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意踮起脚尖,对他说道:“你俯下身来,我就告诉你我能干什么。”
军汉挑挑眉,漫不经心地蹲下来对着她,脸上就差写着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常意顿了顿,附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我有祥免帝南迁的路线图。”
其二十七溯往(三更)
“关扶,叫你去看着场子,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陇右军营驻扎在城外,来回一趟得耗不少时间。关扶早上刚出去没多久,就又匆匆忙忙赶了回来。相熟的同僚难免好奇。
关扶挥挥手,紧锁着眉头,面色难看地说道:“方便通传殿下吗,有个小子要见他。”
同僚好奇地看了一眼,才发现关扶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孩,刚刚完全被关扶高大的身躯挡住了。
“什么呀。”同僚撇了撇zhui,开玩笑道:“殿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别贫zhui了,快去传,这事至关重要。”关扶怒吼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凶什么。”同僚看他真生气了,才有些悻悻然起来,嘟囔着去主帐通传了。
关扶回过头,也剜了常意一眼:“你要是说谎,我就把你头砍了,挂在树上当果子。”
常意垂下眼,露出害怕的样子,细细地说道:“我不敢撒谎的。”
“谅你这软蛋子也不敢。”
关扶手痒痒,拽了下小孩的头发,滑滑软软的,他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毛都还没长齐,还想唬我。”
殿下似乎并不在忙,去通传的人很快回来,让关扶带着人Jin_qu。
常意路过刚刚那人身边,他还笑嘻嘻地吓唬她:“注意着点,小心被打板子。”
一直被困在相对平静的后宅,常意从来没想象过,自己有一天能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废太子这位带领陇右军一路打到京城的首领。
她握了握拳,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
作为陇右军的将领,沈闵钰看上去并不严肃,光从表面来看,他甚至像个刚至而立的普通文人,眉目间平和淡定,没有一点戾气。
他放下手里的书,对常意微微一笑:“是什么要事,说来听听。”
“禀报殿下,这小子说他有前朝那个祥免帝南迁的地图。”
关扶首先跪下来汇报道:“小人不敢妄下定论,只好把他先带过来。”
“哦?”沈闵钰不露声色,微微直起身。
昨日他们才一举攻进京城,发现宫中的人跑了也不过是那几个时辰的事,现在民间应该无人知道nei情。
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小孩,不仅知道皇城里的人跑了,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手里有南迁的路线图。
太可疑了,但即使如关扶这样的莽汉也知道,他们现在急需确定一个追击的方向,这小孩说的话哪怕有一丝的可能x,也不能放过。
“你叫什么,怎么知道的?”沈闵行踱步到这孩子身边,温和地问道:“这可不是个孩子应该了解的事。”
常意shenxi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开口:“殿下,我叫常意,我父亲是淮*侯常成卫。”
“前夜殿下入城前夕,祥免帝把他们这些臣子都召入宫,给了他们一张路线图。”
关扶往前倾了倾,眼神激动起来,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来头。
“那你是怎么拿到地图的。”沈闵钰沉着地审视了她一眼,仍然置疑道:“你是他的庶子?看来你在在府里过的并不好,淮*侯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
“他没给我,我自己偷偷看的。”
常意听到沈闵钰把自己误会成男孩,也不反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是吗。”
沈闵钰眯了眯眼:“你知道孤是谁,也知道孤打算做什么。南迁的路上有你的家人,你如何让孤相信你说的的路线图是真的。”
若是淮*侯*诈一点,抛弃一个不受宠的孩子来引导他们走向错误的方向,也不是什么难事。
常意咬咬唇,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洗不清可疑的身份,也没有尽力解释。
“殿下也看到了,我已经被父亲抛下,骗您没有任何好处......我现在没有亲人,只想活着。”
沈闵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营帐里的空气都陷入了莫名的凝固,顿时安静下来。
沉默了片刻,沈闵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先把图拿出来给孤看看吧。”
常意怔愣,一时间没动。
关扶替她着急,冲她开口道:“你把东西放哪了,我代你取去。”
她摇摇头,拒绝了关扶的好意。
“请殿下赐我笔墨。”
常意睫毛轻颤,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说道:“图在这里。”
手疼得发颤没关系,只要还能被她控制,就问题不大。
常意勉强拿住笔,依循着脑海里的记忆一笔一笔勾画下一半的路线图。
沈闵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带一点犹豫的动作,没有先接过她的画,而是对她说道:“你很聪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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