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前建了一个极大的花园,绿草如茵,花团锦簇,还有秋千和一些民间的新鲜玩意。
和整个皇城格格不入。
常意shenshen叹了一口气。
花园里,许多宫nv围簇着一个_yi着简单的貌美nv子,不知在谈论什么。
听到常意走进来的声音,那nv子好像一下子被xi引了注意力,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
那nv子脸如若二八年华般明Yan鲜neng,五官小巧,柳眉水杏眼,一双秋波似水润的眼睛,眼尾低垂,似蹙非蹙,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可她的眼神却天真到不染一丝尘埃,通透得像个孩子。
她看到常意的脸,眼神透出些好奇:“你是谁呀?”
常意心中一抽,shenxi了一口气。
她强忍住翻滚的心绪,半跪在nv子脚边,轻轻开口。
“臣名常意......皇后娘娘。”
其二十五溯往(一更)
“常意,你名字真好听,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nv子摸了摸她的手,把她牵起来,嗓音很是温柔。
“我可以叫你意儿吗?”nv子眨巴了一下那比露水还清澈的眼睛,一个人嘟哝。
“皇后娘娘愿意这样叫臣,是臣的荣幸。”
常意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望人的神情,说话的声音,都不像一个成年的nv人。
“我的名字是唐灵。”nv子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有种不大熟悉的生涩_gan,好似在复述别人的话一样。
她回头T皮一笑:“你可以不叫我皇后娘娘吗,她们都这么叫我,我不喜欢。”
“不喜欢,那就不叫了。”常意淡淡地扫了一眼唐灵身后的婢nv,她们一个个静若寒蝉,像鹌鹑似得躲在后边。
皇后本名唐灵,但已经有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唐灵兴致勃勃地把她拉到宫里,在这地方没人陪她说话,每个侍nv都把她当成台子上的瓷器偶像,生怕多一句就把她碰了摔了。
宫里时时换人,宫nv来来去去的,她也记不住脸。
这时好不容易来了个新面孔,还倍_gan亲切眼熟,唐灵像个小孩看到喜欢的糖果一般拉着她不愿意放手。
或者说,她一直处处显露着一种七八岁稚童所独有的无知又笨拙的气质。但她相貌姣好,和这种气质奇异地融He在一起,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天真*漫的小孩,而不是威严的一国之M_。
常意拿起一个拨*鼓,摇了两下,声音耐心又柔和:“要玩这个吗。”
唐灵盯着拨*鼓看了一会,瞪大了双眼,好一会才说道:“不要,你可以给我读读那个吗?”
常意顺着她的指的地方看过去,捡起一本有些年头的旧书,连封装的线都有些散了。
唐灵双手托着脸,脚在_On the bed_一翘一翘的,带着些幼稚的可爱:“好像以前也有人给我念过,不过没有念完。”
“可是我记x不好,不记得她念过什么了也不记得她是谁了。”
“你能给我念念吗。”唐灵眼睛清澈透亮地望着她,拍了拍身旁的床褥:“来,坐这里。”
常意听话地走到她身边,翻开那本破旧的书,她坐在唐灵旁边,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这本破旧的书不仅外表破旧到快要散架,里头的书页也不逞多让,只有几个零星的字眼能看清楚。
但常意读起来却十分流畅,没有一点停顿。
她手轻轻搭在书页上,仿佛在_gan受当年另一个人指尖的温度。
偌大的永安宫仿佛只剩下她和唐灵两人,和平淡的诵读声。
一如多年前那俩个模糊的身影——有人为她梳洗换_yi,教她读书写字训她做人立心。
——
十年前,破城前夕。
偌大的淮*侯府里没有一个人,已经成了一座空屋。即使跟不上南迁的奴仆,机灵点的也赶紧收拾行李跑路了。
常意跌跌撞撞地走到M_亲的屋子里,里面空无一人。
手疼得已经麻木,她开始分不清是哪里在疼,是翻折的指甲磨得血r模糊的双手,还是意料之中M_亲的抛弃在让她疼。
她已经分辨不清是什么_gan觉了。
疼痛没让她变得更清醒,反而让她的神智和视线都变得更模糊了。
她木木地坐在M_亲曾经的拔步床旁看了一会,眼神已然放空。
直到指尖的血都滴落在床铺上,刺痛戳醒了她麻木的神经,常意才摇摇晃晃地起身往外走去。
不能这样下去。
常意在春娘的屋子里找到几件丢在地上的_yi_fu,用剪子把布绞成几块碎布条,裹在手上,草草包扎了一番。
她也不知道血止住了没有,只能尽量把露出来的地方都包的厚一点,免得血边走边流。
淮*侯府是不能留了,皇帝都跑了,留守京城的军队肯定得跟着护卫。城里剩下的都是些平民百姓,无人抵御,外头的军队很快就会攻进来。
到时候皇城和依靠皇城而建的这些权贵世家的宅子肯定是外头军队的首要目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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