过生日对吧,”他的生日已经过去四个月了,李赫打开冰箱,“有科罗娜。”
几刀一瓶的啤酒,但他和张超却喜欢喝。
白钧言看他把酒都收走了,自己送的也收了,说:“回国我让朋友拍了,钱走你账上,你明年去念书,今年年底卡里要预存三十万。”
“我有,我送你的,你别拿去卖,你要是卖掉,那钱也别给我,你自己收着。”
李赫看他固执的模样,气笑了:“就这么想跟我一刀两断?”
白钧言摇摇头。
他并不想一刀两断,如果可以,他还想跟李赫成为好朋友的,但显然这在异想天开。
李赫从冰箱挂钩上把比格犬造型的开瓶器拿下来,起开一瓶科罗娜,倒在杯中。
“要加冰吗?”
白钧言抿唇:“我酒量不好。”
这_geng本不是他来的目的,他不想这样。
“不是要补我过生日吗,你不愿意吗,那你走吧。”李赫打开门,门口蹲着的两只狗,立刻抬头冲李赫摇尾巴吐*头。
“**”
白钧言看见狗,就迅速将tui抬到了沙发上。
李赫看着他:“不走?”
白钧言摇头。
他能怎么办A。
“不要冰了,”他从李赫手里接过酒杯,“我送你的礼物,你不要卖掉可以吗,不要还给我,不管是酒还是钱,行吗。”
两人目光对视上,李赫坐在他地毯上的摩洛哥蒲团上,矮白钧言一头,他喝了一口啤酒,“嗯”了一声。
白钧言念书这件事,他不可能不管。
但他很多时候,发觉自己_geng本搞不懂这个人。刚分手的时候,李赫难过到极点,他一直走不出来,但他现在审视自己nei心,却是矛盾的,不知道对白钧言的喜欢是出于什么,是因为对他捉摸不透吗?是因为被踹了不甘心吗?
两人沉默地喝酒,李赫问他:“签证是到几号?”
“十月十号。”
“准备什么时候走?”
白钧言仍然摇头:“还不清楚**”
如果快的话,很可能他马上就会被扫地出门。
李赫胳膊撑在膝盖上:“你准备好你为WTO的演讲了吗?”
“什么**”白钧言愣了下,反应过来,说的是世贸组织。白钧言自称要组织语言,被李赫嘲讽为演讲。
“还没准备好但是,我得说了,那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跟你说话的是我的发小,我很亲近的人。”白钧言因为紧张,握着威士忌杯的手指在发抖,杯底有个富士山,被啤酒照映成璀璨金黄的颜色。
“然后呢?”他该不会要告诉自己,他爱上了发小吧?
“去年初,他在线下戒酒会上,和一个男网友面基,网友说自己叫李鹤,闲云野鹤的鹤。”
李赫眉心蹙了起来,面对白钧言忐忑的模样,有种不妙的_gan觉。
白钧言zhui唇有些哆嗦,抿了口啤酒,冰凉而索然无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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