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觉得要遭。
虽然有着世界一级的潜入专家的课外辅导,但是向来直言直行偶尔还有些小别扭,总之就是不太会隐藏自己的少年人在对着他人面前演戏这件事情,总归还是不太适应的。
而且面对的还不是别人,是那个港口mafia的首领,甚至于一度将小羊们*于gu掌之间的太宰治,也不过是这位首领的属下。
这等心思shen沉之人,中原中也自觉在脑力这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按照以往的习惯,面对这等玩不过的家伙,中原中也完全可以去除掉那些弯弯绕绕,直接一_geng直线抵达终点——把叫做港口mafia的首领看起来文文弱弱好像他一脚就能踢飞的家伙,拉入战斗之中。
在重力的领域,中原中也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不可以。
于是赭发的少年人只能靠勤补拙,一度捏着剧本在羊的基地里抓两个小伙伴来测试自己的伪装水平。
——自然而然地得到了眼睛里闪着星星的小羊们的认可。
或者说,在兰堂的帮助下,逐渐敞开心扉统帅着“羊”的少年首领在那群嗷嗷叫的小羊们的面前总是身姿高大又伟岸的。
所以不说他究竟有没有那份演技,就算是中原中也装得磕磕绊绊无比僵硬,捧场的小羊们也会呜呜哇哇地发出赞叹。
**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这群家伙还有这种彩虹屁的能力呢?
中原中也按着他的帽子,拒绝承认自己有些脸红。
在众星捧月一样被小羊们夸了半天之后,看着其实还是磕磕绊绊的自己,中原中也shen_gan痛心,犹豫了半天,还是扭头去找了理论上现在是隶属于他的军师兼打手,兰堂。
毕竟这也算是宣称要当他的“家庭教师”的笨蛋找来的代课老师?
总之在除了自己谁也不在意的纠结犹豫之后,中原中也终于摆neng了“羊”的那群无情的夸夸机器,习得伪装专家兰堂的一星半点。
此时此刻,虽然看起来十分正经和严肃,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忐忑就纠结。
但是想到那家伙是为了自己才只身shen入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眸中划过一丝黯然,神情坚定了许多。
森鸥外将少年人脸色的变化都收进眼底。
他其实还是有些地方中原中也的,毕竟虽然按照原本的情报,这位年少的羊之王空有令人惊异的力量,但是在人际一途上却如年纪不大的小儿,坦率又直白,全无心机可言。
然而他又并非是一般的孩子,身怀强大的异能就仿佛怀抱金玉过市,忌惮与畏惧都是意料之中的产物。
作为异能者,无论其本人如何是想,与一般人之间都存在着难以kua越的鸿沟。
而在尚且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少年们之间,那道鸿沟的宽度就越发增大,最终成为无可kua越的天堑。
或许一开始只有些微的嫉妒稍稍的畏惧,经过人手的*纵,最终总能将两方推向彼此都不曾期待过的彼方。
因此不用他指点,shen知人心的太宰治就能应付这个孩子,只是稍稍离间一番,便能让珍贵的砖石突破遮挡住他生长的臭石头,跳进自己的怀里来。
但是计划在实施的时候却出了些问题。
跳到怀中的不是稚neng的有待打磨的钻石,而是灼灼的日轮。
看着稚neng眉眼中藏着冷意,眼角眉梢不知为何有些僵硬但难掩那gu强大气势的中原中也,森鸥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贪心。
“怎么办呢,”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要把这孩子也骗过来吗?
散发着光亮的日轮是日轮,让他蠢蠢yu动想要
打磨的钻石也是好钻石。
虽然怀里抱住了那轮耀眼的太阳,但是森鸥外又觉得这颗圆滚滚有待打磨的小钻石都窜到自己的眼前了,要是不上手去捞一把,还有些对不起他这无利不起早的x格。
听起来就很像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
森鸥外当然不认为自己是渣男,他只是想给天下所有熠熠生辉的小钻石都打磨一下。
思及此,黑发首领的表情都变得让人_gan觉微妙了起来。
而这边虽然不知道森鸥外在想些什么,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和气势的变化,中原中也和兰堂对视了一眼,赭发的少年人自然而然地露出气鼓鼓拒绝交流的模样,逐步将主场让给了兰堂。
听着大人们你来我往,再怎么迟钝也都听出了森鸥外的离间挑拨以及蠢蠢yu动挖墙脚的意思,中原中也颇_gan无聊地看向了窗外。
虽然早就从那条青花鱼zhui里知道今晚他不会带着沢田纲吉过来,但是真的没见到对方,心里竟然还是有种闷闷的_gan觉。
中原中也很难形容自己Xiong腔里涌动的是什么样的情_gan,只觉得闷闷的,像是即将要在心里下一场大雨,乌云密布。
他单手托住腮,无聊地看向遮掩住了月光的乌云,蓝色的瞳中闪过一丝无聊的思绪。
那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
沢田纲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顺手捞了捞整个挂在自己身上的黑发少年,决定回家喝一碗_gan冒药。
哦一般在家里的时候这东西就会被_M_M替换成姜汤,秉承着是药三分毒原则的M_亲意外的在这种地方会有些固执,能够依靠食疗来解决的问题就绝对不依赖药品。
但是_M_M不知道的是在她孩子的人生之中,有许多东西都是没法用食物来取代的。
但那时候沢田纲吉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孩子,再也不能像是自己还是一个小少年或者小团子一样的时候那样拽着她的_yi角撒娇求抱抱。
所以他只能在很少很少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在_F_间里,在_F_间里走来走去好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打开让技术部特地开辟的_M_M专用线路,用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略带撒娇的语T叫一句“_M_M”。
这个时候奈奈_M_M就知道她废柴又懦弱的儿子又受到了欺负。
一面哎呀哎呀地说着纲君总是这样爱撒娇可怎么办,一面像是小时候那样守候在一把年纪还苦唧唧(不是)的教父先生身边,就算是隔着电话线,也像是就坐在教父的身边一样,垂着眼,眉眼柔和地听他吐槽在异国的各种经历。
那是沢田纲吉难得的温软时刻。
在成为mafia的首领在完全踏入黑暗之后,就算是坚定本心的少年教父,也会有茫然无助在十字路口徘徊的时刻。
在这样的时刻,只要这样一通电话,只要这样回头看一看,_M_M还站在并盛街道的那盏路灯下,沢田纲吉就又能支棱一小会,变成所有人都敬仰又位居者的教父的模样。
在作出那个决定之前,他原本也是想要这样做的。
被云雀恭弥打得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教父先生躺在冰冷的训练室地板上看着天花板思索了很久,要回忆起来的话就算是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个什么。
他开口,想要叫一叫Reborn,像是以往一样,用家庭教师所“鄙夷”的但是每每使用都出奇地有效的请(撒)求(娇)大法征询对方的意见建议。
可是名字还没从他的zhui里蹦出来,沢田纲吉就后知后觉地回想起那个人现在是没法回应他的了。
于是只能讪讪地闭zhui,又想摸到电话,向_M_M撒撒娇,汲取一丝来自M_亲的支持。
然而那个时候,就算脑子里只有像是neng芽一样刚刚探出头的念头,他也还是因为这个几乎没成型的计划,而将难以抑制的冲动给压抑了下去。
要忍耐。
他念叨着幼弟年幼时候的口头禅,一只手掰住另一只,将它从手机上掰开。
就算是被千百次验证过“绝对安全”的通讯手段也不可以。
白兰那边还不知道拿到了他们这边多少的情报,现在联系_M_M,或许会为_M_M带去灾难也说不定。
教父先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金红色的火焰就在他的眼底流窜,再也看不出先前的半分动摇。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得为自己的任何决定都负责才行。
——因此,现在要把太宰治给搬运到病_F_去,也是他为自己明眼看就知道对方不对劲结果还跟着胡闹的行为负的责任。
然而,在他一把把太宰治塞进医院之间,横亘着一只黑色的“兽”。
要说是“兽”其实也不太准确,要说的话那不过是一团黑色的布料,在微亮的天空里,露出张牙舞爪的模样。
其实还有些可爱。
沢田纲吉眨眨眼,拒绝接受来自敌方武器的萌萌诱惑,将目光落在*纵着“兽”的少年人身上。
对方身周环绕着熟悉的文字,昭示着这只黑色的兽是他的异能力的事实。
沢田纲吉托了托即将掉下去的太宰治,有些茫然于对方的身份。
“你是**”
——要说是敌人的话,对方在说了见面时候的那句话之后就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而要说是朋友,对面又摆出了那样一副提防的姿态。
就算是沢田纲吉,在这等的场景面前也有一丝些微的不知所措。
黑发的少年单手握拳咳了咳,看起来body不是很好的模样。
纵然沢田纲吉的存在不可小觑,但是自打从一出现开始,他的目光就聚焦在太宰治身上,让沢田纲吉都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太宰治又在什么地方惹上的仇家。
是因为森鸥外的贫民窟占领计划而得罪的小头目么?
沢田纲吉不由在心中生出了如此的猜测。
其实他猜的八九不离十,毕竟黑发的少年确实算得上是贫民窟的一个小小头目。
但如果说对方是因为森鸥外或者说港口mafia的计划而与太宰治结仇的,那就又不太对。
少年从太宰治的身上收回目光,虽然并未受到过正统的教育,但是受益于曾经带过他一段时间的大人的教导,他在外人面前竟然还是有礼节可言连用词都是文绉绉的。
只见他从黑暗中走出之后就站定在了原处,目光像是饿狼一样叼住太宰治之后就纹丝不动,跟着不断往下落又被沢田纲吉捞起来又继续往下的黑发少年挪动。
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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