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常意想了片刻,不咸不淡地回他。常熙回想把责任大包大揽,可她这人反骨,一定要活得清楚。
“我从未怪你,哥哥,回去吧。”
常意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让常熙回放松了一点。
“那你路上小心,明日我下学,给你带些玉翎阁的糕点吃。”
“好。”
——
月明星稀,天浸了层墨zhi,逐渐暗透。
常意换了件低T的对襟小袖,D上斗笠,拨了拨垂下的白纱,让两边白纱完全遮挡住自己的脸。
这斗笠她自回府那日便没使过,此刻都已经宵禁了,她又突然拿出斗笠D上,一副要出门的装扮。
张辟本来是睡在她_F_外头小榻的,此刻还没睡着,听到了动静,也不知道该不该进来,轻声问了句:“小姐?”。
常意嘘了一声:“睡吧,我出去一趟,若有什么意外,你知道怎么说。”
张辟在门外的影子动了动,r眼可见的踌躇。
常意不想横生枝节,说道:“你不用再往上报告淮*侯府的事,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张辟有些慌乱道:“小姐......”
“沈厌往我家里ca探子,我还没来得及告他一状,他不敢来问我要人。”常意已经出门,回头隔着斗笠的纱淡淡瞥她一眼:“披云司那么多暗探,你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你很聪明,我不想解释第二遍,睡吧。”
——
常意快步从后门溜了出去,后门早已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四周垂下黑色布帘,一丝光景也不让人窥见。
只有一个青年焉焉坐在马车的前板子上,闻声看过来,勉强打起了j神。
“常大人去哪?”
常意挥手,拒绝了他的搀扶,踩着马凳低声吩咐。
“入宫。”
沈厌其八
“我说怎么拉的这么严实,原来是有人见不得光。”
常意一钻入马车,就_gan觉到了不对劲。
马车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一身玄色劲装翘着tui靠在马车nei壁上,和她一样带着斗笠,黑纱掩面。
黑纱下垂落几缕白发,虽然看不见脸,彼此都是老熟人,常意就算闭着眼睛也能闻到讨厌的味道。
常意开口刺了他一句,有些后悔上车。
她还记得驾车的那个马夫名字叫张京,披云司的老熟人,常跟在沈厌后边做事的。
披云司是新朝才组建起来的班子,主要由沈厌负责,里头以武官为主,兼有暗探侦察收集情报捕捉审问之职,本质是直属皇帝的特务机构,但表面还是在枢机处统辖下。
因建立不久,里头人员鱼龙混杂的,常常T借,枢机处里办事打杂的,许多都是披云司的人。
因此常意看到张京也没多想。
没想到他上司在马车里**难怪整个人看起来焉了吧唧的。
她说话沈厌也不理会,坐在那跟聋了哑了似的,反正他俩相处一直都是这样。
常意拍了拍裙摆,坐在马车左侧,两个人隔着两层斗笠纱帘大眼瞪小眼。
“我传信给枢机处,怎么是你来,枢机处没人了么?”常意问道。
对面的男人头动了动,侧撇过去,不答她的话,也不看她,那搓惹眼的白发也随着主人招摇一下。
常意真是一gu子心火往上冒,她body需静养,平常并不轻易动怒,唯独看见沈厌这幅样子就来气,真是人如其名讨厌的很。
外头张京尴尬地笑了几声,喊道:“常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枢机处现在只有我主子一人呢。”
常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枢机处虽然每日只需一人入宫当值,但轮班至少也得一周,就算她缺席两轮值班在枢机处当值的官员都在外有活neng不了身,也不可能只有沈厌一个人在管辖枢机处。
况且沈厌身兼中军统领大将军,怎么能一直滞留在京城?
难不成皇上终于罢了他的官职,要收回他的兵权?
常意的眼神愈发狐疑。
还是张京在外笑嘻嘻地打破了沉默,也没办法,这两人身份尊贵,没一个是他能得罪起的,他只能夹在其中两头和稀泥。
沈厌老大一向不喜说话,但平常也没无礼到这种程度,显而易见此刻是在落常大人的面子。
他也不敢让常意难做,只好自己边驾车边T节气氛,zhui里嚷嚷道:“常大人,您许久没来枢机处,不知道T动极多。其余几位大人都被任命钦差,派往各地方稽查今年政务了,现在还驻留在京城的只有您和主子。”
皇上到底是怎么个打算,把沈厌一人留在枢机处?
枢机处下有建安司披云司分管事务。
沈厌平时当值一般也就管管禁卫军,可入宫当值并非只有这些要做,帮助皇帝批阅文书撰拟谕旨处理官员弹劾审理,这些都是枢机处当值官员的活。
一般当值,沈厌都是不做这些活,堆着留给第二天接他值班的常意来做的,也只有他这样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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